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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所倚


  云柊之前来南国的时候,走的是水路加陆路,加上云柊沿途刻意避开路上的关卡驿站,所以花了不少时间才到的南国。

  此次是和轩辕幽同行,本想为了隐藏行迹,再次从来路返回,岳重毕竟也是一品大员,女儿走丢了,不可能什么措施都不做,稳妥些比较好。轩辕幽却直说不用,领着她大摇大摆的从关卡过去,不知给驿站的官兵看了什么,不但很快将人放行,而且态度异常恭敬。

  云柊心中奇怪,便问轩辕幽是怎么回事,轩辕幽含含糊糊说是自己有个当大官的朋友,以前给过他一个令牌,方便他过关卡用的。

  不疑有他,云柊也乐得如此,而且这样确实方便许多,再来云柊也不必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岳重的人发现。

  有了轩辕幽的帮忙,只用了上次一般的时间就到了靖国边境,连日来赶路让云柊疲惫不堪,这副身子毕竟过了十几年大小姐的日子,没有怎么运动过,还是有几分娇弱的。

  连日疲惫赶路,休息不好,让云柊觉得劳累不堪,轩辕幽一直提议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云柊却觉得越晚找到岳笙的希望越渺茫,一直不肯休息,而是加紧赶路,这一赶路,却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直到到达靖国边境,云柊实在是撑不住病倒了,只得和轩辕幽在附近找了个客栈暂时休整一两天。

  轩辕幽火急火燎的找来大夫,帮云柊把过脉说只是劳累过度,风寒入体,只要喝几服药,休息几日就能大好,轩辕幽这才放心,不过还是命令云柊只许呆在房里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许去。

  云柊拗不过他,只得乖乖躺下休息,轩辕幽见她睡下,才悄悄离开云柊的房间。

  休息到下午,云柊无论如何都呆不住了,坚持要出发,岳笙离家已经有段时日,拖得太久只怕到了岳笙也不见踪影了。

  而且外面天气晴朗,人看到心情也会比较好,路上只要行进的慢一些,说不定病也会好的比较快,看云柊搬出这么多理由,只是为了早点出发,轩辕幽无奈还是答应了。

  只是出发的时候轩辕幽看着云柊的衣服犯了愁,:“你还是换件衣服吧,这身衣服穿着出去的话不太合适。”

  为了赶路方便,云柊带的都是些比较轻便的衣服,今日穿的是一套绿色的水云纱半裙,脚上是一双素白的靴子。

  “怎么?这套衣服有什么问题吗?的确是简单了些,不过出门赶路,穿太繁复的我怕会不方便。”

  云柊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有哪里不合适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套衣服太轻薄了,在南国或许还可以,只是我们已经到了靖国边境,这边的天气要比南国冷上许多的,难怪你会得风寒。”

  云柊只得打开包裹,翻翻拣拣却都是些轻薄的衣服,难道要层层叠叠全部套在身上吗?

  “好吧,这下想早点出发也不行了,走吧,我们先去一趟这边的集市,给你添几件厚点的衣服。”

  云柊和轩辕幽从客栈小二那问集市的位置,小二热情万分,告诉了集市的位置,还热心的添了一句,:“二位客官,咱们这是在边城,多的是流民,您二位去集市的话可要小心那边的小崽子,仔细被偷了钱包。”

  云柊不置可否,到了集市才发现,这小二所言非虚,这边的集市异常的破败,到处门户零落,数个小孩蹲在街边,身上脏兮兮的盯着路人,看到衣着华丽些的人便上去追讨几文钱。

  云柊看他们可怜,本想上去施舍一点,却被轩辕幽拦住。让她看另一边的景象。似乎也是一个行人给了点钱,却引得周围的小乞丐都围了过去,被拽着衣衫讨这讨那,小乞儿们甚至将手伸进他的衣衫,直接将钱包掏出抢来抢去。

  这人一时善心,反倒被劫了才,云柊望见这惨状,顷刻打消了念头。

  二人问着行人才找到了这镇上唯一的裁缝铺,店内悬挂的衣服不多,而且多数是男子的衣服,想来这边境也是少有女子过来。

  掌柜见二人进来,先是眼前一亮,二人皆是长相不俗,而且衣饰虽然简单,但是掌柜一眼就看出,轩辕幽的衣服虽然简单,但是布料却都是上好的,那姑娘衣服布料虽然是一般货色,但仅是头上的一支玉簪莹润无比,只怕一支就能买他两个铺子。

