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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那你走吧(2)


以至于,陆祥磊到宁远的第二天,她悉数将事情都说出来了,陆祥磊骂了她一顿,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明天就回景苑了。”

“嗯。”

“你真认为我应该告诉小歌?”她不怕小歌恨她,只怕小歌不原谅自己的儿子,他们的婚姻中会出现缝隙。

“事情都要说出来才能解决,如果连知道的权利都剥夺了,就会像我们两个这样,数十载的猜疑,你快乐吗?”

沈蕴陶摇摇头,好歹活了大半辈子,反倒是越来越不光明磊落地活着了。

“好,我一定都告诉他们,也一定帮着儿子和小歌守住他们的幸福。”

陆祥磊也有一番自己的决定,只是作为小小的恶作剧,他未告诉沈蕴陶,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终于想要放下了,这次回来,就给长老们说要宅子旁边的那栋小屋,往后带着沈蕴陶留在这里,才是人生乐事。

第二天在办公室,盛寰歌揉了第十张稿子,Viki泡咖啡的时候顺带着给她泡了一杯,放在她面前,“不想画,别浪费纸了。”

韦兰走进办公室,“盛寰歌,进来一下。”

“表情严肃,你犯什么错了?”

盛寰歌摇摇头,她能犯错,回公司正常上班才多久,将笔记本合上,进了韦兰的办公室。

“陆氏有个进修的名额,办公室里符合条件的也就只有你,所以考虑一下,去G国还可以和古然学习,对你来说绝对是大有裨益。”

如果是以前,她会欢天喜地的,因为她不用再惧怕飞机,也可以和古然近距离接触,可是如今,她身侧有了陆天唯,她刚刚失去了他们的宝宝,还有那件事情,还未曾证实!

“我……”

“不必急着答复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其实这个学习时间也只有半年而已,很快便会过去的。”韦兰说话不拖泥带水,“一周之后你告诉我你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就可以了。”

“好。”

沈蕴陶在回到景苑就在当天下午,打了电话让陆天唯他们夫妻过去。

陆祥磊紧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们。”

盛寰歌的心里咯噔一下,对于她要开口的事情,有着各种猜想。

“上次见你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六年前。”六年前,她所说的话几乎和视频里如出一辙,六年前的那场事故。

“飞机上死去的那个女孩子,的确是我的女儿,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她的,可她却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因为常年漂泊在社会上,她和曾经的我一样入了歧途,只可惜不像我一般幸运,没有人帮她,我给了她一笔钱,希望她出国重新开始……要是……我知道那样会害了她,我……我说什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上飞机的。”

沈蕴陶的女儿就坐在她和陈寒旁边的那个位子,长时间的飞行,她们聊了很多,知道她腿脚不怎么方便,是儿时留下的病根,所以之后陈寒才回去救她。

只可惜是双双殒命,沈蕴陶那时候去了医院,女儿临死前说她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天使,可在飞机上她遇见了,听闻盛寰歌也受波及,她告诉沈蕴陶想要救那个女孩儿,所以可用的那个肾和未曾受损的眼角膜,就捐给了盛寰歌,而后的配型,也很成功!

沈蕴陶自那之后,时常在想病床上的女孩子,代替她的女儿活下去的女孩子。

知道她在盛家的处境,知道她们母女过的日子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任佩佩病入膏肓,她失去了女儿,盛寰歌会失去母亲,沈蕴陶已无从考证当时自己的想法,只知道自己已经那么做了,后来如愿以偿,盛家的确是送入的是盛寰歌的画像,而唯一她算不到的就是陆天唯,他是其中唯一强求不得的变数。

“那为什么,婚后您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不是为了你的女儿吗?”不是那样央求母亲吗,为什么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怕换了性子去关心你,会引来怀疑。”她的老公和儿子,还有公公,都知道她素日的性子,该什么样还只能什么样,殷勤过分,不光是他们怀疑,宅子里的佣人都会觉得奇怪的。

盛寰歌不做声了,她问陆天唯若是真的,怎么办,如今能怎么办!

在此之前,陆祥磊不否认自己心里的想法,对于盛寰歌这样的小丫头来说,能够让天唯爱上她,无疑是最幸运的事情,可他回宁远去,听到这些事情,就在想其实多半是陆家亏待了这丫头,所以自家儿子受累得多担待一些。

那场记者会,盛寰歌的出现则是完全让陆祥磊的印象改观了,天唯比他幸运,也比他投入的更多。

所以,他回来,并让沈蕴陶将一切都说出来,一家人这样藏着掩着,太累,他们不就是如此吗,以为纸包得住火,最后自己烧得遍体鳞伤。

沈蕴陶起身,走向盛寰歌,想要碰碰她,盛寰歌却下意识地闪身了这是身体的本能,她不可避免地排斥沈蕴陶。

“孩子,如今我告诉你,也想尽力地去弥补你,你母亲之所以答应我,是因为她也是个母亲,她说害怕她也是自己不能照顾你的。”

任佩佩自然是希望她幸福,无论什么时候,任佩佩想的最多的是她。

可沈蕴陶之前却选择将事情沉下,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她就打算骗自己一生吗。

“妈,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陆天唯落座后,并未多言,只是临了开口,而后看着盛寰歌,“和我上楼,我有事情同你说。”

陆天唯牵着她,他的手很热,掌心处的温暖却温暖不了被欺骗的她。

回了他们的房间,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床边,他说有话,却转变成久久的沉默。

“鸢鸢,小叔公说去G国的游学计划他属意于你。”

她今天下午回来,满脑子都事关婆婆,根本就没和他提及韦兰说的事情,而今却是陆天唯开口,开口也就罢了,偏带着巴不得她去的口吻,“陆天唯,你什么意思?”要说走,她还只字未提,反倒是他急匆匆地像要赶走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