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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苗疆异术苗家女(上)


锦上夜这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仅半日就将我拜托他的两件行李送进宫里,东西是打着灵旋的旗号送进来的,既隐蔽又不易让人怀疑。r

一条白色丝帕,一件大红嫁衣,将我的记忆带回我在百花楼的最后一夜,百日红将沾满腐毒的丝帕缠在我的伤口,而我身着凤冠霞帔,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逸殿下将我的红盖头掀起。r

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嫁衣,感慨着转眼不过短短半年时光,已物是人非。而视线落到那条占满血迹的白色丝帕上时,心中又徒生几分莫名的恐惧。r

小心翼翼地将丝帕收在腰间,我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去了凤仙的房间。r

凤仙显然没想到我会到访她的寝居,开门看见我的一刹那,脸上的惊讶与厌恶毫不掩饰,苗疆女子的刚烈性情在她身上一览无余。背倚着门栏,脚蹬在对面的门框拦在门口,斜斜地睨着我道:“你来做什么?”r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我从腰间掏出丝帕,开门见山地叙明来意:“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块手帕上所沾着的腐毒,是不是压制我体内功力的原因?”r

她瞥了一眼丝帕,不屑地扯了扯唇角:“我凭什么帮你?”r

我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眸:“就凭我是未来的琪王妃!”r

她微微一怔,没悟透我话中的含义,我故意做出一副恶意的笑容:“你终日躲在储香斋见不得人,定然不知道前几日在朝堂之上,允琪当着御前提出了要在半年之后与我举行成婚大典呢!”r

其实此事本是宰相曾敝珍提出、允琪应许而已,却被我添油加醋改成了允琪主动提议。但效果果然更好,凤仙在极度震惊之后所流露出来的愤怒与嫉妒简直要将我烧成灰烬了。r

如果我们不是各为其主,或许我会很欣赏像她这样敢爱敢恨的女子。只可惜,爱恨分明也是她致命的弱点,是我唯一有把握可以利用的缺点。r

我将手中的丝帕向她挥了挥,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威严:“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得罪你未来的主子?”r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似乎正在努力地从我的脸上找出几分她初见我时那个弱懦的香儿的影子,然而希望在她眼中破灭,反倒生出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出来。她淡淡一笑,退后几步,做出“请进”的手势。r

“门外人多眼杂,”她话里透着一丝古怪:“何不请未来的琪王妃进屋说话?”r

我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心跨过了门槛,一进屋扑面而来一股夹杂着香料与草药的香气,我错愕地向四周张望,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所闻所见还是令我有种莫名的紧张。r

屋顶垂至地面悬挂着蓝黑色花纹交织的蜡染布匹,中间点缀着银质镂花吊饰,远远看上去,仿佛飘在半空旋转的牛头。殿内四角各置一只暖炉,上面雕刻着张牙舞爪的百足蜈蚣,内燃着香火,徐徐升起的黑烟里翻滚着金色粉末,凤仙身上那股特别的香气就是来自于此。尽管窗外艳阳高照,但屋内依旧阴森得慎人,一进门就让人忍不住打起冷战来。r

趁着我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凤仙独自在墙角摆放的药柜前磨蹭了一会,再转身时,手中捧着一只紫砂壶,小心翼翼地斟满一只紫砂杯,双手递给我道:“请琪王妃用茶!”r

我并不接过,看着茶杯中升起的白烟在两人面前幽幽盘旋,冲她富有深意地一笑:“茶水太烫,等一会再喝!”说完,向自己手上的丝帕瞄去。r

她的视线也随我落在了丝帕上,目光渐渐闪烁,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将茶水放在我伸手可得的地方,接过手帕细细端详,又放在鼻下嗅了嗅,很坚决地摇摇头,道:“这只是普通的腐毒,遇血会令皮肤腐烂而已,街上随便找个郎中都治愈的了。更何况它既不会在体内余留,也不可能抑制你的功力!”r

我有些讶异:“如果只是普通的腐毒,锦上夜怎么可能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一剂解药才将它从我的体内除去?”r

她凤眸一凌:“你说他给你喝了四十九剂药?”r

“是!”我应道:“记得你在将军府的时候也曾掌管过药房,还为我亲自煎过药,或许会有些印象!”r

凤仙颔首沉思了片刻,再抬头时眸中闪烁光彩,显然已胸有成竹:“在将军府时我并不知道你是假郡主,也未察觉你会武功,所以对那些药物未曾有所怀疑。可如今看来……”r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向她投去探寻的目光,却被她的视线带向了桌上摆着的紫砂茶杯。r

