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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中窥月


狄广在影一和影二的陪同下,来到了前院广场。广场上十个红色擂台尤为醒目,两面巨大的金箔镶边的锦旗更是耀花人的双眼。r

狄广眯着眼“武垒,文坛!难道这是文武擂?”r

“那边那个叫什么,赶紧过来,带这小子去报名参赛。”上官孝转身对狄广说道“小子,其他的先别说,怎么着你起码都给过初试吧,初试都过不了还想娶我上官家的闺女那是想都不用想!”说完大步急星走去。r

“少爷,那位上官孝大人把令牌也带走了。”影二在旁提醒道。r

“无妨,刚才发生的事,想必一些下人应该是看到了,那些小鬼应该不敢作祟。”r

果然站在旁边的仆人在上官孝的吆喝下心惊胆颤来到狄广面前“这位少爷请问您是打擂还是文斗?”这仆人可不知道几百米大门外所发生了什么,但三老爷叫来服务的,他可不敢有所怠慢。上官孝出名的喜乐无常,极不好处。r

狄广讶然一笑,自己这个废人上去当沙包?“我选择文斗。”r

“是,公子还请移步。”说完便向文斗的五个擂台走去。r

步行几百米后,终于走到了文斗场。这里的观众明显少于旁边喧闹的武擂,相比不远处众人大叫‘少爷加油,公子用力,小王爷打死他’之类的呼喊声,这边的安静得连个屁都不敢放。r

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在苦思冥想着对一诗句的下半句,旁边的檀香已经烧过了一大半。r

狄广看着诗句:长发三千尺。嗯简约但不简单呐。r

这位公子把扇一收,眉开眼笑“妙妙秒,这首诗应该这么对,长发三千尺,不炒蛋!哈哈哈哈哈”下面一行仆人样地大喊着“好,好,好,少爷对得真妙!这样的好句子一定能过关!哈哈哈哈。”r

考官微笑的看着得意非凡的少年轻声说道“给我滚!”r

狄广手捂着额头,摇头不语,怪不得还要初试,这种人才都出现了,如果我是上官伯父恨不得一脚踹死他。r

狄广跨步来到报考处,“姓名。”报名的侍者,无精打采道。r

“狄广!”r

“嗯,拿这牌去那边排队。”狄广一接红牌拱了拱手便轻身离去。r

无精打采的侍者口里念叨着“狄广,狄广,嘶,怎么这么熟悉?等等……”侍者开始冒着热汗,好像朱管事就向大家吩咐过的,要刁难这姓狄的,惨了惨了。那笑面猪一定会整死我的。r

“咦,阿昆,你流了好多汗呐,生病了?”旁边一侍者奇怪问道。r

“没有,没有,壮实着呢!”阿昆干笑道。r

“先别说这些,刚才收到消息,朱管事被三老爷给打死了!”侍者兴奋地小说道。r

“真的?怎么回事!”r

“好像是因为刁难朱管事让我们注意的那个人,才被打死的。那场面简直就是屠宰场!”r

“幸好,幸好……”阿昆摸着头上冒着的冷汗。r

“你的汗怎么越流越多了?我给你说啊,那场面……”侍者高兴的说着。r

狄广风轻云淡排着队,旁边一土豪般的大个子嗲声道“帅哥,看你这‘强壮’的身板怎么不去武台上展示一番风采啊?”r

狄广拱手“大哥,看起来威武雄壮怎么不去露几手?”r

大个子竖着兰花指抛了个媚眼“人家才高发抖,满肚经纶,怎么能和那些莽夫在一起,那才真是掉价。”r

“额,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咳咳,那么您确定您是喜欢女性的,哦不是二小姐?”狄广腰躬得更深了。r

“小样儿,人家可是杠杠的纯爷们。秀儿这朵娇嫩的小花儿,我踩定了,哦不采定了!”说完便向一个擂台走去。r

狄广无语,真是富贵人家多奇葩呀。摇头走上红擂台,站在中央,在一盒子中抽出一小木签,双手交给考官。老先生微微凝神道“你抽到的是‘书’,写下一句你认为最坚持的话。来人笔墨伺候!”r

两个小丫鬟把早准备好的笔砚书台移上擂台中央,一人焚香,一人磨墨。r

“开始!”r

这次的考试很是开放,但也很难。因为众口难调,你认为对的不一定其他人认为是对的。写下自己认为最坚持的话就是自己认为是对的话。如果考官认为不好,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r