  好不容易这边境地带能来个贵人,自己可得好好抓住了。

  “二位贵人,来小店可是要订做衣服,两位不要看我这店内挂的衣服一般,那都是给这边城的平民穿的,若是您想要气派些的衣服,我也是能做出来的。”

  “掌柜的,我们想要一件女子穿的冬装,最好是料子能好些,穿着要舒适。”

  “贵人真是来得巧,若是前两日您要好些的只能订做,可巧今日正有件好衣服,衣料皆是上乘,怕污了给收起来了,您等下,我给您去取。”

  掌柜满脸堆笑,转身离开不多时,便带回一个锦衣包裹,打开之后,轩辕有顿时眼前一亮,包裹内装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裙子,款式做的简单。

  难得的是布料柔滑无比,袖口和裙边各绣了一圈蓝白色的吉祥纹,腰部是以粉色的丝绦编成的腰带,细看起来,倒是和初见云柊那日她穿的那条流仙裙有几分相似,只是这套的布料不同,要厚实一些。

  轩辕幽正欲问云柊的意见,却见云柊一把抓住掌柜的胳膊,:“掌柜的,这套衣服你是从何处得来?”

  掌柜突然面带难色,说道:“姑娘,这衣服可是我正正经经花钱买布料做的,做衣服的自然也是我这铺子的裁缝,姑娘这不问衣服反到要人,这是何道理?”

  “云姑娘,怎么了,这衣服可是有什么问题?”

  “轩辕,这衣服定然是岳笙做的,你看这衣服的纹饰,以前岳笙也给我做过一套,她还说,这花样是她从古书上拓下来,别处是肯定找不到的。”

  轩辕幽听了云柊的话,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到柜台上,掌柜一见银票,当即笑开了花,便要伸手去拿。

  轩辕幽按住老板的手,说道:“老板,收人钱财自然要替人办事,你将这衣服的来历告诉我,这银子便当做是衣服钱,若是说的不对,这银票可是会烫手的。”

  掌柜的缩回手搓了搓,说道:“公子放心,规矩我懂,这裙子是个小姑娘送来的,她说是自己娘亲送的陪嫁,我哪里会信,这料子,可是专供靖国专供的流云锦,普通人家不要说做衣服,做腰带都是舍不得的。”

  轩辕幽道:“你可记得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既然你知道这衣服有问题,为何还要买下?”

  掌柜嘿嘿一笑,:“既然贵人已经买了这衣服,我就直说了,这衣服送来的时候那姑娘似乎是不懂,将这衣服卖了一个十分低廉的价格,我觉得这定然是什么大官儿被发配到这边,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衣服要典卖,所以才爽快的买下,希望她以后要典当还来我这边。这姑娘的样貌吗,确是不记得了。”

  “既然你说这姑娘以后还会来,也就是说这个姑娘是住在附近了,你可知她现在在哪儿?”

  “似乎是在城外的树林,那边有些破旧的石屋,都是没人住的,以前有大官被发配了,都会住在那里。”

  云柊听后顾不得衣服,便往城外的树林跑去,轩辕幽抓起衣服也跟了上去。

  此时靖国的天气已近深秋,城外树林的叶子几乎已经落光,趁着林后的石屋,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云柊走到树林,远远便看见石屋前有个女子在洗衣服,穿着一套粗布衣服,这深秋的天气,她还时不时的抬起手擦擦额头的汗,似乎已经洗了许久。

  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扑的一声惊动了女子,她猛地转回头,看到云柊,却愣了一下,接下来就扔下手中的衣服,朝云柊扑了过去。

  “小姐,呜呜呜~总算见到你了,二小姐说你一定回来,我还不信,没想到你果真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就走掉了,花枝好想你啊,小姐。”

  这个粗布衣服的女子正是花枝,云柊先前在岳家时近身伺候的小丫鬟,比自己要小几岁,此刻拽着云柊的衣服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手上还湿淋淋的,云柊却舍不得将她推开,这小丫头是自小就跟着岳玥的,感情十分深厚,自己突然走掉,她一定很伤心。

  “花枝,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石屋内走出一个白衣女子,她的头上还包着一块白色的纱布,面色苍白,似乎是受了伤。

  见到屋外的情况,未曾说话,眼圈儿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