杯中的茶水因紫砂的衬托而红得发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袅袅升起的水雾已不像刚才那样浓烈,看来茶是凉了。r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苦苦一笑,拿起茶杯仰头喝尽。r

凤仙又为我斟满了一杯茶,说道:“锦上夜的药方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可谓良药,但对于本身就有内力的人来说……”r

在她的注视下,我将手中重新斟满的茶一饮而尽,她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下去:r

“对于本身有内力的人来说,则无异于砒霜,七七四十九剂药下去之后不仅会暂时克制你的内力,久而久之还会化去你全身的功力,最终将你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走路都困难的废人!”r

一股凉气从脚底爬上我的脊梁,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更不相信锦上夜会这样对我!r

我怔怔地望着凤仙,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我想起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得心应手地施展内力是在遇到小卓之后,我想借助轻功飞出将军府的围墙,屡次尝试之后却以失败告终。那时候我还好奇锦上夜怎么会对擅长轻功的我毫不设防,甚至无所畏惧地将一个危险的我留在身旁,如今看来一切都有了答案。r

可笑,真是可笑!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梅花林里锦上夜与我以朋友相称,几个时辰之后就被我发现他早在与我相识之初就设好陷阱,引我一步步走入他的圈套之中。化去我的功力,无非是为了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成为受他摆布的傀儡罢了。r

我狠狠地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解毒?”r

凤仙垂眸,指尖抚摸着桌上的紫砂茶壶,冷笑着:“如果你变成了废人,你觉得琪王殿下还会娶你吗?如果你当不成未来的琪王妃,我凭什么帮你?”r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锦上夜下毒之事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得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仿佛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垮掉。我视若亲友的锦上夜尚且如此,那么对于允琪,如果我真的像凤仙说的那样变成废人,再无利用价值,我是否还有把握自己不会被他弃若敝屣,沦为一颗无人问津的棋子?r

然而耳边小卓的警钟还在长鸣,我不能任由自己在仇恨或者恐惧中沉沦下去,绝不可以!我肩上还有等待我去完成的使命。如果只有互相利用才能在这深宫里生存下去,那么我不应只甘于被人利用,还要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之人。r

“今天你不肯帮我,未必永远不肯帮我,我在期待那天的到来!”,离去之前我将这句话留给凤仙。r

回去储香斋之后,我将自己关在房里,反复思索着自己与锦上夜自百花楼相遇后的种种过往,想起他对我说愿意放弃计划送我出宫,宁愿将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也不肯把对我用毒的事情坦然相告,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说出来,我们就算不决裂,至少也心生间隙,自此必然貌合神离了。r

所以我宁愿找凤仙解毒也不肯向锦上夜求救,因为我也知道,一旦被他得知我揭穿了他的诡计,性格耿直的他自觉再无颜面见我,我们再也做不成朋友了。r

先有小卓的前车之鉴,我与锦上夜之间的友情来之太为不易,我不能容许自己在毁了小卓之后再由着性子毁了他。r

夜渐渐的深了,我躺在床上层层叠叠的雪纱帐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总觉得心口似乎有东西堵着,心思郁结,尽管已经强迫自己不准去想,可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允琪。他现在在哪,和谁在一起?r

忽然很想玩他送给我的九连环,我起身下床,摸着黑向着墙边的柜子走去,那里收罗着他送我的每一样礼物。r

柜门一打开,一片光辉瞬间挥洒出来,只见柜中黑暗的空间里,星星点点嵌满了一颗颗荧光闪烁的宝石,远远看上去仿佛一片触手可及的星空。我惊讶地查看着那些自行发光的珠子,发现它们都是允琪送给我的礼盒上的搭扣,一只只盒子堆叠起来就拼成了一片如梦似幻的星辰。r

这是,夜明珠!r

我惊喜地拿起一只珠子,仿佛从夜空中摘下了一颗星星,耳边回响起那夜在华瑶宫屋顶登高赏星时他曾说过的一句玩笑话:r

“如果可以,我愿把这片星空都摘下来,只为博你一笑!”r

说不清这一刻的感觉,我只觉得心里微微一颤,不知是酸是甜。r

原来这就是他送给我的“星空”!r

正在这时,窗上映出一个男子的身形,穿过一扇又一扇被月光映得透亮的窗牖,向着门口走来。r

我的心莫名紧张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想先行开门迎他进来,手扶上门把时忽又犹豫了起来。我究竟在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见他了,可心底为什么还是盼着他来?r

