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醒的香,是予谁的梦魇(2)
从那天开始,苏墨臣都会早孙不焕一个小时醒来,然后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装睡。年轻的主人除了第一天倍加小心之外,很快就放松警惕,开开心心的去做背着他的事。
不出意料的是,孙不焕果然是去了一年四季都恒温不变的花房,而且在那里跟一个看上去与街边乞丐没有什么区别的老头碰面,老头的脾气不太好,有时还会抡起拳头敲打孙不焕的头,少有几次笑脸,但是孙不焕一直赔着小心,不敢忤逆老头。他满脸笑容的模样,让苏墨臣看得心头火起,他在自己面前的笑容向来都是十分收敛的,极少有那样明媚的笑意。
在他记忆中,孙不焕的笑容无外乎两种,要么是刻意魅惑他,要么就是无意味的傻笑。
三天后,花房古怪老头的资料全部放到苏墨臣桌前。
Dr。W,出身于香料世家,谢尔河一侧最大的花田的拥有者,终身未婚,无儿无女。
古怪老头有世袭的贵族头衔,厚厚的一摞资料多是他的生平,而所谓的生平就是他年轻时获得的种种名声。从他十四岁迈入这一行,惊人的天赋就是媒体追捧的热门话题,他的名字出现在众多的八卦杂志上。作为一名年少多金的贵族,又有与生育来的讨好女人的本事,关于他的绯闻八卦一直不绝于大小时报,数十年如一日。
话题戛然而止在三年前,一场意外夺走了他的嗅觉,意外没有过多的报道,只是从那之后,Dr。W就没有在公众面前再露面,以他命名的企业也很快移交到他的侄儿名下。
苏墨臣趁着主人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以最快的速度将资料看过一遍,然后放入碎纸机里将它们毁尸灭迹。他会调查每一个出现在孙不焕身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以确信他们之中没有人会干涉他的复仇大计。即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也不会放过。
孙不焕的掩饰手段并不高明,他的拙劣演技让苏墨臣在许多个阳光还没彻底醒来的清晨里只能强自忍住笑意,不要当场揭穿他。孙不焕在花房中停留的时间总是不超过一个小时,似乎是不想让他知道,于是每次返回前都会到浴室洗干净手脚上的泥土。
于是就会出现非常有趣的一幕,觉得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没有露出马脚的孙不焕,总是穿着那一条花香四溢的睡裤从浴室回到卧房。让苦苦忍耐的苏墨臣很想中途爬起来告诉他,不用再洗下去了,他身上的花香虽然不重,但是那条睡裤早已出卖了他的行踪。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第十天,苏墨臣醒来之后不久,孙不焕就从床上轻手轻脚的起来,赶往花房,以往一个小时就能回来的他,这一次却让管家等了足足两个小时还不止。
他跑去哪里了?苏墨臣揉着额头从床中央坐起,不耐烦的向门外走去,刚好与冲回来的孙不焕撞了个面对面。
“你!”孙不焕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杵在卧房门前,手脚上湿润的泥土还没有来得及洗掉,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回来的太晚,结果被抓个正着。
可是这不能怪他啊!找了十天,才找到一朵勉强符合要求的花,那是一朵刚刚开启了一条缝隙的紫色,在无数紫色中独一无二的那一朵,他运气惊人,一眼就看到它。Dr。W比他还高兴,结果就是拉着他直奔从花房直奔实验室,将那朵花放入冷凝密闭仪中,实验室不在城堡中,他们又没有开车,两只脚再怎么快,往返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
不过令他开心的是,两个月后,就可以拿到香水的成品,Dr。W告诉他,最大限度的保留这朵花的香气,可以制成9ml左右的香水。浓郁而持久的香味,就像他对他的心意一样。
“又跑去会情郎?”苏墨臣无视掉他藏在身后的手,伸手将他按在墙面上,故意打趣道,“怎么?难道少爷觉得我喂不饱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才不是!你又乱说!”孙不焕使劲推开他,每天早起的苏墨臣都是一天中最不好对付的,就像旷野中奔袭的猛兽一样,早上饥肠辘辘的醒来,周身散发着嗜血的威胁感。
不得不说,其实他有一点害怕这样的管家,管家经过训练的身体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制服。被苏墨臣盯上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全身麻痹只能等待被吃干抹净。
“不是啊——”苏墨臣从后面跟上来,推着他走向浴室,“那是怎样?少爷难道跑去河边自娱自乐,挖沙造海,准备造福一方吗?一身泥土,脸上再多一点,就像是从非洲挖矿回来的矿工一样。这里,还有这里,全部都是。”
孙不焕抢着跑出几步,回头瞪他,“嫌我脏,就别跟过来啊!”
