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才回到皇城,进了王府的大门直奔邀月阁,此刻夕颜多么想念那张温暖的大床啊。还未进门玢儿就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冲她摆了摆手,径自回了房间,倒在□□酣然入睡。
玢儿见自家主子自打进门只字未语,心里揣测是否是出了什么大事。轻手轻脚的进了主子的卧房,见她只是睡着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关好房门,转身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你家主子呢?”赫连墨张口就问。
“回王爷,主子睡着了”。急忙跪下,小声回答。
赫连墨盯着着紧关的房门,沉默了许久未作声响,扫了玢儿一眼转身离去。
玢儿大气不敢喘,见他走了,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里虽然有千万个疑问,却不敢张口多问,眼下只有等主子醒来,一问究竟了。
黄昏时分,悠悠转醒。华灯初上,月色朦胧。
“主子,您醒了”。玢儿听到了动静推门而入。
“嗯…”躺在□□依旧不想动,没有一丝力气。
“我睡了那么久了。”
玢儿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扶夕颜坐起来:“方才王爷来过了,见您还未醒又回去了,还吩咐奴婢您没睡醒,就不要叫你。还在门口放了两个下人看着,不许任何人打搅您呢”。
这倒让夕颜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了,这小子转变也太大了,用不着对自己这么好吧?难道是为了报昨天自己救他的恩?可是,还是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起身洗簌,睡了这么久,大概今晚又要彻夜不眠了。
玢儿递过来一碗银耳莲子粥,软糯香滑,甚是可口。玢儿收拾碗勺又退了出去。
踱步到窗前,看外面朦胧的夜色,万事万物都像是披了一层白纱,说不出的柔美。忽然一个人影倒挂金钩从屋檐掉出半个身子,吓得夕颜惊叫出声,来人旋了一个圈稳稳的落在地上,捂住她的嘴,贴在耳边小声道:“是我。”
声音很熟悉,江流火。见她不再挣扎,遂放开了手:“对不起,吓着你了”。
夕颜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做什么梁上君子。没好气的问他:“你干嘛?半夜三更不睡觉,出来扮鬼吓人很好玩啊?”
没想到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夕颜心里咯噔一下,那里面写满了难以言喻的哀伤,深不见底。
“没什么,白天没有看到你,晚上过来看看…”他说的轻描淡写。只有自己才清楚,白天在山洞看到那一幕自己的心就已经再不像以前那么平静了。想见到她,发疯似的想她,就过来了。藏在暗处看了她许久,忍不住就出来了。
“还好意思说,昨天你干嘛去了?害我一个人在林子兜了半天,最后还扛着个大活人走了好久好久好久的山路,差点牺牲!”
手拢了拢耳边散落的发丝,依旧笑的如若风拂柳:“雨下的太大,以为你也回去了,所以也就回去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好像是在叙说一件和自己无关要紧的事情。
其实夕颜哪里知道昨夜他们走散以后,江流火发了疯似的在林子里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身上被树枝刮破了也浑然不知,雨越下越大,只好折回调人,再次返回时在林子里见了夕颜丢弃的马,在附近找了许久才找至那山洞…
哪想到竟看见了那样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甚至比自己那日在牢里看见她浑身血淋淋时,更加肝肠寸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