屋内的地砖上被月光投下了悠长的人影,他抬手似乎正要敲门,却终又无力地垂下,立在门外犹豫了许久。r

一内一外的两个人,隔着梨花木门,无声地对峙着,仿佛那是我们此生终究无法跨越的门槛。r

终于,他开口,低低的声音在夜里静得出奇:“睡不着吗?”r

我微微一怔,听出门外的人不是允琪。我拉开房门,迎上月光下长身而立的他,高高的阴影将我笼罩进去,是云岭可。r

月光倾洒在我身上,由此令他得以洞悉我脸上来不及隐藏的失望,而他逆着光,面容躲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低低的一句:“有兴趣跟我出宫去走走吗?”r

说着,他将手中捧着的衣服递给我,我借着月光辨认出这是一身侍卫的制服,心中不免起疑: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每次他送我回宫都远远地在殿门外的长阶下止步,而今天竟敢逾越宫规夜访储香斋,甚至邀我出宫,难道仅仅是因为得知了我不是真正的郡主这么简单?r

见我犹豫不决,他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颔首凑近我耳边,轻声道:“怎么,傻丫头,害怕了吗?”r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举眸震惊得盯着他,“傻丫头”三个字像晴天霹雳般在我耳边轰鸣,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喜欢这样称呼我,但那个人已经死了!r

他脸上的笑意渐深,似乎很享受这个游戏:“给你半个时辰,换好衣服后来北边宫门见我!”说完便扬长而去,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尽头。r

这不像是邀请,而更像是命令。当他对我不再抱有对郡主的尊敬,所流露出来的乖张和霸道反倒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r

所以我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换上侍卫的服饰,单枪匹马赶去了宫门赴约。r

宫门上的城楼在地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从中隐约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我循声向着暗处寻去,走进却只瞧见一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抬蹄不耐烦地在地砖上磨蹭着,发出“踢踏、踢踏”的轻响。r

“看来你对今晚的出行很是期待啊!”耳畔突然传来刻意压低的玩笑声,我吓了一跳慌忙转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眼帘,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云凌可已站在我的背后,离我仅一步之遥。r

他个头很高,若是平视,我只能看见他抿起的唇角所流露出的那一抹玩味。我踮起脚尖,仰头尽可能多的看清楚他的容貌,天庭饱满的眉宇,宛如刀削的脸颊,在他身上我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可为什么连喜欢躲在背后吓人这点都和那个人一摸一样?r

他颔首对上我的眸,饶有意味地扬眉一笑,自负中又透出一股英气逼人的神韵。r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说着走到马匹前拾起缰绳扔给我,自己则纵身跳上马去,居高临下地睥睨于我:“准备好开始冒险了吗?”r

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牵着马向着守卫森严的宫门走去。r

云凌可侍卫总管的身份以及我侍卫的装扮并未令门卫起疑,再加上夜色的掩护,很难发现我是女扮男装,故而例行检查一番之后随即放行了。r

我牵着马走出宫门,护城河水在脚下流过,皇宫绵长数里的巍峨高墙在身后渐渐被夜色吞没,马蹄在石道上踏出枯燥的踢踏声,一声声都似踏进了我的心坎中。r

我止住脚步,望着前方昏暗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幽幽地问:“你究竟是谁?”r

马鞍上飘落云凌可的仰天长笑声,伴随着他的反诘:“你说呢?”r

笑声未落,他忽然俯身拦腰将我拽上马背,环在怀中,贴近我的脸颊轻声说:“抱紧我”,环在我腰间的臂又添了几分力道,使我与他刻意拉开的距离缩小了几寸,接着扬起手中的马鞭,带我策马奔入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r

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带着风驰电掣的快感,我感觉自己仿佛从深宫中无休无止的斗争中解脱出来,纵马远走高飞,自由自在地在黑夜中驰骋着。r

云凌可随速度加快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力地传来,我竭力与他保持着距离,坐在他怀中却不至于贴在他的胸膛,抬头望去,他正坚定地望向前方,青丝随风飘起,露出总被长发遮住的耳朵——r

那是不完整的形状,缺了一半耳坠,创口的边缘还隐隐留着牙印。r

“你是……”我惊得几乎尖叫出来:“你是……傀离?!”r

他倏地收缰勒马,突如其来的痛令马儿高高扬起前蹄,长声嘶鸣,坐在马背上的我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他收臂扶住我,与我对视的双眸一瞬间卸去了所有伪装,流露出我所熟悉的神情来。r

