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性动物,人是不能作为一个个体单独存在的。现实生活里,如果是一个人生活或是独居,这确定不是一个完整的或者说是正常的人。这样的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怪癖,或者是性格总是和现实那样的格格不入。所以呆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阴霾逐渐笼罩我的全身,我的思想犹如困兽一般在做垂死挣扎,绝望、无奈、郁闷、愤懑充斥全身,终于在意识稍微恢复的时候,主治医生同意我转入普通病房了。r
当被告知即将转入普通病房的刹那,我是如此的欣喜和期盼;当被亲人及护士推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刻,我欢欣雀跃,思想犹如挣脱牢笼的小鸟,肆意飞翔了;也再次见到了我的亲人们,他们簇拥着翘首着.....进入病房,安置好,我环顾左右,合计六个床位,我在靠近房间西边的中间,其他病人也都是骨伤方面的,有胳膊缺的,有腿断的,有手被绞机绞的....打着绷带,挂着点滴,悬吊在病床的某一侧。r
在那个病房的一段时间,每天早晨是医生护士巡房,观看每个病人的治疗状况,然后就是挂点滴,一瓶又一瓶,从早挂到晚,好像没有停息的时候。陪护我的人员就是父亲、大姨子还有老婆为主,小姨子当时尚在国货上班,下班后就乘公交车过来替补替补。我的意识仍在逐步的恢复中,但并不正常,为了早日康复,我曾劝告老婆于凌晨3点带孩子去湛山寺烧香;在不用挂点滴的短暂片刻,我不断虔诚的用双手在胸前划圆,默默念叨:佛在我心中,佛在身上游,佛祖保佑我!当时某一天听说烟台下暴雪了,我竟然心血来潮,告诉父亲青岛也马上暴雪了,进一些卫生纸什么的,到时候我们拉到410医院售卖,不要高价,差不多就行。说的一本正经的,把父亲都搞糊涂了,那时候是我神经严重迷离的状态吧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总是会出现乌七八糟的想法。当时我的气管还是插管子的,每天都不间断的吸痰,在某一天的深夜12点,突然一口痰堵塞在我的气管,我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用手拼命撕动着被角,试图引起亲人的注意。陪护病人的人一般都是出于半睡眠状态的,觉察到我的非正常举动,他们都手足无措,我用力的用手指引着病房的门,示意赶紧让医生来。他们无法体会我的意思,只是试图调整我,估计当时因为窒息我的面目已经不正常了,眼神也迷离了,老婆抱着我直哭,大姨子也慌慌张张的手足无措,父亲只是慌乱的掖被挣开的背角。当时我的反常境况估计都傻了,在死亡逐步光临我的时候,他们才突然意识到赶紧叫护士,当父亲匆忙把值班护士喊来的时候,一口痰就被吸出了,我也瘫软的恢复了正常。后来得知,父亲去喊护士的时候,护士已经走出值班室了,感觉这个病房会有事,正心思过来看看呢。那口致命的痰被吸出后,父亲跑到厕所老泪长流,因为在那此刻,每一秒都是我可能到阎王报到的时刻了,幸好有惊无险,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