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姨娘不怪你带纯儿出去，这么多年，有你陪着纯儿，姨娘心中放心了不少。姨娘也不愿你离开，可是纪府已经答应了你叔叔，明日接你的马车就要到了，霏儿！这些年在纪府，你替姨娘和纯儿受的委屈够多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家，莫要再让自己受委屈了，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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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霏要和姨娘姐姐在一起，无论再受多少委屈雪霏都愿意……”
赵蕊惜抱着雪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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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和纯儿在这竹林中的时日也不多了，明年待纯儿及笄之礼过后，你纪伯父便要接她回府婚配，你二人就算在一起，也不能一同嫁人，如今纯儿身子已经好多了，你就放心走吧！日后长大成人，指不定还有机会再见的！”
“姨娘……雪霏舍不得……”
屋里雪霏和赵蕊惜哭着道了别，雪霏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的了，擦干泪痕，这才挽着赵蕊惜的手走出了房门，却见纯烟跪在院子里，正午的太阳正烈，一头的汗珠将额发湿的贴在了脑门上。
“娘……您别责罚雪霏了，都是纯儿的错，是纯儿想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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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姐姐，你起来！——姨娘没怪雪霏了，你快起来——天气这么热，你的身子才好些的……”雪霏奔过去将一脸泪水的纯烟扶了起来。
“真的？娘……真的不罚妹妹了吗？”
“真的！姐姐，快起来！我扶你去屋里换身衣裳……”
见赵蕊惜点头，纯烟这才起身，跟着雪霏回了房。
……
夜晚，月朗星晰，夜风微凉，纯烟独自坐在秋千上，身边的雪霏早已在竹藤躺椅上睡熟了。
仰头，望着墨蓝长空中明明灭灭的点点星辰，新月如钩，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口中轻轻念着，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原来要出去一次是那么的不容易，后果也是那么的严重，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院子里度过这一生了吗？
“纯儿，夜凉了，进去吧。”娘亲不知何时，已在院中，缓缓走来。
“娘，纯儿不想每日困在这院子里。”纯烟低着头，淡淡的说。
赵蕊惜望着秋千上低头颔首的纯烟，瘦弱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身形萧瑟，隐隐中透着凄凉，口中欲言又止。
赵蕊惜轻轻叹了口气，问道：“纯儿，若是出去搭上了性命，你也愿意吗？”
纯烟依旧低着头，侧身靠在秋千上道：“纯儿宁愿出去见识一下这万千世界，而后离去，也算不枉此生。却不愿过一十四年如一日的生活，就算能再多活几年，又有何分别。哪日如若真的去了，这心里却是要有多少的不甘。”
纯烟抬头起头，见黑暗中娘亲微微颤抖而萧瑟的身影，心疼起娘亲，又道：“纯儿答应娘亲，每每回来时，都定还娘亲一个活蹦乱跳的纯儿，一定不让娘亲为纯儿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