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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安瑞的卧薪尝胆(1)


我又开始在网吧“上班”了,工作的内容还是一如曩昔,群发简历。这天,妻子拿了份当天的深圳特区报给我,一家在蛇口工业区名为安瑞公司的招聘广告吸引了我,公司医疗信息部需要一名PACS软件售后客服工程师。PACS是何方神圣,我没有一点概念,其他的要求,我还是熟悉的,会组装电脑,会操作应用软件,懂网络技术和简单的数据库语句。这些不都是我最擅长的么?我致电对方,“希望能登门面试。”对方连我的简历都没有看到,当然将我拒之门外。然而就是这天,尘封已久的手机终于响起,同样位于蛇口工业园的另外一家公司招聘生产经理,收到我的求职简历,对方觉得双方需要进一步的了解,邀请我去公司面试。

穿着最心爱的结婚礼服,在镜子面前整理一下,带上几份纸质简历,坐上开往蛇口的113路公交车,再一次为生存奔波。在车上我狐疑良久“生产经理,我从来就没有干过,这家单位是如何从我那简短的电子档求职简历中挖掘出我适合这项职位呢?反正人家叫我去看看,何乐不为,有机会总比没有要好。”

果然面试中,对方对我的经历很不感冒,他觉得再谈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最后我说愿意在贵厂从头开始,哪怕从生产线基层做起也无妨。面试官也不为所动,他礼貌的告诉我,“其实我的经历完全可以胜任工程师一职,只是他们工厂不需要。”他的话初看是委婉的拒绝。事隔多年,回忆其才发现他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很多读者都曾听过100元的故事吧。有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他高举一百元问大家,“你们要不要”。大家高喊,“要”。他点点头,然后把一百元揉皱,问大家“还要不要”,大家大声喊,“要”。那个人笑了,说,“很好。现在我在这一百元上吐口水,你们还要不要?”大家稍停了几秒,还是大声高喊,“要”。那人最后把一百元往地上一丢,然后说,“我现在往这一百元上狠狠踩几脚,你们还要吗?”大家又停了几秒,还是高喊,“要!”最后测试者捡起地上的一百元,高举头顶。笑着说,“一百元不管是揉皱了,吐口水了,甚至被脚踩脏了,但是你们还要,请问大家这是为什么?”有人说,“因为还能去买东西啊。”有人说,“因为我们需要钱啊”。测试者点头说,“是啊,因为钱依然有它的价值,它不会因为被揉皱、被吐口水、被踩脏了而失去一百元的价值。我们的人生也一样,我们大家都有梦想,也在梦想的旅途中一再受挫,我们怨天尤人,我们灰心丧气,我们觉得自己离自己的目标太遥远,我们感到了一种恐慌和茫然。人生短暂,我们悲观地认为自己这样的人生已经没什么盼头。所以,我们的人生就在慢慢贬值,我们随波逐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故事讲完,想必大家也明白了,自己虽然不是金镶玉,但也不是烂树墩,就如同那100元一样,我需要进行人生定位,找到用武之地,这样价值才能体现。如果100元故事的测试者面对的是一群猴子,就毫无价值可言。我认为拒绝我的这位经理是对双方的负责任,并且他已经告诉了我的价值和取向。

既然已经来到蛇口了,我就到安瑞单位碰碰运气吧,尽管对方已经在电话里拒绝了我,我还想去搏一搏。记得初中时代,校长就在大会上告诉我们“人生能有几回搏”。

报纸上说,安瑞单位在沿山路86号,沿着南山脚下山路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问路人,他们给我指东划西,重新寻觅,还是劳而无功。幸而沿山路不长,要是深南路、滨海路走一天也不可能从头走到尾。我想,“这是个怎样的公司,咋附近的人都不知道呢?”不知不觉,又回到刚才面试工厂门口,重新找了位厂区保安问路。这次总算有求必应,他听说我要去安瑞公司,一脸的惊讶,从他惊讶的表情和言语中,我猜想安瑞公司应该来头不小。按他所指,很快找到了安瑞。实际上刚才已经路过,在路的尽头,只是沿山路旁的房屋编排号码让人匪夷所思,86号旁边不是85号或者84号的,竟然是6号写字楼。

一块巨型石头屹立在公司大门前,石上雕刻着安瑞公司四个大字,字下面是一奇特的图案,大概就是公司的标志。刚才火急火燎,竟然与之檫肩而过。不锈钢自动铁栅门左边是一玻璃屋保安亭,右边的墙上挂了几块牌匾,“博士后工作站”的牌匾只是随便的摆放在中间。安瑞公司的大楼只有两层,被一巨大操场所环绕,这和旁边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形成鲜明的对比。风景如画的南山脚下,寸土寸金的蛇口工业园,如此庞大的土地上只建两层房屋,可想而知,这是单位实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