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走停停，时不时还微微偏一下头。r
吴成心里一阵狂跳。以为对方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可是没有。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细细听着身后的动静。r
吴成忽然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吴成跟在后面，却一直不动声色。r
吴成想，也许他想把我引到某个偏僻的地方再下手。立刻又想到完全没有必要，在全市最有名的大学里他都敢杀人，何况在这里。如果此刻他要动手的话，根本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更不会有人知道。r
但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好像在大街上散步。r
吴成略一犹豫，还是决定继续跟着他。r
他的脚步加快了。拐了一个弯，钻进一间废弃的厂房。r
靠着街边微弱的路灯，吴成看清了那间厂房。极其破败，就像一栋古代的庙宇。他跟着黑影晃进去。站在门口。r
那个黑影背对着他站着，一动不动。他也站住。心里狂跳。r
“你不要再跟着我。”他说话了。r
像听到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吴成微微皱眉。r
“你到底是谁？”他鼓起勇气问。r
对方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着长久的沉默。他似乎在想该不该说。r
吴成紧张的捕捉着哪怕一丝的声音。r
“有一天也许你会知道的。”r
声音越来越难听，就像汽车轮胎从破碎的玻璃上碾过。这不是人世间应该存在的声音。r
吴成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更加厌恶。r
“你回去吧。”他还是背对着他。r
“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r
“不。我从没在你的梦里出现过。”r
“你怎么知道我没梦见过你。”r
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r
他说：“因为你从来没见过我。”r
“你就是那条蛇。”r
“你错了。”r
“为什么？”r
“我只说这么多，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回去吧，你可以放心，他今晚上不会来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他为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r
吴成细细想着他说的话。问：“他是谁？那条蛇？”r
“也许吧。”他淡淡的说。“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呢。”他的声音好像忽然变得好听了。甚至含满温柔。吴成一下子有点不习惯。r
“小熙，你把她怎么了？”r
“放心吧。”r
他向更深的黑暗中走去。“回去吧。”r
“你为什么不杀我？”r
“我为什么要杀你。”r
吴成火起：“但你却杀了我朋友。”r
良久，方听他说：“对不起。”r
吴成一下子就懵了。这是他吗，这是残忍杀害杨扬和乐光的那个他吗？这是阴森森的说要他命的那个他吗？r
“你……什么意思？”吴成警惕他有阴谋。r
他不说话了。r
“你找到苏四宝了吗？”吴成又问。r
“为什么问这个？”r
“我是他朋友。当然要问。你找不到他就拿我们出气不是吗？”r
“我说了，我向你道歉。”r
“道个屁！”吴成大吼道：“老子恨不得宰了你。”r
“回去吧。”r
吴成噎住。r
结束了吗？仅仅只是一句道歉？当然不行。吴成不同意，小熙不同意，作者我也不同意。r
回去吧。r
吴成想着他说的话。和他的想象差别太大了。r
他本来以为此次肯定凶多吉少，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r
一个索命的魔鬼。怎么会说出这么低三下四的话来？既然已经有两个人人死在他手上，难道他就这样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