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该死,小安子该死……”
邵墨安跨过跪在地上的小安子,向着纯烟的房间而去,小安子踉踉跄跄站起,跟在邵墨安身后大气不敢出。
邵墨安跨进门,一眼看到床*上安静躺在血泊之中的纯烟,脚步霎时停了下来,云舒、云碧慌慌张张,将一块块沾满鲜血的捐帕丢进脸盆里,脸盆里的水已是一片血红。
纯烟胸口依旧鲜血如注,邵墨安在原地呆立,用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愣了片刻,他冲到床前,将帮纯烟止血的云舒和云碧一把推开,双指直直探向纯烟脖间的血脉,没有跳动……没有跳动了,呼吸也没了……
“醒醒……醒醒……!睁眼……纯儿睁眼……给爷把眼睛睁开!”邵墨安抱起纯烟,大喊。
纯烟毫无知觉,倒在邵墨安怀里,任邵墨安怎么摇晃怎么呼喊,只有苍白的脸,全无重心地摆动着。
韩太医拎着药箱进了房间,看到此景,快步走到床前。
“王爷!王爷!将姑娘放平让臣看看,兴许还有救……”
说着从药箱取出止血散和银针,将止血散洒在刀口,奔流的鲜血逐渐凝固起来,号脉之下,韩太医抽出三根银针,分别插入了纯烟的百汇穴、人中穴和风池穴。
画晴阁外,大批侍卫闻声而来,邵明阁追着黑衣人一路行至安庆别院后院,只有少数几个侍卫尾随而来,与黑衣人缠斗厮杀,黑衣人出招奇快,几个闪避退后半尺,一个跟头,又凭空消失了。
散发着杀意的贤诺红着眼睛,遍寻不着黑衣人。
终于回复了些理智,转身跑向画晴阁,寻了一个角落,远远地看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韩太医三针下去,未过多久,纯烟眼皮微动,苍白干涩的嘴唇挤出微弱的声音。
“水——水——”
云碧麻利地将一杯水递了上去,韩太医在水中散了些白色的药粉,晃了晃杯子,给纯烟灌下,又至桌前开了张方子,这才稍稍回了口气,小安子麻利的上前接了方子出门直奔药房。
“王爷!万幸!您之前给姑娘服下过臧红丹,暂时保住姑娘一命!但依照姑娘如今病势,旧病未除,又添新伤,身子已经油尽灯枯。若王爷还想救人,为今之计,只能再给姑娘服一丹藏红丹,再喝下臣的汤药,好好照料,天亮之前如能醒来,便能保住性命!”
韩太医躬身立在邵墨安面前,额头上已经是一层汗珠,身上的衣衫也已经尽数湿透,可见刚才救治纯烟倾尽心力。
邵墨安自腰间取出一个小锦盒交给韩太医。
“母妃赏赐的臧红丹,都已在这里了,有劳太医,定要将姑娘救活!”
“臣……定尽力!”韩太医躬身接过丹药,将丹药放入水中,又加了几种药粉,水杯中登时呈现出透亮的琉璃色,将药给纯烟灌下,又抽出几根银针,插在纯烟身上。
画晴阁中的紧张气氛终于稍稍缓解了一些,小安子、云舒和云碧也都稍稍喘了口气。
躲在暗处的邵明阁,绷直的身子,终于松迟下来,远远望着床*上不醒人事的纯烟,紧握的拳头上,鲜血自指缝间低落,指甲深深扣进掌心,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