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本哈明·维库尼亚·马肯纳22岁时旅居美国,写下了《三年(1853—1855)旅行日记》,热情洋溢地赞扬美国。10年以后,本哈明重返美国,美国上下的扩张主义情绪彻底粉碎了他的青春梦。他在1866年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
“正像你所知道的,我一直是这个国家的政治崇拜者。1853年我带着20岁年轻人的所有幻想第一次访问这个国家时,它给我留下了伟大的印象,直到去年11月再次抵达这里时,我一直保留着这个印象。但是现在,我的幻想全部破灭了。如果这个共和国还保留着一些伟大之处的话,那也只是对它自己而言。对于世界上其他国家来说,它有的只是蔑视、嫉妒、无知和怯意……对于我们拉丁美洲人,它怀着最大的蔑视。”
——《美国在拉丁美洲的形象》
就像很多人玩转微博、喜欢“互粉”一样,大部分人总希望自己拥有的粉丝如掎裳联袂、项背相望,扩张时期的美国也不例外。从一望无垠的中央大平原到西海岸,美国人一路战马嘶鸣、攻城拔寨,吞并、购买了西部无数的诱人地带。只是那段欲望掩埋理智的岁月让年轻的美利坚民族忘却了自己美丽的结发夫妻——印第安人和他的同胞兄弟——南部。
美国在100多年中,只用5000多万美元,就夺取了相当于独立初期3倍多的领土。领土扩张对美国的资本主义发展和今天“超级大国”地位的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
虽说被英国人欺负得够戗,但险死还生的美国除了嘴上无关痛痒的指责,心底对英国的威风八面其实还是很艳羡的。这也就能完全看出美国人丝毫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毕竟缺乏深厚的文化内涵,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类似的切肤之痛也出现在中国身上,同样深深体会到殖民主义的残暴,但中国决不会因为渴望这种力量或者出于报复而走上殖民的道路,而只会不断自我疗伤。倒不是文化有什么优劣之别,只不过是存在民族差异而已。
总之,美国对英国的态度是复杂的,既恨其举动,又爱其作风。不过恨是恨,爱归爱,嘴里可不能消停,照骂不误。虽然现在就想取而代之,不过暂时还是痴人说梦,但不管怎样,美国到底还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既然解放了,那么扔了枪就该建个房,再盘个炕,努力用双手创造幸福的明天了。可是,激烈的党争过后,美国不仅对内争兴味索然,而且在英国这个楷模的带头示范下,热衷于实实在在的地盘。每一片赤裸的土地对美国而言都是赤裸裸的诱惑,这个时候,“天定命运说”的出现又恰到好处地作为一块遮羞布替美国稍稍半遮酡颜。
西进运动中,美国妇人头顶“天定命运论”的光环,沉醉于年复一年的身体发福中,膏粱锦绣,乐此不疲。遥想那时,印第安人为了得到一夕安寝,一路西走,而此一举恰如彼一举。正中下怀的他们在不懂得“奉之弥漫,侵之愈急”的古语后,终落到被凌辱得体无完肤的田地,就连眼泪也变得一文不值。而伴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尘埃抖落,崭新的窗扉外,淘金者、追梦者甚至是乞丐都来到了这一片遍地是金的处女地。如此之行就好似应了那句箴言,“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唾手可得。
接下来,一切行动就都顺理成章了。美国扩张之迅猛,占据领土之广阔,实在令人咂舌,也该令中国汗颜。在很短的时间里,美国跃居为和中国一样的世界大国,地理上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美国妇人在汲取了西部大量的养料后,两名婴儿也随之呱呱坠地——北部的哥哥,南部的弟弟。有意思的是,后来北部的那位经商,赚得盆满钵溢;南部的那位务农,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如此奋进的哥儿俩,年少之时便是名满天下,母亲逢人也是夸自己的孩儿最懂事。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一场梦魇的后续展开让这位年迈的母亲操碎了心。继内斗之后,内讧又轰轰烈烈地深入开展了。
本来制度有些桎梏是难免的,南北内战的打响,在加速美国资本主义经济、改善美国民主的进程上毋庸置疑,虽然黑人奴隶制度依旧“冥顽不灵”,但废除的脚步声却已清晰可闻。不愿提起的是留下的那幕污浊,那么地刺眼与抓心——血肉之躯竟要左手斩右腿!可见新生的美国还处在躁动期。这么看来,美国历史总是不缺新鲜感,尤其是关于使用暴力与被暴力,创新性极强,隔三差五就花样翻新一回。
