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梦中人的梦中只有过往（2）
“不想见到我，就不应该在夜里出现，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诱惑我。”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的同时，长孙止语条件反射般想也不想立即抽出腰间的消音手枪想要射击，但是黑暗中阴影一闪，顿时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攥住。
钻心的疼痛，猛地从手腕冲向心脏，幸好有夜色的掩护，将他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遮挡。
“找回这支手枪，你就以为你还是两年前那个名列三甲的杀手？”直白的挖苦让长孙止语脸色微变，技不如人活该去死，但是这支手枪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弃不理。
“想听我叫你哪个名字？Albert。Frank还是你的中文名字？止语，我问过别人，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闭嘴。看来你从出生就是家族的耻辱不是吗？连为你命名的长辈，都想让你闭嘴。”男人低沉的声音越来越张狂，午夜的山顶除了冷风，就只剩下他的声音在夜下徘徊。
“但是想让一个人闭嘴，只有让他死，有时候就连死人也未必能够守住所有的秘密。就像苏安，她死了三年，还是被你翻垃圾箱找到了证据，所以，我一路跟来，准备……”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长孙止语突然一个发力，抽回手，将消音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齐可心，想杀我的人不缺你一个，因为——”冷笑森然，时隔两年他已经不怕再次与他面对，两次交手两次失手被擒，每一次都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就连我自己都想杀了止语。”
与其活着受辱，不如一颗子弹了此残生，自从两年前在地下黑市里救了齐可心，他的噩运就没有再脱身。效力的组织的基地被人告发，银行账户被连续冻结，再加上他本人的真容被媒体曝光，此后他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东躲西藏。如果不是最后制造了意外死亡的假象，那么绝对没有可能活着回来。意大利，浪漫的国度，蜜月圣地，对于他来说，是死亡的墓场。
但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齐可心，他将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从黑市人贩子手里重金买回时，是打算多一个助手，没想到却买回了一个时时刻刻如鬼魅般缠绕的死神。
后悔，每分每秒都在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再多的后悔也救不回已经长眠地下的同伴，那些与他并肩穿行在枪林弹雨中的好兄弟，如今都住进了教堂后面最阴暗的墓地。
“为什么要逃走？”被称为齐可心的男人从阴影中现身，却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海蓝色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烁着幽幽光亮，尽管有着传统的中文名字，但是男人却是标准的欧洲人。
“我没有逃走！”长孙止语怒瞪对面的男人，恨他，以为自己早就死了心，可是再次看到他，还是恨他，恨透了两年前来自这个人的凌辱。欺骗，背叛，都比不上他的凌辱来得更让自己痛苦。那些话就像蘸上毒药的鞭子一样，抽得他遍体鳞伤，而他无力还手。
“从你的主人身边不告而别，不是逃走是什么？止语，我以为你会更诚实，愿赌服输，当你跟我下注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男人的大手毫不迟疑的摸上他的腰，慢慢摩挲，“我还记得，你的身体比你这张嘴更加诚实，当你躺在我的床上，比我见过的妓女都要浪荡。”
“闭嘴！没有那场赌约，那是你骗我的！”长孙止语拿枪的手开始发抖，“滚开！不然我就开枪。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了你这头白眼狼！”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当年第一眼见到我时，就一副恨不得马上投怀送抱的贱样？”齐可心不退反进，余光一直留心着消音手枪，“你买回我的第一个晚上，就借着洗澡的名义，非让我爱抚你那空虚的身子，你的身体柔软又白嫩，没有一点伤疤，根本就不像一个杀手。”
“闭嘴！”当年的酒后乱性，是长孙止语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耻辱，“放开我！不然……”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羞愧火辣辣的窜上脸颊，身为星尘排行榜上的三大杀手之一，却用这样不入流的方式去威胁别人，止语觉得就算齐可心不杀他，他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很好，反正你假死的能耐在业界堪称一流，你可以再死一次，然后看看我能不能找到你。别忘了，当年你在我面前，还带着假面，就连亲热的时候也不肯拿下。结果，还不是一样被我拼出你的脸。止语，只要你活着，就别想从我身边逃离！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填满你那****的身体！”齐可心邪气凛然的笑容继续放大，“我喜欢你叫我主人的样子，特别是你哭着求我给你的时候，你的……”
