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意味深长的四个字,意味着昨天晚上,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更算准他今日或还会再来。
这世间,可以闯入他慕容府的人本没有几个,又将那美丽诠释的如此真切的人更少之又少。
那份倨傲,那份矜贵,那份冰冷。
太完美了。
再看他一副病态,慕容倾潇早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而雪流觞自然也猜得到,此刻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府上其中一位主人。
“你要与我比剑吗?”雪流觞冷冷地说着,将长剑缓缓提上来,剑尖指向了慕容倾潇。
“原来流觞殿下夜访国舅府,是为了与人比剑。”慕容倾潇的唇角泛着浅浅的笑,“只是我父亲向来不喜欢刀光剑影,而这慕容府的灵堂,皆是在下的长辈,在此只求安然一睡,流觞殿下又何意将他们吵醒。”
“量你也不敢与我比试。”雪流觞冷哼了一声,语气傲慢:“说吧,你想做什么。”
“相传封舜国三皇子冰冷倨傲,但重情重义。与七王爷更是情同手足,在下听闻七王爷侧妃中了噬心粉的毒,却不知殿下前来我慕容府,是否为此事。”
雪流觞吃了一惊,但他却依旧面无表情。
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他看向慕容倾潇,冰冰地说道:“没错。我便是来要幻漠神沙的。你既然知道,便也免得我再寻找,她今日毒又发作,今晚,我便要拿到解药。你既不肯与我动手,又没有叫人来,那么,便是要与我讲条件吗?说吧!你要什么。”
慕容倾潇浅笑一下,双手击掌,不紧不慢地看向雪流觞。
“既然流觞殿下不排斥与我讲条件,那么,在下便说了。只是,在下恐怕殿下今日是带不走这半罐幻漠神沙了。”
“哼!这世间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你尽管说吧!”
慕容倾潇看向雪流觞,淡漠地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在下要一根手指!”
“我平时可与你有什么恩仇?”
“并没有什么恩仇。”
“你平日是否对他人手指有什么特殊癖好。”
“并无什么特殊癖好。”
“那么,你确定自己只要我一根手指?”
“殿下若是不肯,倒也可以向你要另一样东西。”
“不必了。一根手指,换一条命,值得!”他冷眼望向自己的软剑,忽而将剑锋转自自己面前。摊开自己的左手。
多么美丽的手指。
看似纤柔,却十分有力。
恐怕即便是女子,也没有几人能比他的手指更加美丽。
他虽是练武之人,手指却抱养的好的不可思议,该是很喜欢自己这双手吧。
可是,他几乎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猛地提起了剑——
“慢着!”慕容倾潇忽而大声叫了一下。
“怎么?你又要反悔不成?”雪流觞猛地收住了剑,冰冷地看向慕容倾潇。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反复无常的人!
哼!如今幻漠神沙在他慕容府,他想反悔便反悔又如何!
拿这个开刀简直无趣。恐怕叫他将自己整只手砍下来,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不会让人觉得犹豫的交换,并不是什么好的交易,他会觉得自己吃了亏。
不若拿那人开刀的好!
“流觞殿下莫急,在下是说要一根手指,但并没说要殿下的手指。”
“那么,你要谁的?”
“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