后来这一能力通过对付印第安人又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一直延续至西进运动结束后多年的今天,与之相伴的是一部民族的苦难史。其中印第安人被给予了最多的同情与关注,悲惨的境遇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从热情好客的主人沦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则比黑人更有落差。
正如完成了工业革命的英国一样,蜕变完全的美国面对混沌的世界,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蹚进了这趟浑水,开始了自己纵横世界的旅程。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资本来到人间,从头到脚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马克思
有这样的一个人。
美国人说:“他是‘第二次独立战争’中新奥尔良战役的战斗英雄。”
印第安人说:“他是我们家族最大的敌人。”
他,就是安德鲁·杰克逊,美国第七任总统,绰号“老核桃树”、“印第安人杀手”。
在世人的眼里,杰克逊仿佛注定要游走于这两种极端,没有光艳的功勋,没有显赫的家世,如同萤火虫一般,总统的一生短暂而渺小。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照亮了一方水土。
卞之琳曾在他的《第一盏灯》中写道:“鸟吞小石子可以磨食品,兽畏火。人养火,乃有文明。与太阳同起同睡的有福了,可是我赞美人间第一盏灯。”我想,这说的就是杰克逊吧。
1.内战不在我这儿
火车的总统包厢里,杰克逊笑得合不拢嘴,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在任职期间还能搭乘火车的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杰克逊的一生实在太坎坷了,甚至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
“咳……咳……咳,老毛病又犯了。”窗外一阵阴风刮过,杰克逊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一瓶药剂下肚,他的思绪伴随着蠕动的肠胃飘动到了当年的那场决斗。
就像刚刚路过的那片林中空地一样,西部牛仔的战场永远没有战马嘶鸣、攻城拔寨式的气势,但它有的却是侠骨柔肠般的幕后情怀,我们有时只需听得那一声左轮枪响起,便知道这又是一段爱情、一份正义,百转落幕。
当年在肯塔基州哈里森·米尔斯的红河岸边,杰克逊为了娇妻的清白,拔枪射杀了纳什维尔著名的神枪手查尔斯·迪金森。而老英雄也就是在这场决斗中落下了自己一生的病根,在他胸口距心脏不及1寸处,一颗子弹永远留在了那里,所以现在一有天气变化,隐隐阵痛总会向老牛仔袭来。
时光很快就倾泻下了半个世纪,决斗士在换了一套行装后继续登上表演的舞台,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主角换成了北美大陆上的南北双方,而“老核桃树”现在要做的也绝非再是以往的冲锋陷阵。那么,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1828年,杰克逊当政时期。那时刚刚就职不久的他为了巩固自己的集团利益,除了撤换一大群联邦官员以外,他最大的“削藩”措施就是针对准新英格兰工商业集团的胃口,将铁、麻、玻璃、羊毛、糖浆等重要原材料及毛纺制品课以高额进口税,且将平均税率由37%提高到45%。此举在当时看来明显是针对南部农业地区,于是以佐治亚、南卡罗来纳为代表,他们对这个关税立刻作出了反应,认为这是北部工商业集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强迫南部作出牺牲,并将联邦税入的重担转嫁到南部肩上。代表们因此纷纷集会,斥责此法案为“可憎的关税”,要求马上予以撤除。
在这次抵制中,南卡罗来纳州作为整个事件的“钉子户”,他们表现得最为不满。该州议会先后通过八次议案来谴责1828年关税法,而这里面最大的“出头鸟”就是时为美国副总统的约翰·卡尔霍恩。
卡尔霍恩的大作《1828年南卡罗来纳申论》作为南部反抗的理论思想,实际上抛出的就是联邦与州权大论战的引子。
