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丰富多彩。
钓鱼、游湖、爬山、逛街、吃小吃......
日子过得丰富而充实,而蓝君桐的时而精明,时而弱智更是让我的生活乐趣不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我与蓝君桐相处得非常好。我起初担心因为我不爱他,很容易让他察觉到我不是清清。却没想到,他是如此容易满足,我只要对他微笑,对他温言细语,他就像得到全世界的宝藏一样快乐。
在相处的过程中,我惊讶地发现,清清的爱好与我的爱好基本上有百分之九九的相似度,如喜欢过桥米线,喜欢枫树,喜欢李白的诗,喜欢苏东坡的词,喜欢张旭的字,喜欢吴道子的画,喜欢钓鱼,喜欢爬山......
也难怪老何说我与清清的气质像,能有这麽多的共同爱好,气质能不像吗?
基本上,蓝君桐拿来讨好清清的物事,都能讨好我。但是,我却越来越郁闷,因为知道他讨好的对象不是我,所以就算是喜欢,却也无法开心起来。
傍晚,夕阳的余辉漫洒在思清院上,层层叠叠,曼妙缤纷的枫叶如染上了一层金沙,如火如丹,美丽耀眼。
这思清院里的枫树全是蓝君桐自己亲手种的,种类繁多,而且极为珍稀,都是蓝君桐费尽心思寻来的,只因为清清喜欢。
我与蓝君桐刚刚吃过点心,百无聊赖坐在观景台上观赏这美丽的景观。
观景台位於思清院的中间,大约有十个平方米,由厚实的榧木筑成,台上摆投很简单,仅有几个奇形怪状的梨花木桩,作凳子之用。
我斜斜地靠坐在观景台左边一个比较大的木桩上,一腿曲起,一腿伸直。
蓝君桐本来是在旁边的木桩上好好靠著的,慢慢地,慢慢地,又挨到我这边的木桩子上来了。
他懒懒地趴靠在木桩上,一头染著夕阳金粉的发丝散散地落在木桩上,一双美丽的红眸被夕阳映成了橘红色,流光溢彩,痴痴地望著我,如一只慵懒的猫儿。
他倒底是在看我,还是在观景呢?
我叹了一口气,越是相处下去,就越被他的痴情震动,我都快变得不像我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的目光,继续欣赏著眼前的层林尽染。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蓝君桐挨著挨著,就挨到我身边,头枕著我伸直的大腿睡著了。
仲春时节,春寒料峭,何况天色已晚,寒气渗入,在这儿睡,只怕蓝君桐又要感冒了。
我拍拍蓝君桐的肩膀:君桐,醒醒,不要在这儿睡,小心著凉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美丽的红眸,脸颊往我腿上蹭了蹭,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我哭笑不得,他此时真的很像一只慵懒的猫。
乖,听话。我推推他的肩膀。
他不理我,索性把毯子拉高,盖住整个脑袋。
看著他任性的孩子气动作,心情不由好起来:不起来是吧?看我的二指神功。说著就伸手进毯子,轻轻地挠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是很敏感的,非常怕痒。
果然,他马上坐起身来,边躲我边笑。
我见他躲躲闪闪的样子,玩兴大起,恶劣地改变线路去呵他的腋下,他立马大笑地边躲边滚,我马上又追了上去,继续进攻。
他放声大笑,笑得有些喘,脸色红润。看著他红润的气色,我的心里满是欣慰,他的身体终於养得不错。
心里的欣慰想让我想再听听他开心的大笑,红润的脸色,於是我再主改变路线去呵他的腰。
古语云:有风莫要使尽帆。做人做事还是要见好就收的......
可惜,我没领悟到。
所以,蓝君桐在笑得实在喘不气来的时候,一个反转就把我压在身下,对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快地,喘不气来的人就变成是我了。我不甘心,拼命****。
於是,我俩就在观景台上,滚来滚去。
终於,我千辛万苦地夺得了主动权,把他紧紧地压在身下,伏在他身上喘气,听著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觉得非常安心。
我抬起头俯视著他,一头黑若子夜的发丝散乱地披在台上,一双美丽的红眸在夜色中迷迷蒙蒙,流转著动人的风情,唇色鲜豔,微微启开,轻轻地喘息,宛如一朵刚刚绽放的百合花,芳香诱人。
我的心猛得燥热起来,思绪昏乱,只觉得他非常地美,非常地诱人,尤其是那双红唇,对我有著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我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
清清......在我的唇离他的唇尚有半分距离时,他迷蒙的呢喃如一盆冷水,对我兜头淋下,我立即爬起身来,双颊发烫,尴尬地看著他。
他一脸迷茫,有些怔忡地看著我。
我尴尬地咳了一下:君桐,回房去睡。小心著凉了。
他的神情也逐渐清明,一双美丽的红眸痴痴地看著我,眸里满是黯然。
在他的目光下,我有落荒而逃的冲动,但是,我不能。
因为我此刻是他的清清。
在我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他点点头,往他的房里走去。
我回到东厢客房,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回想著刚才的片断,如果不是蓝君桐的那一声呢喃,我会做些什麽?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
蓝君桐对清清的痴,对清清的好,在这半个月来,我感受深刻。常常深刻到以为蓝君桐倾心所爱的人就是我。因为我的兴趣爱好与清清的是如此的相像,相像到我分不清,蓝君桐所做的每一件事,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心里面的清清。
我不能再与蓝君桐相处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只怕会发生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我寻了个小厮,让他带我去找洁月。我要对洁月说,我要回玉祥别院。
小厮很快带我来到了西厢的客房,我在门前敲了敲,门里却没半丝反应。
我奇怪地推门而进,只见洁月坐在床前,神情呆滞。
洁月!我跑到她面前,担心地望著她。
她依然呆滞著,仿佛没有看到我似的,目光毫无集聚地盯著前方,眉心的银红小痣全无光泽,呈现死一般的颜色。
洁月,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我急急地推著她,她依然毫无反应。
唉呀!没想到我只出了一趟门,你就来了。这下可穿帮了,要怎麽办呢?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马上转身,发现蓝斐正站在门口温和地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