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谁说,不知道要怎样说。
所以,只能哭泣。
不停哭泣。
不想让锦妃死。
这是她唯一唯一清楚的知道的事情。
可是,却没有人听见她内心的声音……
没有人……
听得见吗?
王爷不是很厉害的吗?
他不会让锦妃死的对不对?
王爷一定不会让她死的对不对?
为什么是那种药?
为什么非要是那种解药难求的药……
真的要置锦妃死地吗?
真的……想要锦妃死吗?
不要……
不要她死……
不想要她死……
可是,就算解药再难找也好,只要有希望,只要还有希望……
锦妃她,就不会……
不会死的,对吧?
*
夜探国舅府。
这是夜千魅想到的最快捷的办法。
他绝无可能让锦瑟嫁给慕容倾潇,慕容清也不会同意。
锦瑟绝不会让他娶慕容若熙。
他不想失去她,害怕失去她。
想要救她,便放手一搏吧。
要是雪流觞在就好了。
他对机关暗道很有研究,会省很多力。自己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了。
正想着,便有一个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那人正是雪流觞。
“流觞?”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
“你我之间莫要言谢。”雪流觞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样说道。
夜千魅点了点头,所有的话语都在那一个动作里被隐去。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挚友一场,他知道,夜千魅一定会放手一搏的。
如果他今天不来,那么,雪流觞也已经决定要自己去闯入试试看了。
白日对夜千魅说的话,的确有些是气话。他向来不是会和夜千魅生气的人,但是,锦瑟在王府中了噬心粉不说,他居然还不知道她中了毒。怪他没有好好照顾锦瑟,只是一瞬间的懊恼而已。终究,他们还是朋友。
而锦瑟,是朋友的女人。
每次想到这里,心就忍不住会痛,所以宁愿从不去记忆。
当做她只是她,只是锦瑟,只是他一位好友。
“流觞,那诡神医待你如何?你近日动作利落不少,是他帮你医治了?”
“哼,那个变态,不提也罢。”雪流觞冷冷地说道:“不是让我扫樱花,就是拿雪锦去试药。他最好连睡觉也睁着眼睛,免得我哪天晚上一剑刺穿了他的脖子。”
夜千魅轻轻笑了一下,诡说过不救的人,自然不会明着救他。
不过,看来雪流觞的病情的确有所好转。
也不枉费他在双修阁扫了那么久的樱花。
再见雪流觞,发现他比以前少了一些冰冷,多了一丝灵气。那一种灵气,让他更像凡尘尤物。美得动魄惊心。
“你这妖精,下次最好戴着面具再出来,免得叫人掳去填房。”夜千魅忍不住调笑。
“去!素来妖精二字最配你。你戴上面具,不是更少祸害。”雪流觞说道。
“是啊,你不是妖精,你是仙子。”
“……”雪流觞的青筋忍不住抽了一下,皱了皱眉,冷着脸道:“你莫在我面前笑了。”
“你手中的软剑,还想劈了我不成。”夜千魅这样说着,却真的没有笑。他知道,雪流觞要说什么话都不会没有意义,即便,自己是他的好友。
因为,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极其相似的一类人,所以,才会成为朋友的吧。
也很容易成为敌人。
和他是朋友而不是敌人,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