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卖钱又两日未进食,那胡三最终握着扳指半夜死在了马大少家门口……白发人送黑发人,胡大婶今日正在马大少家门口哭丧,实在让人不忍!”
“世人皆痛恨软弱之人,言软弱者圆滑,圆滑者世故,圆滑者投机,圆滑者无性情,圆滑者不足以取信。正因为此,刚烈者终其一生难以学会外圆内方,宁愿舍命一死,不愿苟活受辱。但刚烈者有时会误认为自己所有的奋争都是刚烈,其实有时的刚烈,毫无意义,一时斗气,一世悔恨。
命已矣,却道值得不值得又有何用,终究只留下后人的一个说辞而已,却伤了身边挚情至亲之人,实在愚钝至极。”
纯烟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难平的无奈。说他人说的清楚明白,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刚烈。
“纯儿可是为和家中断绝关系后悔了么……”邵墨安抬头问道,笑眯眯地看着纯烟。
……
前几日,纪府终于得之纯烟未死的消息。自沈婉芝派人暗中谋害了纯烟后,纪严琦回府,她又是哭又喊着愿一命换一命,说着及是懊恼和委屈。
说纯烟在府上待的如何不习惯,不顺意,又说纯烟气走了提亲的夏公子悔了婚,又道自己这个做二娘的终究没尽到责任,害的纯烟趁夜晚出了王府就再没回来,前几日在昙花江边拾到了纯烟的鞋子,只怕是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纯烟的娘亲赵蕊惜亦无纯烟的消息,心急如焚,回了纪府跪在大门口,要纪严琦给个说法,终是将事情闹大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别院遭遇刺客,邵允政本不愿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故而将纯烟遇刺消息亦封锁了起来,加之伤的又重,自然将纯烟回家一事搁置到了一边。
邵允政眼见纪府闹腾至如此,又心怀赵蕊惜心痛之情,这才暗中差邵墨安将纯烟的事告知了纪府,并叮嘱切不可声张。
昨日纪严琦携沈婉芝一同来了别院,欲接纯烟回府,却被纯烟一口回绝,纯烟看着父亲纪严琦,又看了眼沈婉芝心里瞬间就升起了无尽寒意,想自己被谋害丢进昙花江死里逃生。
最近,得知了邵墨安的身份,纯烟细细想来,早已将一切看的清楚明白。
为何急于让自己出嫁,为何安排邵墨安来访那日让自己去见夏公子。莫不是奔着让梦烟当大皇子妃的目的,又何来着如此多的绸缪。
只可惜,自己坏尽了她的好事,却想不到,沈婉芝这次是要索命的。
一句“纪纯烟从此和纪府再无任何关系,就此拜别父亲二娘,就当没有纯烟这个女儿吧!”听的在场的纪严琦、沈婉芝,邵墨安和皇帝邵允政皆是一愣。
纯烟却平静如水,无丝毫波澜稳稳地挺直腰板跪在地上一脸从容。
沈婉芝及其委屈地哭了起来,走到纯烟身旁蹲了下来。
“纯儿啊~~有什么不顺意的回府里好好和二娘说说,家里花言一日日的念叨着你呢,日日将你喜欢的吃食备着等你回去。梦儿也说这才和你相处了几日,年轻姑娘家自是有很多私底下的体己话,这都还未及和你说。亲姐妹自然总是亲上加亲的,莫要再赌气,随我们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