就知道会是这样,他身上那么多泥啊土啊,还有花粉之类的东西,不被管家发现才怪。
下一刻,苏墨臣沉下脸来,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少爷身上有什么我不能看的痕迹吗?”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蹭到你身上!”孙不焕气得跳脚,他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他从来不知道管家的醋劲那么大,难道他真的低估他的情谊?
“既然没有,”苏墨臣步步逼近,黑眸微微眯起,“那么服侍少爷入浴,是我的职责。”
“好啦,知道了,那么凶干什么!”小心眼的家伙,不就是偷跑了一下下,还不是为了他。孙不焕心中暗暗嘀咕,这些话才不会说出口,免得管家又要惩罚他,这些天来他们在城堡的夜晚,做得最多的就是惩罚,可是苏墨臣的入侵就仅止于唇。
孙不焕总是不停的回想起那夜在浴室中的种种,管家灵巧的双手带给他的愉悦,可惜从那之后苏墨臣就变得十分规矩,即便两人躺在床上,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逼得欲火焚身,要不要扑倒他?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停的教唆孙不焕迈出勇敢的一步,之后的日夜一定会十分精彩。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浪漫的法兰西古堡更能勾起管家的****?孙不焕忍不住魂游天外。
“不焕?”苏墨臣见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泛着亮光,顿时知道年轻的主人又在想什么坏事。这些天来,每一夜孙不焕都要吻了又吻,亲了又亲,折腾一两个小时才肯入睡。
他想要什么,管家非常清楚,可是越清楚,越不会让他如愿。
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和人一样,都不值得被小心翼翼的收藏。
另一方面不满足孙不焕,同时也是对他自己的一种磨练,年轻的主人身上好闻的柠檬香总是一再触动他的感官,让苏墨臣的身体时常兴起不受控制的冲动。
“少爷!去浴室!”管家蓦地扬高的声音,吓得孙不焕全身一抖,乖乖的被推进浴室去。
浴室里,正要脱下睡裤的孙不焕突然计上心头,“墨臣,一起洗啊,你不是刚刚睡醒吗?”
两人同住的半月里,他早已将管家的作息规律摸得清清楚楚,知道苏墨臣每天睡醒必须洗澡,于是干脆大方的邀请管家一起,实则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在床上除了睡觉,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何不换个地方制造一些小小的情趣?
“收起你的春心,现在还没到时候。”放下手上正在替换的沐浴精油,苏墨臣转身,再度将一点心思都藏不住的年轻主人压制在墙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冷冽狂妄,十足的威胁感在孙不焕耳边蔓延,“少爷,打算在这里献身给我吗?据说,第一次,会比女人更疼。”
孙不焕脸色涨红,伸手推开他,心事被猜中的惊慌,全部借由不圆满的谎话表露无遗。
“谁、谁要献身给你!你!我、我是好心让你一起,不是,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等太久,才说要一起,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才没……呜!”
话没说完就被湿热的吻堵住,苏墨臣对他的喋喋不休全无兴趣,一个吻能将他的耳朵救赎出来他很愿意这样做。手上滑腻的精油散发着异样的****,苏墨臣的眸色猛地转暗。
孙不焕轻微扭动的身体意外的碰到墙壁上的开关,温热的水从两人头顶淋下,立刻将睡裤打湿。他背靠冰凉的墙壁,身前却被水淋湿,冰火双重的折磨,很快让他陷入混乱的快感中,无力的向管家怀中倒去。
柠檬香混合着精油的香气,苏墨臣不由自主的伸手抬起孙不焕的下颌,视线定格在他尚未餍足的脸上,另一只手将指间精油擦在主人身上,避开最需要抚慰的地方,摩挲着他的敏感地带。隔着薄薄的睡裤,孙不焕不满足的发出哽咽声,管家的吻由激烈变得温润。
鼻息泛起浓浓的湿润,他还想要的更多,迷茫的眼眸泛起水色。
苏墨臣顺从了他的意愿,欺身半压在孙不焕身上,****的磨蹭,很快让他哽咽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