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契地转身,在这滔天的震荡中跑向小树林深处,那里停着莫安宁用惯了的路虎。r
莫安宁将箱子放在后盖箱,转身回到路虎主驾驶座上。r
豆大的雨滴打在了路虎的玻璃上,雨声渐大,莫安宁将车停在十字路口上,单顾推门下车,最后望了她一眼。r
“记得,开枪打死我。”她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单顾一出车里便被深秋罕见的漂泊大雨淋得湿透了。r
男人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笑意柔软:“你要等我。”r
她心里忽然一阵心慌,总觉得环环相扣却总是有地方说不清楚,莫安宁胡乱的点头:“我会假死,先去南美洲待一阵子,再联系你。”r
看着单顾转身走进雨幕里,深秋凌晨俄国寂寥的街道上,她只能隐约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但是这身影很快也消失不见。r
莫安宁深吸口气,打开路虎车前大灯,往CASTA接头的,位于伊赛特河畔的一家荒废仓库。r
被炸得要冒起黑烟却又被漂泊大雨浇灭烟雾的叶卡捷琳堡二层陈列室中,安东尼列夫站在窗口处看着满天大雨,拨通了一个电话。r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淡淡的说完,一向猥亵的模样此刻竟然变得冷厉起来。r
挂断电话,黑暗的室内还能看见手机上那一个明亮的“R”字。r
他转身走入密道,密道内灯火通明,一个女人正神志清醒的等着他。r
安娜夫人姿态狼狈却高傲地抬起头,杂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手臂,她看着安东尼列夫,悲怆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r
安东尼列夫从怀中缓缓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女人的眉心。r
没料安娜夫人一声冷笑,一直放松着的左手紧握着一把瑞士军刀,那军刀锋利,只消片刻,安东尼列夫还未反应过来,便狠狠扎进了她自己的心口处。r
“不劳你费心。”女人苍白的唇边有鲜血缓缓溢出,她闭上眼,岁月似乎又倒流回了她还是娇俏少女的时代,那个人穿着白衬衣站在伊赛特河畔,手里拿着一簇紫色的野花,冲自己微笑。r
致我,最爱的菲拉卡西。她轻轻地笑起来,终于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r
安东尼列夫从死去的女人手中拿起那把瑞士军刀,上面刻了一个小巧的M。r
是那个女人给她的?他冷笑一声,那这个女人的心肠可真是软了很多,怕是被那个特警感化得都要成为圣母玛利亚了,生怕这个女人再受折磨,竟然把随身的军刀给了她让她自我了解。r
斯维尔德罗夫斯克唐人街的一栋房子中,面容清丽的中国女人穿着一身绯色旗袍,坐在窗台上看着这一场不合时宜的瓢泼大雨。r
这样的大雨,伊赛特的水流怕是会非常湍急吧。她轻轻叹口气,安娜那个女人,应该已经自由了吧,她从一旁拿起一张照片,伸手摩挲着照片中笑容熠熠的英俊男子,他们的模样竟然有几分的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