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年长的姑姑举起锋利的匕首,又是一刀落下,触目的殷红流淌一地。r
“啊---”惨绝人寰的尖叫声震破耳膜,青鸾抵不过手指切掉的疼痛,昏死过去。r
望着鲜血淋淋的素手下少了两指,慕妍身子猛然僵硬,惶然揽过青鸾昏厥的身躯,小脸惨白的没有了任何血色,苍白得叫人心疼。r
泪,一颗颗落下,她依然睁大眼睛看着青鸾,生怕一眨眼就成永别。r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仅有的亲人也无力去保护,心在颤抖,伸出的手同样颤抖,抬起她染满血渍的素指,窒息之感拢在胸口,无声的哭红了眼。r
皇贵妃搭着宫婢的手缓缓落座,幸灾乐祸的与行刑的姑姑相视一笑,一双凌厉的眸子来回在慕妍身上打转。r
慕妍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野心与仇恨展露在脸上给她审视,嘴边却挂着薄凉的笑意回视着她：“娘娘早该杀了奴婢,如果你认为这样折磨青鸾奴婢就会痛苦,那你的算盘可就打错了,奴婢不会痛,反而会将今天的一切加倍偿还于你…”r
“哦？既然如此有骨气,那本宫更不能让你有好日子好过了。”孙贵妃仰头大笑了几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傲之气。r
慕妍就这么冰凉的仰望她,眼底有杀意,有恨意,却抵不过这殿内暗藏的危险气息。r
须谀后,她由椅凳上徐徐起身,用一种高姿态俯视着慕妍,“将贱婢青鸾贬去掖庭,文大小姐,听仔细了,你把这地上的血迹给本宫里里外外擦干净,若我这永寿宫残留半点血腥味儿,本宫唯你是问。”r
绝望笼罩了全身,怔怔地跪坐在地上,凝视着那个渐远的华衣背影,不禁抱紧了怀中的青鸾。r
很想视死如归,但只怕还没跑出永寿宫,便被万箭穿心。r
青鸾手已经残废,再去掖庭做苦役不死也去半条命,她能为她做什么？什么也不能,原来自己是这般无用。r
一群公公从她怀里拖走了青鸾,泪止不住的落下,视线变得模糊,她如同木偶般擦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口中轻声喃喃着：r
“我不能死,绝不能死,为了姐姐,为了文府上下枉死的人命,要活下去,怎么说也得活下去。青鸾,你一定要熬下去。我要报仇,给家族报仇,给你断指之痛报仇,所以,帝王之爱,是我现在能活着唯一的筹码。”r
终于明白,起了杀念的恨会如何浓,如今,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