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两个妹妹,在公司做会计的是他的小妹妹,还有一个大妹妹,据说他大妹妹和妹婿做很有影响力的事,就是关于那些大公司大项目的礼仪筹备工作吧,但操作不当失败了,跑路躲债去了。在我们进入公司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出现在老板的办公室,并且有常住的趋势,住的也简陋,就是悬空的吊铺而已。他们的到来,让本已狭小的空间越发拥挤不堪。持续而来的就是河南路的房子马上就要卖掉了,如何妥当安排这么多的人员,已迫在眉睫,无法逃避。r
当时老板在浙江路搞房屋中介,他的父母在榉林公园办理了一个鹊桥婚姻介绍所。记忆里好像在公园内的一个半坡上建设的房子,属于市民早上或傍晚休闲的舞厅,在舞厅的一隅,他的父母弄了张桌子,干着婚姻介绍的工作,其实也是通过信息搞协调。房屋中介这边拥挤不堪,老板开始安排我和女生去榉林公园他父母那边居住,反正他父母白天工作,晚上要回家,那里闲也闲着。没有办法,一切服从领导的安排,我们没的选择。那天下班后,一起从湖北路乘坐1路公交车到达延安一路和明霞路站点后,下车步行了一段距离到了榉林公园,门口当时还卖票,第一次交钱买了票,经过询问打听走了一段坡路,进入了所谓的新住址。第一感觉就是黯然伤怀的,什么住处啊?在喧嚣的舞池里,休闲的市民,男男女女翩翩起舞,音乐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温柔,即使我们绕弯儿进入那个所谓“鹊桥”介绍所里,也难挡喧闹的声调。绕过舞厅的里间,还有一个在我眼里已经不算是女孩的女性了。她是我们老板即将决裂的女朋友,因老板父母的反对,从交谈中得知,他们正闹着别扭呢?目前处于纠结冷战中。一直交流到深夜,她把老板的曾经现在说了个天翻地覆。当晚我的女同学和老板即将决裂的女友住在一起,我住在距离舞厅更近的放置冰糕饮料的房间,一夜无眠,感慨万千。r
我不敢放弃,我不能回去,家里人还以为我在青岛的某个房地产单位西装革履的上班呢?那时代,在未出门在外的人眼里,外边遍地是黄金,俯首即是。他们一直认为,外边的世界除了精彩还有更多的绚烂。为了维持我那可怜的尊严,我不得不忍辱负重。但面对现实,在我眼里没有一丝精彩的影迹,血淋淋的现实让我真正体味了什么是无奈?什么是悲催?经常一个人无望的看着无垠的大海发呆,前途在哪里?出□□?欲哭无泪,欲退不能,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点希望也不在。人,一旦处于那样的压抑窒息环境中,情绪低落到极点,那时候如果有个熟悉的人,哪怕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坐在一起也是一种无声的安慰。r
尽管异常艰难,第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我们不知道工资是怎么算的。第一个月两个人竟然拿到了850元,可能与老板炒掉一套房子有关联,当时老板的会计妹妹曾无意提及,我们第一个月的工资是根据公司的整体效益核算的,因为那个月老板炒了一套房子,正好被我们赶上了。拿到第一次的工资,真的让我高兴了好长时间,我和女生每人花费三四十元购买了一件上衣作为对第一个月的奖励。一直以来,我在家的时候,我做事都是我亲自掌握财务的,和女生在一起时间不是很长,慢慢熟悉起来,她就把她应得的那份交给我保管。我们当时的关系真的是很纯洁的,没有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愫,再者,她比我大五岁,不是一个阶段的人,再者我还有我辉煌而暧昧的情感历史远远没有结束,所以我们那时候,就是为了艰难的生存,而在同一单位彼此有个更好的照应而已。r
住在榉林公园的鹊桥一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那不是休憩的场地,那喧嚣的环境不适宜居住的。工资也发了,我也有资本想点解决的办法了。毕竟刚刚参与工作时间不长,相对没有给公司创造什么效益,也没有资格向公司提出更多的要求。r
