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十七的表现,夜华从来不加以评价,脸上总是淡淡冷冷,但芷容能感觉到,他对小十七非常的满意,也十分放心。
但小十七太强,太强的人就容易自我,甚至孤立。
或许正因为这样,夜华才把她跟小十七绑成一堆,并不是想让小十七帮她完成任务,进入下一道红门,而是想用她来对小十七进行心理上的另一种训练。
当然,同时以小十七为榜样,让她尽快适应他的变态训练。
为了不影响小十七的训练,她被夜华带到更深的山林中。
虽然她以前学过些手脚功夫,根底不错,但她这点皮毛,根本入不了夜华的眼,一切都得他从头教起。
夜华不苟言笑,训练她时,比平时所见更为苛刻严厉,甚至可以用不尽人情来形容。
芷容到这里来,不是单纯的学习,而是求生,所以无论夜华再怎么苛刻,有时甚至是刁难,也都如小十七一样,咬牙强忍,绝不示弱。
夜华近乎残忍的训练层出不穷,强度没有因为她挺下来了,就有到此为止,而是越来越变态难以应付,每天都能榨干她和小十七最后一丝力气才肯罢休。
他们回到黑门,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能象小十七一样,得到一柄软剑,而是一条三丈长的雪白纱绫,纱绫在月光下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华。
纱绫尽头系着一双玲珑可爱的小金铃铛,舞动纱棱,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轻脆铃声,但这看似可爱的小金铃锋利的边缘足以将牛皮割穿,割破人的喉咙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东西,芷容是非常喜欢的,特别是纱绫轻拭过肌肤,微微的凉,酥酥地痒,就象有生命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臂间,令她爱不释手。
但她不能想象,象夜华这样牛高马大的男人,舞动这条轻纱是什么样子,大眼忽闪,笑脸如花,雀跃地等着夜华亲自示范。
这时的她,才表现出与她年纪相称的天真活泼。
夜华冷看了她一会儿,这看似柔弱的丫头,当真如野草一般适于生存,不知这对她而言,是福,还是祸,毕竟在这地方,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
芷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唯恐他又想出什么怪点子来折磨自己,努力堆了一脸的笑,抖了抖手中白绫,讨好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
虽然她不认为手中纱绫比小十七的软剑容易杀死鳄鱼,但对夜华舞纱带的样子,却更渴望看见。
夜华冷清的英俊面庞,没有任何表情,“现在。”
芷容激动地想扑上前,吊上他的脖子,对他说,“你太贴心了。”她当然只有贼心,没贼胆,绝对不敢去吊夜华的脖子。
夜华从怀里抽出一本武学书册,丢了给她,“以后,每天抽两个时辰练习,一个月后,我会检查你练得如何。”
芷容满腔的热情,很快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化成乌有。
愣了,“你是说,让我自己跟书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