狄广原地站立,闭眼回思。是啊,我在坚持什么呢?我坚持为父报仇,我坚持保护最后的‘亲人’,但我最根本的信念是什么!狄广汗流浃背不断扪心自问,我最根本认为什么是对的?一刻钟过去了……半柱香过去了……狄广额头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汩汩弹跳。一时,他站立不住,头冒金星,直觉天旋地转,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仿佛被一块黑幕所遮,旁边擂台的拳脚之声也消失不在,耳朵嗡鸣着。狄广单手矗立,摇晃着脑袋,淡淡的血型味从喉咙深处溢出。隐隐约约,他仿佛看见了一轮金色的圆月,无边无际,上面一个巨大的篆字闪耀着,这是……‘命’!瞬间他又清醒了过来,好像刚才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美丽幻影。他抬头望向檀香,看到,香已经燃到末处。r

“没有时间了!”狄广赶紧爬起,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啪,收笔放在笔枕上。上下喘着粗气。r

下面的众人直乐呵,嘿这小子不去唱戏可惜了啊!刚才演得得可真好啊,一下昏倒,一下吐血的,最后犹如神助,唰唰搞定。有些人还高喊:“小子再来一个!”r

狄广直觉莫名其妙,他拱手向考官道“还请先生评判。”r

老先生可是上官家从附近著名的子路学院请出来当评判的,那真正的是老学究了。刚才看见狄广一系列的变化,也如观众感觉的一般,这个戏子,想通过表演蒙混过关?没门!自己最是瞧不起这些浮躁而又没有文化沉淀的年轻人。r

“年轻人,我看你身体有恙,还是不要耽误了好,赶紧看大夫吧。“老先生抚着长须缓缓说道。r

“老先生,我很好,您还是先看看我写的吧。”狄广还有些感动道。r

嘿,这年轻人,给他台阶还不下,非要撞南墙是吧。好,我成全你。老先生眼里怒气一闪“把字呈上来!”然后闭眼喝茶。几息后,睁开双眼只见两女盯着案台发呆。心里更是恼怒,把茶杯啪的置在桌上。哼了一声。两位丫鬟被哼声惊醒,慌慌张张的把宣纸拿起,呈现在老先生面前。r

“我到是要看……看,看……”老先生保持这捋着胡子的姿势呆立起来。r

良久,地下的观众都等不耐烦了,开始细细嚷嚷,最后更有人叫道“老头,天亮了,该上茅房了!哈哈哈哈。”r

“上茅房?对对,该上茅房了……”老先生喃喃自语,然后向台下走去。当他看到下一位等待者时,愣住了。“嗯?我好像来这是干嘛的?对,那副字!”说道赶紧跑回去抚摸着宣纸,“没了?怎么会没了?”他抬头看向狄广“没了,它怎么不在了?不行,您再写一副,让小生再看一遍大千世界啊!”老先生连滚带爬来到狄广拜服道。r

狄广皱着眉道“我不明白老先生的话。”r

“达者为师,还请老师收我做学生!”老先生激动异常。r

“老先生,如何使得,刚才只是灵光一现,犹如天地尽在笔中,您叫我再写一次估计是不可能了。”狄广摇头道。r

“是吗?哎,应该是这样了,这样的境界亦非人可觊觎,老师能有这般际遇乃我千万学子之福啊。不行我要回去著书,就算记录半点感悟也能造化世人啊”说完便恭敬一拜匆匆下台。r

“老先生,我是过没过啊?”狄广赶忙叫喊。r

“过啦,绝对过了!”老先生气喘吁吁地小跑而去。r

台下的观众都傻眼了,就算演戏,那考官不会陪你演啊!看来这个少年是真有神助!才华横溢啊。r

一阵风刮来,一位老者出现在案台上。鹤发童颜,精气内蕴,给人以老树逢春,生机乍现之感。“时也,命也,天道也。生时灭,虚成空,善恶本性意难求。破得轮回乾坤在,花开花落我自留。好,好,好词。原来你坚持的是这个!你跟我来吧。”说完老人负着手向东走去。r

狄广看到老人,隐隐有些猜测。当他跟着老人进入东厢时,便知道这老人一定是三大□□中支持自己的那位存在。r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是上官家族的三大□□之一,上官云鹤。”老人淡淡的笑着。r

“拜见,云鹤老祖!”狄广赶紧俯身。但感觉到一股力量扶着自己,便起身而来。r

“哎,看见你我就想到了,你爷爷狄成。当时我还是大司农,掌管帝国后勤。他为军队里军饷克扣之事而在将军仪府里面大闹……最终克扣军饷之人领罚受刺刑,但狄成也因大闹军事之地而受罚降职,同时也得罪了一大批人。最终也难逃一死啊!”云鹤有些朦胧回忆着,他望着狄广“我深受他这种不畏强权,敢为军民牺牲的精神感动!金龙帝国就需要这些爱国正义之人,才能兴国安邦,巍然不倒!”r

狄广激动不已“还请老祖告之我爷爷和父亲是如何阵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