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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冰皇——斯琴雄


天色昏暗,斯琴王府。

土胚房里,斯琴龙五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大片的零碎毛皮裹在了身上,用一根麻绳紧紧勒住,零碎的毛皮把龙五围的满是臃肿,一副城乡结合部非主流的模样,斯琴龙五毫不在意,双眸扫过床榻,床榻上在没有一个碎毛皮,无奈的吐了口气暖暖手朝着门外走去。

斯琴雄站在院中,八尺的身高配上凌乱的胡须,深邃的双眸,悬鼻方口,虎虎而据,乍一看风雪中的斯琴雄宛如呼啸的北极熊,那样的威武不可战胜。龙五盯着老爹看了看,不由的探出大拇指,这卖相真好,如果放在地球说啥也能迷倒个小几千万的粉丝,三分颓废五分英武,沧桑气质大叔外貌,典型的韵味男人。

斯琴雄身上穿的正是白天斯琴龙五穿的大麾,而龙五穿的则是他们床榻上当被子盖的破碎毛皮,很零碎的毛皮片,以至于穿上之后,显得分外臃肿极端丑陋,所以白天时候为了面子,总有一人躲在被窝,

斯琴龙五,看了看老爹,从土胚房房檐下拿出一根木棍,木棍的顶端绑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球。

这个叫做哨子棍,是一种猎具。

“出发吧!希望今天昆仑天保佑我们满载而归。”斯琴雄右手在胸口轻轻拂动,微微低头朝着脚下的皑皑白雪自言自语道。

斯琴龙五点了点头,龙五扛着哨子棍跟着瘸子老爹,深一脚浅一脚,在这个大雪飘飞的天气里,离开了斯琴王领,和往日的夜狩一样,斯琴雄和斯琴龙五念叨着对昆仑天的祈祷,步入了冰花高原的深处。

出了王城领城,走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一处荒原雪地上。斯琴雄用右手在满是胡茬子的脸上轻轻一抚,抹掉雪花,用手抵着呼啸的冰风,看着身后一脚深一脚浅的斯琴龙五,呵呵笑道:“小五,比起那些年你成熟了很多。”

斯琴龙五吃力的把脚从一个雪坑里拔了出来,把哨子棍当作拐杖,拄着跋涉,头也不抬的道:“老爹,咱少说几句话吧,省点力气捉菌兔。”

斯琴雄一屁股坐在了雪地,带着皮套的右手抓了把干净雪团,搓进嘴里,道:“今天你来捉吧,老爹来生火。”

斯琴龙五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视四方,看着周围平静如水的雪地,龙五手里的哨子棍呼啸着砸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雪丘,雪丘下,“嗷——”的一声厉啸,一个血红色的身影好像迷幻的光影,呼啸着朝着龙五扑来。

“想咬我?”斯琴龙五嘴角微微一笑,身手如风,哨子棍呼啸而过在空中一记“铁索横江”,电光火石之中打在了那血色幻影的身上。

血色光影好像一脑袋撞上猫的老鼠,滋溜溜化作一枚锈色蘑菇,落在了雪地上,而不远处的斯琴龙五则是心满意足的走了过去,捡起脸盆大小的锈色蘑菇,摸了摸干瘪的蘑菇根部,一脸兴奋的对斯琴雄喊道:“老爹,是个百年份的菌兔!我们这次有口福了!”

另一边瘸子斯琴雄,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从龙五手里接过脸盆大小的干瘪蘑菇,饱经沧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细细的摸着蘑菇,道:“不错的菌兔,我们回去煮了吃,这么大的菌兔足够我们吃上好几天了。”

“嗯!”龙五点着头,和斯琴雄并肩乐呵呵的离去。

雪地上又恢复了寂静,只是那刚刚菌兔血影出现的小雪丘下,一条血迹斑斑的冰雪玉臂,突兀的探了出来,一个倔强柔美的声音,从雪丘下,冷冷而道:“冰花寒妖,冰花圣药,我一定要带回去给师傅,这是师傅唯一的生机……”

一个纤瘦单薄的身影,从雪丘下,艰难的爬出,一剪秋水孤鸿的大眼,看到雪地上点点血色光影,柔弱的好像柳枝的倩影,猛地瘫软在地,“不可能!这里没有圣地,距离冰雪宫殿如此遥远,谁会采摘住圣药!这,这难道是凡人的作为?”

