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媚衣大笑，笑的毫无顾忌，将她一向秉承的皇家风范丢到九霄云外，“收手？白小魔，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我杀了你，才是真正的为民除害！”
就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一个身披铠甲侍卫模样的人，竟一跃飞上十米高的祭坛。
凤染夜几乎是下意识地护在白小魔面前，刚上前一步，那人已经将冷剑直接指向贺媚衣的胸口。
浑身上下透着股骇人的戾气，细细看去，嘴角竟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上去本是那么年轻的面容，却似隐藏着巨大的莫名悲伤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贺媚衣惊讶地张着嘴，“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再一次看看眼前马上就能戳进自己胸膛的利剑，竟然险些笑出声来，“杀我？柳青岩，你竟然要杀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几近沙哑，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那双星辰般明亮的双目，胸口的剑却越来越紧。
“皇上！求您看在老臣的面子上救救我女儿吧，她还怀有身孕呐皇上，求您救救她，求求您……”老丞相几乎将头都要磕出血来，群臣之间一片哗然。
“来人，将刺客拿下！”一声令下，已有无数的弓箭手将祭坛包围。
“不，不要杀他，不要！”谁都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贺媚衣。
凤染夜已经觉察出不对，抬眼看向眼前的刺客，声音却出奇地平静，“柳青岩，朕记得你。淑妃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朕提过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的这一步，靠的是朕的提携和她的帮助。怎么，想要恩将仇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柳青岩微微侧目，手中的剑已被握的更紧，“恩将仇报？好，我就是要恩将仇报！你若是知道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为她说话么？皇上。”
凤染夜目光停滞在贺媚衣身上，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再说一遍。”
虽是已经怒火中烧，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寡淡。
一步步地走向前去，冷冷地看着哭得不成人形的贺媚衣，语气中是难以抹去的凉薄，“亲口告诉朕，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丞相早已晕倒被人抬了回去，白小魔远远地看着他们，贺媚衣一言不发，眼角还有残存了泪水。
她缓缓地抬头，眼神四处飘荡，忽又抬唇一笑，依旧笑得风华绝代，“青岩，记得我幼时进山随父亲郊游玩耍，不慎迷了路险些叫山里的虎豹豺狼吊了去，若不是你举着火在我身旁守了一夜，恐怕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贺媚衣了。”
她莞尔一笑，眼中尽是白小魔从未见过的恬淡温柔，“那时你科考落榜，家徒四壁。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爹有意换掉了你的考卷......”
她再笑，悲戚不已，“我是先帝钦定的儿媳，又怎能同一个穷书生来往。那样不仅会害了你，还会毁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