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父早亡,生下时遇震灾,哥哥姐姐也死了,现在母亲也去世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你杀了我吧,让我快点去见我那天上的母亲。”
金银这回说得是真话,母亲对他来说,是生命的至情至真。
“你是孤儿?你母亲没了呀!”小姐再次放下枪,问道。
“前几年刚过世,我母亲命很苦,她早早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她恨自己没能把我的哥哥姐姐救出来,她的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后来为了我做了富贵人家的佣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
金银说到这里也确实有些伤心了,他深深叹了口气。
“每到清明,却不能给她老人家上一炷香,我确实是个不孝之徒!”
“那你为什么不去祭拜她呀!”小姐埋怨着用脚踢了他两下。
“哎呦,别打,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小姐!”
上官小姐转过身去,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万个不高兴,之前的愤怒没有了,却充满着伤感之情。
“把他放了吧。”小姐突然对着旁边的人说。
下人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金银就这样被放了。
“我,可以走了?”金银小声问。
小姐不回答,依然背对着他。
“那我就真走了啊!”
“你再不滚我就杀了你。”她又把枪口对准了他。
金银敢进一溜烟儿跑掉了。
凄惨的世故打动了上官小姐,朴金银再次虎口逃生,天上的母亲救了他一命!看来他有机会真得回去祭拜母亲了。
朴金银出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如今已经是天寒地冻,雪花飘落,金银抬头望了望天空,遥远的地方,高山下面住着思念他的人。
“大伯,李老,生子哥,春儿,你们还好吗?”金银坐在院子里,任凭雪花落在身上,自言自语着。
其实在他心里惦念不忘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便是宋慧茹。
慧茹自打嫁入白家,为白令宝生了个儿子,起名叫作白仁德,慧茹为了怀念自己的爷爷,便做主去了宋明仁的“仁”字,“德”则是希望孩子将来能够道德高远。现如今,仁德已经会慢慢走路了,整日围着母亲转。
慧茹站在门前看着漫天的雪花,心里一股惆怅,她的丫鬟青儿送来了棉披风。
“小姐,您快快披上,这么冷的天还快回屋子里吧。”
“这天儿越来越冷了,也不知外面那些人们过得好不好。”慧茹说着慢慢回到屋子里,此时的仁德正卧榻酣睡着,她看着孩子笑了一下。
“嗨,您操这份闲心干什么?各家有各家的事情,您呀管好自己就行啦。”
青儿其实根本不懂慧茹的心思,其实她无非惦念的就是朴金银了,但是现在这副光景,她哪里敢说出半个字呢,她不敢说,也不会说,即使偶尔会想起这个人,但命已注定的事情无需那么挂记心头,只是想起时心头会有一丝遗憾,遗憾过后还是继续着现有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