没错,他是瀑音阁的大弟子,被我咬掉半只耳朵,又与我从小作对到大的傀离!r

“你为什么会变了容貌,又怎么会进皇宫效命?”我急匆匆地道出心中所有疑问,突然想起了瀑音阁九子之战,他死在了同门师弟的剑下,尸骨无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不是死了吗?”r

他苦苦一笑:“说来话长!”说罢侧身跳下马鞍,牵着马缓缓走着。r

从未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境下重逢,我也跳下马去,陪在他身旁安静地走着,一步步踏着石子路,两人一马的脚步声在四周幽幽地回荡。r

“曾经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一别就是一生!” 他轻轻说着,声音像从遥远的往事中飘过来的,跌落在现实之中:“我曾经和你交过手,发现你内力全无,这才没有认出你来。可当我得知你真正的身份,我怕你是瀑音阁派来追杀我的杀手,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该怎么与你相认。”r

我微微一愣:“瀑音阁为什么要追杀你?”r

“因为我是瀑音阁的……叛徒”他话中一顿,像是说到了痛处,深吸了几口夜里的冷风,才又低低沉述下去:“九子之战中我身受重伤,躲在老三和老七的尸体下装死才逃过一劫。趁着还活着的几个师弟生死搏杀、无暇他顾的空隙,我偷偷溜出了瀑音阁。”r

我惊得咬住嘴唇:“我以为那场决斗,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r

“我知道,老九嘛!”他话语中多出一抹嘲讽:“我还知道,就算没有九子之战,瀑音阁未来的主人也非他莫属。如果论武功论实力,我自信远在他之上,更何况我是瀑音阁名正言顺的大弟子,本就是继承阁主的最佳人选。但也正因为我跟在师傅身边最久,最了解他老人家的心思,这才被我发现师傅对老九的欣赏非比寻常,甚至超出了一般的师徒情谊,所以我料定自己就算在九子之战中拼尽全力绝无胜出的可能,与其留在那里死的不明不白,我宁愿背负弃义的罪名逃出瀑音阁,到外面的世界打拼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r

我脚下微微一滞,眼眶有点酸涩:“可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死了,找不到你的尸体,只好为你建了一座衣冠冢!”r

他也停住了脚步,回首凝望着我,被月光映得落寞的脸庞仿佛沉浸在了旧时梦中:“曾经我想带你一起离开瀑音阁,可谁知到头来你宁可被我活活掐死,都不肯离开老九身边……”r

我倏地闭上嘴,记起自己与傀离见过的最后一面,便是他当着逸的面要掐死我之时,我们都在赌逸会不会出手相救。可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心底多年一直未解的迷……r

“可惜呐,老九眼睁睁地看着你昏死在我怀里也没有出手,这种冷血连我都自叹不如,倒的确适合留在瀑音阁里当个杀手头目。只是我不懂,像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值得里的你们这群女人迷恋的,难道就仅仅因为他长了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吗?”r

苦涩在我心底慢慢铺染开来,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话题拉回来:“那么你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容貌会与在瀑音阁时天壤之别?”r

“没以前好看了,是吗?”他也苦笑起来,眼角的笑纹为他如刀削般硬朗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沧桑:“我从瀑音阁逃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又重伤未愈,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潜入南国京城打劫。瞅准了那些烟花之地千金买醉的男人们既有钱又没什么警惕,孰料我第一次下手就恰巧挑中了琪王殿下,偏偏又遇上了瀑音阁的追兵,三方混战之中我杀死了琪王的侍卫云凌可,自己也受伤过重昏死了过去。”r

我听得心都揪在了一起:“你是说,真正的云凌可死在了你的手下?”r

“正是!”他利落地应道,突然意识到自己口中的喋血可能会吓到我,重新牵起马在石子路上走着,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诉说着:“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没有我,云凌可也已是时日无多了,他身中奇毒,全身的筋脉逆行,体力不支才被我侥幸赢了而已!”r

“那后来呢?”我追上他前行的步伐:“为什么你会变成云凌可?”r

“我被琪王殿下救了,醒来之后他问我,与其打家劫舍浪费一身好武功,何不易容为云凌可在他身边继续效命。为了养活自己并躲避瀑音阁的追杀,我听从了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