雪地上,斯琴雄和斯琴龙五的脚印赫然而现在少女满是神伤的视野中,少女似乎无畏严寒,一身轻纱裹体,丰满的双峰,纤细的小腰,修长如玉的双腿,此刻却隐隐战栗。

“凡人的脚印,这里是冰花高原,凡人只可能来自那个废物斯琴王城,我要找到你们夺回圣药,救治师傅,愚蠢的凡人侥幸的擒获圣药,圣药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碰触的么……”少女微微躬身,轻轻触摸那足迹,一道磅礴伟岸的力量从脚印处传来,这一刻好像巍巍巨山崩于面前,气势浩瀚庞大一时间将少女震在原地,痴呆不言。很多时间后,少女青丝微微飞舞,意识中,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名字被少女悠悠忆起,下一刻一道迷幻的身影,呼吸间消失在雪地上,一切好像梦境一般,神秘不可言的美貌少女,柔美宛若天音的字字诅咒。

斯琴王府土胚房内,斯琴龙五正吹着烟木炉火煮着里面被掰成一瓣一瓣的菌类蘑菇,另一边斯琴雄坐在被窝,闭目养神。

“梆梆——”斯琴王府外,一道敲门声传来。

屋子里,斯琴雄睁开了双眸,盯着斯琴龙五,一副埋怨的道:“小五,是不是你拐带哪家小姑娘了?大半夜的人家敲我们的门!我们这么穷,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等到了十五岁老爹给你许一个隔壁的……”

斯琴没有搭理絮絮叨叨的老爹,而是打开了土胚房门。

“好个妖娆的清人姑娘!”这是斯琴龙五的第一个念头。

少女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么,这么有个性的破落户,一身破毛皮凌乱不堪的绑了一身,面上一副镇定自我万变不惊的少年微笑,还对着自己做出请进来一叙,翩翩君子气质的一请,这究竟是何种纠结到了巅峰的艺术撮合!

斯琴龙五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衣衫近乎没有的少女,雪白的肌肤,优美的线条,如画的五官几分蛮横几分淑清,乍一看好像邻家少女,细细一看却是王侯贵女。

少女白色婚纱材质的衣裙,此时却满是破裂,斯琴龙五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良好现代地球青年觉悟,很是小心的从那一道道破裂缝隙里,朝着少女雪嫩的肌肤瞟去。

龙五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门前,少女脑海中霎那间好像被某种电流刺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站立。

“喂——先进来再说!外面冷。”斯琴雄从里面走了出来,把少男少女拉了进去,一把手把土胚房门关上。

少女似乎害羞了,青丝下玉容上,几道玫瑰红泛起,另一边龙五终于察觉到自己好像****了点,收回了目光从房子中央的烟木炉子上取下瓮子,闻了闻瓮子,从灶台下拿出一个满是口子的破碗,用雪水刷了下,在碗里倒了一碗蘑菇汤,端给了少女,温和道:“喝吧,这是菌兔汤,很补的。”

斯琴雄赶忙一副老爹看儿媳妇的眼光,瞧着少女,热情道:“赶紧喝!百年难得一见的菌兔,真的是大补物。”

少女端起破碗,如玉的面上露出几分潮红,朱唇小口轻轻抿了一口,下一刻,抱着破碗兹溜兹溜毫无淑女气质的大口喝了起来。

斯琴龙五做到了床榻旁,靠着老爹,父子俩幽幽而谈。

“老爹,我打包票这不是我祸害的小姑娘!”

