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时代,外出务工是一种潮流,也是一种时髦,过多的闲置劳动力都向城市里拥挤,去寻找着合适自己的机会。城市对农村人来说那就是天堂,遍地是黄金的,因为城市的高楼大厦和农村低矮的草房,城市里的宽阔街道和农村的狭窄土路都显示着强烈的对比。r
许许多多的出来务工的人不乏有一些道德行为败坏的人:他们在农村就偷鸡摸狗,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好高骛远,就等着天上掉馅饼的机会。这些人是被城市人所抵触也非常排斥的。我们也是外地人,也为了在城市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奋斗努力,但不了解的市民一样排斥我们,抵触我们,简称我们是“盲流子”。r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在不知道哪天的售卖过程中,还是在公园的那棵大树下,市场管理人员已经收取了我2元的摊位费了,还没开始叫卖,那个经常打扫公园卫生的老婆过来了,气势汹汹的声明不准在公园内摆摊,我们讪笑着提着桶离开了,等她走远了,我又回到了树下。正在忘我的喊卖中,不知道她又从哪里冒出来了,提着我的桶要没收。那是我的饭碗啊,我紧抓不放。然后哀求着:“大姐啊,我摊位费都交了,实在没地方去,帮帮忙吧!”她说那好,冷酷无情的又开个罚单,当初要罚多少我忘记了,反正当时我有点疯狂了。我一直压抑的神经刹那崩溃了,我接过罚单当面塞进嘴里咀嚼着,并吞咽了下去,我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本来我从小就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估计当时的眼睛出现了凶光。那个老婆的不屑更激发了我潜在内心的狰狞,我可能流泪了,只记得当时我仰天长啸,根本不在乎身边那么多看景的人,呼喊着为什么偌大的都市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呢?然后掏出我随身携带的弹簧刀,我打算把这个刁难我的人弄死或弄残。微机班的倪一看不好,赶紧阻挡了我,那个老婆也害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人群里了。我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出去,距离我不远的有个石头雕塑的小鹿,我狠狠的一拳击打在上面,殷红的鲜血就从我破伤的手背流出来了,女生扑向我的肩膀,紧紧依偎着我,泪流满面,显得那么无助,那么可怜。转瞬间,我癫狂的状态得以缓解,同时我也有了照顾这个女生的意识。(写到这里,我现在也流泪了,我知道那是一种无望的挣扎,那是对当时那个环境的极度的压抑导致的)不过自此之后,我们心灵的距离也开始越走越近了。r
那天我们没有售卖,但生活还要继续,次日我们仍然还去那个地点,但那个环卫工再也不找我们事了。没有阻碍的情况下,我们如鱼得水,卖的越来越多,收入也越来越多了。在这种情况下,房屋中介的工作对我已经没有多大吸引力了。同时近一个月来,他们也知道在上班前在早市售卖洗洁剂,没有什么异议,相反,倒还挺佩服我的。r
那次事件后,我心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怎么做我们仍然是居无根基,仍然是市民眼里的“盲流子”。尽管经过那次事件后心里年龄缩短,但彼此对未来甚感迷茫。过了一段时日,她有打算回家的念头,在某一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准备次日回家。朝夕相处那么久,说没感情是糊弄人的,我有挽留的意思,但留下来又能干什么呢?我说拖延一天再走吧,第二天我好好陪陪她去转转。自来青岛后我们一直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出去游玩过。r
第二天,给老板请假,我们在栈桥溜达一圈,然后乘公交车到了八大关,在八大关游览一圈,然后一起步行到了太平山的那一侧。我们坐在岩石上,面对大海,随着波浪的起伏,我们各怀心事。明天她就要走了,真的有些依依不舍,但我们的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我们都不得而知。既然无法想象明天究竟会如何,今天就开怀的游玩吧.....r