“想要听我再叫你一次吗？”止语突然抬起头来，直视那双幽暗的蓝色，如果葬送在这片幽蓝色的海水中，是不是他会永远不得超生？自杀是天父不容许的重罪，可他别无选择。
“你是我的奴隶，叫我是理所当然的义务！”齐可心眯起眼睛，“不过你最好别耍花招。”
“主人。”长孙止语开口的同时，将消音手枪扔给男人，趁着男人回手去接手枪，一步蹿上栅栏跳了下去，“齐可心！想让我叫你主人！你等下辈子吧！”
“止语！”齐可心接下手枪，顿时变色，自从他得知止语还活着的消息，就立即从意大利赶来，他潜伏在山中一个月，摸清了山顶咖啡馆周围的每一处，知道山下没有护网，这样跳下去必死无疑。两年前长孙止语就是在环山酒店的十九层阳台上一跃而下，留给他的只有一具尸体，他这两年过得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柒叔无意中发现止语的下落，他觉得他是真的死了！可是现在，他才刚刚出现，止语为了逃走，竟然在毫无防护的地方再次跳下。
齐可心未作多想，也纵身一跃从栅栏上跳下，无论生死，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他逃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孙不焕起床之后，没有看到止语，也没有去找。知道白天里根本找不到止语的踪影，给他传了一条简讯过后，干脆自己开车下山。
一回到大宅，佣人立刻告诉他，冷少爷带着两名少年等在花园，已经等了他整整半天。
“含情，出了什么事？”孙不焕赶去花园，一眼就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不少羞怯，见他来了，规规矩矩的跪下，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这是闹什么？孙不焕微愣，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冷含情立即映正了他的直觉。
“没出什么事！你咒我出事吗？”脸色黑得像锅底，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冷含情的气势就像是谁欠了他钱没还一样。孙不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头。
“司空晓呢？你那个死人脸怎么……”疑惑刚刚出口，话被立即打断。
“死人当然就是死了！不要管他！我今天来是有喜事找你，帮我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哪一个更漂亮更机灵，我要收一个做我的管家。哦，对了，他们不是司空家的人！孙不焕你快点，别耽误了我的大事！”冷含情不耐烦的挥挥手，根本不想提那个毫无情趣的前任管家。
“都不怎么样，太嫩了，满足不了你的需求。含情，我记得你不碰小孩子的，你看看他们身上没几两肉的样子，带出去只会被人说你变态。”孙不焕从地上拉起两个男孩，不是司空家的人又怎样？他有必要专门把这句话拿出来讲吗？
“告诉哥哥，司空晓去了哪里？”趁着含情在一旁发出一连串听不懂的咒骂，孙不焕将其中一个小男孩领到一旁低声问着，“他们出了什么事？含情为什么会和司空晓分开？”
小男孩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少爷和司空管家从温泉回来就彻底翻脸，司空管家被遣送回主家，据说他对少爷造成严重的伤害，会在这个月底被送往主家的原住地进行销毁处理。”
听到的销毁处理让孙不焕不寒而栗，已经什么时代了，竟然还要实行古老的惩罚！
“冷含情，你把司空晓遣返，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
“不许提那个名字！”含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色紧绷，“我没有杀他！是他要害我！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他竟然用那根、那根……总之他死有余辜！他是自己认罪的！”
“我走了，这两个小家伙就送给你，让他们跟着你，你才不会被那人害了！”冷含情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说完就像躲瘟疫一样跑得不见踪影，将两个水灵灵的少年丢在花园。
“孙少爷。”两个少年立即转向孙不焕，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你们先留在这里住一夜，之后我再命人将你们送回去。”孙不焕苦笑，含情还在气头上，这时候送他们回去说不准真会闹出什么事来。电话拨通，没想到正在度假的风聿兮也听说了冷含情这一次的大发雷霆，要处决司空晓，他告诉孙不焕正在赶来的路上。
没过十分钟，风氏企业的四公子就赶到孙家大宅，两个小家伙看到他立即扑了上去。
“含情昨天夜里喝多了，竟然趁着我开会，将我佣人家里的一对双胞胎给偷了出去。”
“他刚从我这里离开，司空晓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孙不焕的疑问让风聿兮大笑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