在那段时间,我也联系到了死党的所在地,在四方区河西村,那里还是个村子,房租比市里便宜多了,我们的收入根本就不敢想象在市里租赁房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做的就是房屋租赁,我很明白市里的租赁价格,尤其我们的单位就处于最繁华的区域地带,在那边租赁房屋绝对是不可想象的。死党在四方河西村,跟着一个当地的老板销售洗洁精,自产自销,灵活性很大。他所谓的单位就是租赁了一家民房,房租很便宜的,偌大的一个院子包括三间主房房租才120元。他的老板有配置洗洁精的秘方,把七八份原材料一勾兑,把自来水管一扯到大的塑料桶里,找根木棍搅拌半个小时,就成成品了。然后把洗洁精灌装到10升或25升的塑料桶内,便于次日载着去销售,销售的对象主要是饭店。我目前倒不关心他们的产品,我更关心我的安身之所。经过近一个礼拜的沟通,死党他们单位的一个伙计在那边居住的时间比较长,帮忙物色了一家。本来我们的初衷是这样的,租赁一家民房,我和死党住一间,女生住一间,也方便彼此有个照应。r
本来谈妥的事情,但到了看房子的时候却出现了变化。说是两间主房,中间隔着厨房和客厅,房租150元。我们到了地方,见了房东,房东直接把我们领到他们一个房间里说,就这间,有一部已经露出弹簧的大床,房子倒是很干净,但就是这一间,让我们回去考虑考虑。我傻眼了,怎么和起初说的不一致啊,回去和死党说了实际情况,死党让我先搬过去住,他过几天再搬。既然这样说了,我再心思自己的实际居住的情况,表示同意。反正就是晚上休息的地方,孤男寡女时间久了会出问题,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安全了,当时我就决定了,第二天搬过来。只要不耽误上班,我又是自己掏腰包租赁的房子,老板是无权干涉的。和我一起的女生就是个附庸,我怎么说怎么做她也不过问,反正跟我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第二天,我们下班后就一起乘坐1路车,到了明霞路转3路车,到河西站下来后步行到居住的地方了。房东也是刚结婚不久,以挑逗的眼神问我,和女生什么关系,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同学关系,他暧昧的笑了笑,我也不多解释。就是同学关系嘛。就一张床铺,当天晚上让女生一个人住,我到距离不远的死党那里蹭一宿,第二天起来我和女生就相约上班了。这样过了三四天,死党告诉我,我在他们那里住,他的老板提出异议了,不行先在租赁的房子凑合凑合吧。r
话都挑明了,第二天下班再回到居住的地方,我就无法到死党那里蹭了。没有什么疑问,就一张床,反正得休息,在一起也近两个月了,都穿衣服睡呗。连续几天倒也相安无事,我还买来纸张,打算给还在读大学的同学写情书。晚上我趴在床上,摊开纸张,她也趴在床上,我写着写着感觉不合适就撕掉了,我就咨询她,写什么样的话女人看了后会什么感觉,她只是笑而不答,好几个晚上一封情书都没写成,倒是撕了一地的草稿纸。当时已经近七月份了,天气比较热了。她洗澡的时候我就到附近的死党那里去了,我在死党那个院子洗澡,方便的很,基本回来后她就收拾完了。r
后来我问了死党几次,我说什么时候搬过去,开始他还说过几天,后来干脆说不搬了,他怎么去住啊。我狂晕。人是情感动物,天天一起上班,一起吃饭,又在一个床上休息,日久生情是不可避免的。当时我们公司里的人给她介绍对象,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一笑置之就过去了。本来我也心思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年龄的差异家庭那一关就过不去的,所以我也很老实的一直没冒犯她。呆在一起时间久了,毕竟都是年轻人,当时我也是健康人。有一次我有些冲动,她看出我不妥的举动,吓哭了,我一下清醒了,我连甩了自己几个耳光,说不好意思,以后会保持距离的。其实当时我也挺善良的,我感觉因为我们没有栖息之所,我不能乘人之危啊。自那次一直到她跟随我到我的老家,我还真就没碰她。当时想想挺好笑的,天气热,我们都穿衬衣衬裤住的,热急了我就脱了衬衣衬裤,又感觉不对,再穿上,一天晚上折腾好几次,都把她逗笑了。r
