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家不大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未脱衣服,倒头就睡。訾黛看了看她,也和衣而眠。
日上三竿,夕颜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訾黛已经起床了,不知去向。夕颜起身梳洗一番,就要推门而出。
訾黛先她一步慌慌张张的推开了门,抚着起伏波澜的胸口:“你...昨天...烧了唐家?”
夕颜一把拉她进了门,伸头看了看门外并无任何人,才折回房间。疏散疏散筋骨,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是啊,但我只烧了库房。”
訾黛见她不否认,满脸焦急:“可是,昨夜的大火可是烧了半个唐府。现在街头巷尾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夕颜依旧不动声色的饮茶:“那又怎么样?反正做都做了,大不了就是两个被唐大少掳走的女子趁大火出逃了呗。而且唐大少已经死于乱火之中...”
“你说什么?”訾黛骇然,唐大少不是已经被她“一布穿喉”了么?怎么又死于乱火之中了呢?
夕颜好笑的伸出一根手指,勾勾手,示意她过来。訾黛好奇心作祟上前几步,附耳倾听。夕颜贴在她耳边:“昨天我回去把唐大少搬到了库房附近的屋子里,点了火。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你了。”
额?原来是这样,訾黛感激的看着她,眼泪汪汪。想不到她的心思这么细,处处为自己着想。若是有人发现唐大少死在自己呆过的房间,怕是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夕颜见她双眼下垂,神色激动,不知是自己说错什么了,还是其他什么。连忙错开话题:“那个...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訾黛慢慢的走到凳子旁,跌坐下:“不知道,昨日被唐大少放走后,我回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打算让李郎带我走,哪知他知道是唐大少看上我了,怕惹上事端,说什么也不肯带我走,还说...还说...”
说着泣不成声,嘤嘤的哭了起来,夕颜大怒,又一个薄情郎。丫丫儿的个呸!
哭了一会子,訾黛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噗通一声又是跪倒在地:“眼下訾黛无处可去了,姑娘是我的大恩人,訾黛愿意跟着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夕颜愕然,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了才以身相许呢,自己可不是同性恋。眼下看她这么可怜,家是回不去了,未婚夫又不要了;也只能跟着自己了。
吃了午饭,拉着訾黛去街上溜达一圈,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唐家的这场大火,说是烧光了唐家的所以积蓄,唐大少也被烧的面目全非。
訾黛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生怕被人认出来再抓回去。夕颜倒是悠哉悠哉的东瞅瞅西看看,见訾黛始终是魂不守舍,扳过她的身子:“訾黛,你听我说,现在你是一个独立的女人了,不要害怕,没人会把你怎么样,有我在,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所以你只管把心放回——这里就好。”夕颜指了指她的心口。
訾黛看着她的目光,觉得很温暖,很可靠,心里那块石头也跟着放下了。
兜兜转转的一下午,夕颜把眼睛定格在一处,坚定的说:“就这里了!”
訾黛抬头一看,傻眼了,春风楼.
夕颜看着她惊讶的表情,拉着她进了对面的裁衣铺,换了套男装,拉着她进了春风楼,边走边笑着说:“名字我都想好了,打明儿开始,这里就叫胭脂楼。”
訾黛喃喃的重复:“胭脂楼...胭脂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