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稳定发展,而耶律木灵心中复仇之火越来越难以抑制。与血海深仇的人同处一城,她怎能抑制住心中杀意。
新年伊始,忽刺出大赦罪犯,开铺施粥,并在护卫们的簇拥下,与民同庆。而常州的百姓居然报以阵阵欢呼,似乎所有人都失忆了,忘却了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屠城。
黑夜中,耶律木灵一袭黑衣,手持着无念,在角楼中因为愤怒而身体不停颤抖。
“帮主不要冲动,此刻万万不可动手”史春山轻声道。
耶律木灵喃喃道:“忽刺出必须死,忽刺出必须死“
“帮主,夜露风寒,我们回去吧。”史春山拉着她的手,硬把她拽回丐帮。
然而,回到丐帮的耶律木灵情绪并没有稳定,她依然在喃喃自语“忽刺出必须死,忽刺出必须死。”
“帮主,先休息吧,明天再议此事好吗。”
耶律木灵突然一把抓住史春山的手“春山你会帮我的是吗”
史春山不忍看耶律木灵的眼睛,转过身去,最终摇头道“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耶律木灵问道:“为什么?,春山,你每次都站在我这边,你每次都会帮我,这件事,你一定还会帮我的。你现在说不行,但最后还是会帮我的对不对。”
经过几年的成功经营,耶律木灵在丐帮的威望已经如日中天,一言九鼎。没人敢违抗。尤其是史春山,在耶律木灵初任帮主,根基并不稳固的时候,次次都坚定的站在她身边。没想到一直鞍前马后的史春山,今日却如此坚决的反对她的心愿。
史春山扶住耶律木灵瘦削的双肩道:“帮主,忽刺出不同于江湖人士,是当朝二品大员,身边军马上万,光府兵就不下一千精兵,府内肯定还有高手护卫,前去行刺好比飞蛾扑火。退一万步说,就算上天开眼,让我们刺杀成功又如何?那会把整个丐帮拖进万劫不复的绝境的。丐帮已经沉寂多年,如今刚刚有起色,需要最少十年的时间稳定发展,才有望回复往日荣光。重振丐帮,是你父母,你姥姥的遗愿,更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成果。难道你忍心亲手将这一切毁于一旦?”
耶律木灵说道:“那就花大把银子,组织丐帮之外的几百好手杀上门去,把忽刺出的府兵高手全部杀死,把忽刺出剖腹挖心。”
“即使如此,你苦心经营的丐帮依然脱不了嫌疑,因为,你是丐帮的帮主,而且,别说话银子雇几百个人。你就是不惜代价,不顾一切的把常州附近几千丐帮子弟召集起来,也未必能杀进忽刺出府邸。”
耶律木灵黯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要为父母,为当年殉城的丐帮众人报血海深仇,丐帮可以化整为零,隐匿一些时日,风声过去再东山再起。至于能不能成功,至少努力了,尝试了,即使身受刀劈斧砍,万箭穿心,也强过眼睁睁看着仇人在眼前享受荣华富贵。”
“……”
耶律木灵已经泣不成声“天天看着仇人在眼前耀武扬威却不能报仇的那种感觉,你能想象吗?这半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痛苦煎熬中度过。”
史春山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成大事者,必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刺杀忽刺出,你我身死事小,千年丐帮陷入万劫不复境地,我们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面对黄蓉前辈,洪七公前辈。”
耶律木灵扑进史春山怀里“我还有你啊,春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总是会想出办法,这一次,我相信你还会有办法。我向你发誓,只要报了此仇,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史春山的心不是防雨布做的,耶律木灵的泪水彻底攻陷了他。而且,忽刺出与耶律木灵并不是私仇,而是整个丐帮,整个常州城的仇人。
史春山也紧紧抱住耶律木灵,开始暗暗思考行动的可能性,和行动后的退路。
片刻后。
史春山为后者擦干泪水,“我可以助你,但有一个前提,刺杀忽刺出的行动,必须由我指挥,包括你,也同样要听从我的指挥。”
耶律木灵破涕为笑“好!一定听指挥!”
史春山道:“单单依靠丐帮的力量,诛杀此獠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们必须寻找外援,同时要考虑好善后细节。”
耶律木灵道:“谁会愿意帮我们做这件事呢?明教?”
史春山道:“明教可以一试,哪怕机会渺茫,钟明亮身份所在,应该不会出手,可是明教实力强劲,高手如云,如果有他们的支持,成功率大增。另外,我们还可以去求助锄奸盟。”
耶律木灵欣喜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大都。”
史春山整理了一下后者凌乱的头发,“可以。”
话刚说完,耶律木灵的芳唇便是迎了上来,一时间屋内春意盎然。
良久,唇分。
耶律木灵害羞道:“谢谢你,春山。”
史春山也脸色发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翌日,两人准备好快马,开始了去明教与锄奸盟的拜访之旅。
常州与大都之间路途遥远,纵使快马相乘,也要行得半月之久。
好在如今春暖花开,路上莺飞草长,好一处美不胜收。只是这良辰美景,耶律木灵无心观赏。
如此行走,约摸一十七日左右,两人方才到达大都。未作停留,两人直接前往明教钟明亮府邸。
钟明亮正在与一人商谈,见两人前来,便挥手让下属离开
他吩咐手下倒茶,然后哈哈一笑“耶律帮主,是来提前还明教银子吗?”
耶律木灵双手奉上三万五千两银票,然后道“钟教主,我们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钟明亮看了一眼耶律木灵,后者上次刺杀真金之事让他颇为不满。
钟明亮警惕的说:“你又要搞什么事?”
耶律木灵起身行礼道:“叔叔,我要杀忽刺出!”
钟明亮身体一颤,甩开耶律木灵“耶律帮主请不要失态,你现在是丐帮帮主,怎么能喊我叔叔!”
耶律木灵坐下,轻轻抽泣,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钟明亮。
钟明亮沉思许久,终于作出了决定；“忽刺出是朝廷二品大员,手下精兵强将,还有哈的所的高手护卫,刺杀此人,难于上青天。即便侥幸成功,也会陷丐帮与明教于水火,此事,明教断然不能参与,也希望耶律帮主三思?”
“叔……钟教主!”
钟明亮避开耶律木灵的目光“我意已决,不必再提此事”
他把三万五千两银票递还给耶律木灵“如果你执意如此,就要先做好一切准备。另外……”
耶律木灵的眼睛重新放出光芒,“另外什么?”
“你先回去吧,半月后,或许有一个人会去找你。”
耶律木灵有点发懵,她心里想“一个人会来找我,谁啊?”
钟明亮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大手一挥“送客!”
二人离开大都,史春山安慰耶律木灵道“此趟大都之行其实收获不小,明教发展正方兴未艾,此刻自然不能冒此奇险。但钟教主今日大手笔,支援我们一笔巨款“
“支援?不是借款吗?”
“他又没说是借款,我们就当是他支援丐帮的,有问题吗?而且,我觉得钟教主说的那个人,必定对我们的计划有举足轻重的帮助”
耶律木灵点点头,她已经隐隐猜到是谁了。
“木灵,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不是上次帮你杀裘万里的人?”
“也许是……但我现在也不确定。”
“既然大都之行圆满结束,我们去锄奸盟吧!”
“好,听指挥。”耶律木灵莞尔一笑,依偎在史春山宽厚的怀里。
只要有这个男人帮他,这世上还有做不成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