后来她说她的一个同学来,我问男的还是女的,她说是男的,当时我心里还粗溜溜的来。那天她没上班,去火车站接她的同学去了,晚上我下班后回到住处一看,原来是个女同学。她这个同学也大大咧咧的,和我一个脾性,我们嬉笑打闹,完全给哥们一样。有一天,我在死党那里玩了一会,到租赁的地方,她刚洗完澡,我敲门,她穿内衣毫不避讳我,我直吆喝,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你说我什么也没捞着,你这样在我面前,你同学怎么想?她同学笑的咯咯的不停,她倒想的单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又有什么避讳的呢?我倒哑口无言了,看来男人女人思想就是不一样。我服了....r
在租赁的地方住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公司又来一个新人,那是我们一起的微机班同学,他去了日照感觉条件更不爽,在辅导老师的引荐下,又来到青岛这个公司。r
我们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什么矛盾。开始的几天他也像我一样住办公室的沙发,也许老板感觉不好意思了,感觉有租赁房子的必要了,就和他的妹婿顶着炎炎烈日,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在浮山所找了两间民房,一间面积稍微大一点,由我和后来的男生倪住,一间供女生居住。当时浮山所的房子都是民房,不是现在的高楼大厦,高档小区什么的。当时的景象是到处拥挤不堪,街道狭窄,臭水沟比比皆是,夏天苍蝇蚊子漫天飞舞。但好歹也是属于自己的居住空间了,这也是一件让人很欣慰的事,于是在某一个合适的日子里,我和女生从租赁的地方搬到了浮山所。r
现在想想,当时住的方式挺可笑的。本来老板的意思就是我和男生一个房间,女生单独一个房间。但到了真正住的时候,我们三人住到一个房间了。长时间的相依为命,我和这个大我五岁的女生基本形影不离,彼此已经有了很深的情感,我对她也有莫名的责任感了,我相信她也逐步对我有所依赖的感觉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也不敢一个人在那间小黑房子里居住,那间黑房子确实也无法居住,就是在一些砖头上平铺了几块门板,仅容一个人休息,床铺的中间靠墙的地方竟然还有自来水龙头,晚上睡觉不小心万一把水龙头整开,搞不定还不知道怎么湿一大片的。说起来难以置信,但确实就是那么个情况。这个男同学吧,也是一根筋,实在的要命,一点不拐弯,比我小两岁。他的意思大房子是给我们俩男人住的,凭什么他也不能到那黑房子住,再说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要犯错误了那不麻烦。想想也确实那么回事,那时候都相对单纯的要命吧,有非分之想,也不敢非分造作,没有那个资本,也没那个胆量。条件再艰苦,老板把房子也租赁下了,我们也不能再提什么异议了,只能好好干活吧。r
就这样我们三人在浮山所居住了大约一个来月的时间,唯一不同的是三个人相依为命,一起吃,一起住,晚上男生有几次在那间小黑屋住,果真无意把水龙头弄开了,搞了一身的水,后来直接弄个弹簧床,放到大床铺的边上,有说有笑的无忧无虑的就进入了梦乡。想想那时候尽管艰苦,但我们都是那么纯真,都那么真挚,一直到现在,这个男生倪也是我最贴心的哥们,他能用他的房产抵押贷款30万给我使用,这是怎么样的概念......r
我们一起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在他乡,尽管我们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艰难,但我们一样有着我们美好的梦想。不论怎么样,我们毕竟是立足于此了。我们都在各自的工作环境苟延残喘,奋力拼搏,以争取能在偌大的都市长久生存下去,让可怜的尊严更久长一点,更漫长一点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