在《申论》里,卡尔霍恩讲到,依据社会契约论原则而实行的多数派统治,容易产生对其他少数派滥施权力和进行压制的现象。北部人口众多,依据多数人统治的原则推行暴政,实际上是违反宪法的,保护关税即是这种暴政的鲜明例证。因此,宪法的根本要素在于牵制政府行动的权力,只有授权各个阶层或“事业集团”,限制多数派的权力,这样才能使联邦行动不致侵害各州的利益与自由。《申论》进而强调,联邦宪法仅仅是最初的13个州缔结契约的结果,联邦不过是各州的一个联盟;各州在1787年是主权者,至今仍是,主权一直是属于各个州的,联邦政府只能是代理者。因此,各州有权对联邦政府的政策作出判断并收回其权力。总之,各州有权判定国会的某项法令是否违宪,并可采取相应措施中止违宪法令在本州内的执行。
杰克逊与卡尔霍恩之间为关税之事剑拔弩张。在白宫举行的杰斐逊诞辰纪念会议上,杰克逊祝酒时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故意说道:“我们的联邦——必须保全。”而卡尔霍恩则针锋相对地反驳:“联邦——次于我们最可贵的自由。”就在这一刻,我们仿佛看到了南北内战的战鼓已经悄然在两位总统之间奏响。
“韦伯斯特先生,我认为与我们制度生死攸关的就是各州的独立,再没有比加强这个政府这种弊端更应加以反对了。”支持独立的南卡罗来纳代表海恩说道。
“是的,海恩先生,你的做法无异于削弱美国人民联系的纽带。要知道,联邦不是各州缔结契约的结果,乃是美国人民的联合,宣布宪法为最高法律的正是美国人民!”支持继续维护联邦的北部代表韦伯斯特据理力争。
“那么,你对《肯塔基决议案》和《弗吉尼亚决议案》又作何解释呢?难道这些不是州权对抗联邦暴政成功的案例吗?我们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追溯前人的脚步。”海恩不依不饶。
“是的,你说得的确不错,但是二者的性质有着天壤之别,根本不可以相提并论。如果各州缺少了一个具体明确的法律来约束,像你这样随意曲解一下宪法的意义,就说联邦政府颁布的法律违宪,岂不是乱了天下?要知道,自由加上联合,现在以至永远,合一而不可分。这,才是我们信仰!”韦伯斯特讲得拍案而起。
或许是那一年北部的严寒让国会的议员们都忍不住急需几床棉被,也或许是他们再也忍受不了南部各州天天烦人的聒噪,终于,在韦伯斯特—海恩大辩论过去的第二年夏天时,国会让步了,他们制定出了新的关税法。只可惜,这种讨好式的方式并没有得到南卡罗来纳州的满意,他们反而变本加厉,认为新关税比以前的“可憎关税”还要糟糕,还不如不换。
1832年11月,该州议会应州长詹姆斯·汉密尔顿的要求召开了特别会议,也就是在这次特别会议上,一项《国会法令废止权法案》将矛盾推向了顶峰。这部法案声明1823年和1832年关税法无效;南卡罗来纳州决不屈服于联邦的武力,如果国会通过法令关闭该州港口,或强制实行被宣告废止的法令,南卡罗来纳州则退出联邦,并不惜兵戎相见。这样,“废止权”理论最终走出书斋,来到了战场上。
温度计上显示着现在已经是零下10摄氏度了,天气预报说暴风雪还要持续一周。1832年的冬天对于杰克逊来讲,是那么寒冷。穿上军大衣,他缓缓走出白宫,往东?往西?他也不清楚。人生的抉择杰克逊面临过的有很多,但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艰难。
那一晚,杰克逊回到白宫休息时做了一个旧梦,他梦见自己重回保卫新奥尔良的战役,指挥千军万马杀敌立功。他清晰地回忆着那场最为传奇的战役,在仅有5000人、7艘炮艇和10多门炮的情况下,他只让自己损失了8名战士,就击毙了英军将领爱德华·帕克和他旗下的2036人。如此灵异的梦出现在这个紧要的时刻,分明是在告诉杰克逊,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做的就是像当年守护南方一样守护联邦的统一!
12月10日,杰克逊发布《告南卡罗来纳人民书》;次年3月2日,杰克逊签署《动用军队法令》,一软一硬,加上一项妥协性关税法案,终于,离家出走4年的南卡罗来纳州重新回到了联邦的大家庭里。
杰斐逊曾在他1824年卸任总统一职时这样评价杰克逊:“我对杰克逊将军任总统之前景感到惊恐。就我所知,他是最不适合担当此职者之一。他对法律与制度少有重视,而实际上他是个称职的军事首长。他火气冲天,在我任议长时,他是个参议员,因脾气急躁,他就是不能条理分明地说话。”现在看来,这句话真的要算是美利坚民族总统与总统之间最大的误判了。而接下来,又一个小插曲再次证明杰克逊是一名除了会舞大刀,还会唱文戏的杰出政治家——他敏锐地预感到这次南北冲突并不是终结篇:“下一次的借口将是黑人问题或者奴隶制问题。”事实证明,此言非虚。
2.眼泪之路
如果小时候我们一路哭着回家,大人们一定是认为我们受欺负了;如果我们成为大人了,一路哭着回家,老人们一定是认为我们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哭着回家,那么只能说明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哭,才会好受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