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我，即使只是一次也好，即使只是同情也好。我心动了，锦瑟，我不想再骗自己，什么兄弟情义，都滚吧。我只想你，只有你才重要。r
他只知道，这一生到现在，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选择了他的人。r
这样就好了……r
那些被抛弃的伤痛，他都可以选择让它们愈合。r
只要有人选他，这样就好了……r
锦瑟也看向了雪流觞，一步，两步……r
她离他越来越近。r
越来越近……r
然而，就在他期待着她的手指落在自己的手心的那个瞬间，她绕过了他，与他擦肩而过……r
雪流觞的瞳孔忽而放大，仿佛还不能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r
他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忘记了抽回。r
心脏也好像在那一刻，忽而停止了跳动。r
比知道自己被父母放弃时还要更加痛苦的情绪忽而席卷而来，淹没了他的理智。r
每一次都是一样。r
每一次好不容易敞开心扉，都会被狠狠刺伤。r
好痛……r
被丢弃，明明一直都被人丢弃，为什么还会觉得这样痛！r
*r
锦瑟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到了诡神医的面前。r
“我选雪流觞。请你还他一个最健康的身体。”锦瑟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玩笑的迹象，“我既然选择了他，就绝对不会后悔。只求你一件事，等我们死后，请代替我向都迟尉说一句，没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真的很抱歉。”r
因为……r
我不能离开他。r
雪流觞。r
我曾答应过迟尉还他一个健康的爷，可是我食言了。r
看着你的病不管，我做不到。r
所以，这样才是最好的吧。r
只是我也不会独活。r
夜千魅，你还有我，但雪流觞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不会怪我吧。r
*r
她说……r
等，我们死后……r
雪流觞的身体一点点僵冷。r
“你，要陪他去死？”诡神医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r
“我曾对都迟尉说过，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完整的爷。否则，不会独活。我已经食言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r
“好啊，我答应你。”诡神医浅浅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锦瑟读不懂的深意，“带姓冷那臭小子进来。”r
雪流觞的目光彻底冷了，那气氛的冷漠又增加了一些。r
“选千魅。”他和她的身后，雪流觞背对着他们站着，他的身体一寸寸冰冷，目光也一点点冰冷，宛若万年不化的冰川，那么那么冷。r
“什么？”锦瑟诧异地望向他，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认真地说道：“不要开玩笑，这是唯一一个治愈你的机会，我不会让你放弃。”r
不会让我他放弃？所以，就可以放弃他了吗？r
端木锦瑟。r
如果……r
他说如果……r
如果他宁愿死去，她会选择他吗？r
这种选择，他此生都不会想要。r
他，绝对不要！r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而已，到头来，他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抛弃了……没有区别，她和经过他生命的所有人都没有区别，都一样冷漠，那么冷漠……r
“没有弄清状况的人是你吧。端木锦瑟！”雪流觞的声音也那么冷漠，比他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还要冰冷，“我之所以会来，是为了救千魅！”r
他手中的宝剑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剑鞘上精致的花纹也跟着映在了他的手心里，宛若被拓下了永不会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