“小五,男人要有担当,老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你娘谈恋爱了……”

龙五咽了口吐沫,老爹你牛逼,但是这女孩我真的从心底里不认识啊,怎么个恋爱法……

斯琴雄和龙五又一次交谈起来,另一边少女三分害羞七分歉意的站起身来,对着斯琴雄弯腰一揖,恍若莺莺燕燕的柔音出口:“多谢长者的赐药,这冰花圣药不可强求,是我瑶池越权了,敢问长者名号。”

斯琴雄依靠在角落,看着少女,停下了与龙五的纠缠,长声道:“王母瑶池?”

少女又是微微一揖,道:“正是,小女乃是瑶池入门弟子,前些日子师尊在与荒国交锋之中被荒国白眉王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小女本要为师尊寻找疗伤圣药冰花妖物,但是却没料到这朱丹药是前辈所有,是小女越界了,望长者见谅。”

斯琴雄没有动弹,只是对着身边的斯琴龙五道:“这小姑娘怎么样?小子,不如跟着这个小姑娘去她那师傅那认个亲,等到来年花开,老爹就去和她那家里的那个老婆子打个招呼,你就娶了这么一房媳妇。”

另一边少女纤美玉体,好像触电一般不由自主的战栗,这位长者,是认为自己是送上门的儿媳妇?而那个庸俗平凡的少年,是自己的夫君?

斯琴龙五面色冷静,直直的盯着斯琴雄,一字一眼的道:“老爹,你是不是要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斯琴雄脸上满是笑意,打量着镇静如冰的斯琴龙五。

斯琴龙五摇了摇头,道:“一种直觉,我们往日夜狩,你都是自己捉菌兔,今天却是让我代之,菌兔说是菌兔,你我都清楚,这是一个被修行者列为天级养生疗伤的圣药,它是百年玄冰寒魄体,吸收地脉龙气阴阳交伐之时的死人之魂,是一种很邪门的奇异混沌生物,有灵性能和动物一样猎取肉食,而且可以吞噬玄力,即使修者要擒拿他们,也很不容易……”

斯琴雄看着斯琴龙五,暖意的话语再次出口,打断了斯琴龙五的话语,:“小五,冰花高原太冷了,你不该留在这。”

斯琴龙五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斯琴雄,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道:“冷不冷,很早我就清楚了,有老爹,我不冷。”

斯琴雄看着斯琴龙五,面色一点点变得骄傲,道:“跟着这位瑶池女弟子去瑶池吧!这个世界很大,很精彩,留在冰花高原只要我一个斯琴雄就行,你是我的儿子,你不再是历史的承罪者,你是无罪的,去瑶池,好好修炼,我相信你能有一番大作为。”

斯琴龙五盯着床榻,终于缓缓跪下,道:“遵从父令,敢问父王,您的封号是何?”

父子不远处,躬身的玉体微微站直,一个响亮的名号从佳人的口中,缓缓而出:“冰皇——斯琴雄。”

“哈哈哈——还有人记得我冰皇,小五,记住了,你是我冰皇斯琴雄的儿子,去瑶池吧,五湖八荒极地十雄,我冰皇曾经践踏过的老不死们,准备迎接我家斯琴龙五的扫荡吧,这个世界沉寂太久太久了,需要新血液的灌注,去吧我的王儿,带着斯琴姓氏,去给那些容易固执的老东西们上上课,传达下冰皇的眷顾,春暖花开,冰花消陨,斯琴一族终究会踏出禁地,走向大荒……”

角落里,斯琴雄的身影终于好像浮光影像一般,消失不见,土胚房里只留下一个跪地的少年,一个战战兢兢的少女。

良久,少女回过了神,赶忙前行一步,想去搀扶起来国度伤心的斯琴五龙,谁料到斯琴龙五自己大咧咧的站了起来,指着床榻,大声喝道:“老家伙!走就走了,你把衣服给我留下来啊!小爷出去闯荡穿这么一套,丢人不!”

少女一个踉跄,差点晕厥在地,太雷了,这小子太火爆了,那可是冰皇啊!一个和王母同级存在的传说人物啊,你竟然这么这么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