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凤仙的寝居里怎么会有男人？正当我心慌意乱地猜想着，一只白净的手臂从那层叠的帷帐里伸了出来。r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r
凤仙贴身过去，温柔地牵起它：“是我，我回来了！”r
“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男人声音很奇怪，像是在极限痛苦与极度享受的边缘挣扎着，其间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呻吟：“我……快熬不下去了……”r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凤仙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着：“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r
不知是什么让那男人忽然间反常，狠狠地推开凤仙：“你骗我！你不是她！她根本不会回来！我留不住她的心，现在连人也弄丢了……”r
“是我！真的是我！”凤仙扑到男人因痛苦而战栗的身体上，心痛地哀求着：“我没有骗你！我的心在这里，人也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r
“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男人越发神志迷离，一直喃喃重复这一句。突然，他一个翻身，将凤仙压在身下，粗鲁地扯开她单薄的衣衾，绝望而疯狂地亲吻着身下的女子，仿佛要把她揉碎、掰裂，永远融入自己的身体。r
床榻在缭绕的白雾间猛烈晃动起来，两具紧紧交合的裸体隔着飘舞的纱帷时隐时现。天哪，我撞见了什么？我惊地捂住嘴巴，浑身血液“轰”一下子冲上头顶，撒开步子没命地往“储香斋”跑去。r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拼命地摇头，想把刚才看到的画面甩出脑海。殿宇的转角，正有个蹦蹦跳跳迎面跑来的人影，我与他躲闪不及，“嘣——”，顿时撞成一团，两两跌倒地上。r
“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没等我灵魂归位，对方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接着又被自己的惊叫打断：“香儿姐，怎么是你？”r
“允宴，允宴！”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不由自主地抓住他搀扶我的手臂：“我刚才看见，看见……”r
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疼得他眼泪都快飞出来了。我这才想起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那些就连我见了都脸红心跳的香艳画面，怎么能对他说呢？r
“看见什么？”他追问。r
“没，没什么……”我紧紧咬着嘴唇，把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r
“是不是……看见鬼了？”允宴吸了一口冷气，抬头望向深不见底的长廊，沉默半晌，蹦出一句：“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干净！”r
突然，他拽住我的手腕，拖着我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r
说什么都不许我回“储香斋”，他拉着我来到殿外汉白玉的拾阶，我白天坐过的地方，因为这里，能望的见人间灯火。r
“香儿姐，你这次回来，怎么会住进那里？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那地方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