当晚一起吃了饭,现状已非当时来青岛那时候的艰难了,我计划还要持续呆下去,明天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饿不死,就干下去。我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毕竟她是女孩子,也许找个好老公更是当务之急,毕竟年龄也不小了。但次日,她没走,决定也留下了.....r
在没有刁难的日子里,我们如鱼得水,相对我们来说,那是杯盘满钵。但好景持续了没有多久,新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了。r
在售卖洗洁剂的过程中,有个大连卖家具的看中了我们,他也是年轻人,比我们大一点,他的办公地址就是我们给租赁的,他的父母在家做家具,他到青岛开发业务,他有聘用我们的意思。当时天天风雨无阻的售卖洗洁剂,死党的老板也不断蛊惑我,反正多一个人为他销售,他也没有任何损失。当时我已经尝到了售卖洗洁剂的甜头,家具那毕竟还需要重新开始,我推却了那个做家具的好意,不过微机班倪在他的沟通下,有放弃目前工作的念头了。女生呢?反正无所谓,怎么做都是男人的事,她才懒的理那些呢?浮山所的房子马上到期了,老板对是否租赁下去也心里没底,在踌躇间,我就辞掉了工作,全力以赴的投入到售卖洗洁剂的工作中去了。我仍然保持着早市零售的习惯,那里的收入是我的基本生活保障,能卖净接着乘车返回河西,再提上一桶,大街小巷寻觅合适的机会。卖不净的时候就提溜着剩余的洗洁剂沿街寻觅饭店。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我开始了慢慢熟悉青岛复杂的地形,为日后跑快递打下坚实的基础了。r
我离开单位不久,微机班倪也离开了,剩下的女生也没心思做了,就跟随我到了河西。朝夕相处的几个月,我们已经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女朋友了,我也默认这一点。在洗洁剂那边,都是爷们,女友的到来带来了诸多的不便。关键的就是住宿这一块,没有闲置多余的房间,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死党和他的同事睡在里屋的炕上,我把外间的两个破旧沙发拼凑在一起,不够长度,就地取材,把盛放洗洁剂25升的大塑料桶拼凑在沙发的边缘,以便休息时候脚有地方放,白天的时候就把沙发物归原状,反正老板也不在这里住,我也在他公司做事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r
随着我的加盟,销量自然而然的上升了,但老板却因资金限制,无原材料购入而时断时续的生产着,这样直接导致我们收入的降低。在逐步的售卖过程中,我们也遇到了其他售卖洗洁剂的同行,这边缺货的时候,偶尔也到他们那里取货,反正是现金交易,他们没有任何损失,还增加了销量,有了额外的收入。断断续续的做了一段时间,反正是半死不活的。不过逐步的和另一个在瑞安路的宝洁化工慢慢有了联系,并逐步熟馁起来。r
做了时间不长,死党感觉前途无望,决定回家,女友也一直没找什么工作,一直跟随我左右,也好久没回自己的老家了。(期间她跟我回了一趟我的老家,我含混的给父母介绍了一下,在父母措手不及中我们就于当夜在老家住到了一起。其实父母当时是惊讶的,他们知道我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突然不打招呼领了一个看着就比我大的女性回家,而且住在一起了,他们太惊愕了。他们心里没有认可的机会,莫名其妙的就被我左右了,事前没有给他们打一点点招呼,也没有征求他们的任何意见,就在他们的错愕中返回到了青岛。)于是我们商量最后决定:先一同去江苏徐州女友的家,然后死党去临沂找机会,女友先在家,我不想放弃青岛,仍然返回。在那一年的某一天,我们三人经过一天的颠簸到了徐州新沂,然后从新沂租赁了一部三轮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迷迷瞪瞪的到了女友的家。那是第一次见了她的家人,没有事前打招呼,我们就冒冒失失的进入了她的家门,在莫名其妙中我就直接喊她的父母爸爸妈妈了,后来才得知他们那边的姑爷都是给岳父母喊大爷大娘的。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改口,我做事就是我行我素,没有通融的余地了。同样的景象又在她的老家重复,在她母亲的提心吊胆中莫名惊愕中,当夜我们竟然又住到了一起。r
想想都挺可笑的,毕竟在那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开放,子女的婚姻大事基本都是父母亲历而为的,我们都没给父母一点点机会,我们做事都太鲁莽了,也就不能责怪后来来自父母的阻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