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痴心妄想的别无选择（1）
目送孙不焕头也不回的驱车离去，苏墨臣咬牙转身返回厨房里，食不知味的嚼着已经冷掉的早餐。并不打算真正修改自己努力了很久才适应过来的称呼，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在字面上顺从了主人的意思，只怕那位敏感又多情的孙大少爷真的会从此与自己成为真正的主仆关系。不会再缠着自己，不会在自己身边围前围后的寻找机会占些口头手上的小便宜，不会故意找自己麻烦，不会抓紧一切机会试着闯进自己的心强制接受他的关照……
停止全部细小的亲热，拒绝接触，到最后变成视若无睹的陌生人。真正的主仆关系。
纯粹的主仆，则意味着自己的一切企图都在瞬间化为乌有，彻底的失败。
试图在烦乱的思路中整理出头绪，苏墨臣终于放下餐叉时才发现，被自己胡思乱想无意中吃得一团乱的早餐，其实是格外丰盛的那一份儿原本做给主人的份额。用平底锅煎蛋时，脑海中浮现出的全部都是昨天夜里孙不焕熟睡时脸庞上的甜蜜笑意，甚至还因为看到粉嫩的蛋黄而联想到主人细腻的皮肤。一个男人的皮肤应该是那样吗？像是刚刚变成固态的蛋黄一样的娇嫩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弄。那么现在呢？大概是僵硬到完全不理睬外界的触感吧，从内到外的炙热，成熟的代价是充满了煎熬和持续的升温。
呵护他的感受远比其他更为重要，这是他亲口说的。管家反反复复的思考着那句话，一边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干净。将他带到这里来，是自己对于过去那段美好回忆的最后一次粉碎，孙家人介入后的旧宅，已经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他的感受吗？得不到就会闹着想要，得到之后发现并不是他期待的模样就会沮丧到直接散场打烊。
和当年一样，出事之后发现不符合心意，就只会逃避责任，回避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位年轻的主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与前面的那位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真是有些失望啊！
苏墨臣眼中的迷茫借由整理餐具的缓慢动作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冷然的清醒和不屑。
他的感受吗？呵！这种需要被忠心耿耿的下人尽心呵护的默契，正是自己的所长，不是吗？孙不焕，要等到多久之后，你才会认清楚身边的人？选择我，就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错。
夜裳包厢门外。
“滚！”
灯红酒绿的夜晚一向是****声色的男女云集的最佳时间，夜裳暗色的大门隐藏在一片闪亮的各色霓虹灯下，并不十分突出。只可惜美妙的****之夜，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心情享受的，夜裳最豪华的包厢中就传出一声水晶杯粉身碎骨的巨响，同时响起的还有男子沙哑的拒绝。两名公主难堪的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物，从包厢中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夜裳的保全立即围了上去，低声询问了两女几句，视线不时扫过紧闭大门的包厢，五分钟之后皱眉放公主们到后场休息，没有人想要打探已经连续几夜包下豪华包厢的尊贵客人的秘密。公主们并没有受伤，贵客除了打碎一只水晶杯外也并没有其他故意破坏的行为出现，第一天夜里就甩出的墨色信用卡，一切都清楚的表达着一个用意。不需要任何人打扰。
夜裳二楼。
“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挺着即将临盆肚子的女人十分不屑的声音响起，同时食指点中面前巨大的实时监视设备大屏幕，“喏，这就是前段时间才离开夜店的孙家大少爷，孙不焕。常客，但是听公主们说，似乎没听说过他真的碰过谁，出手大方又洁身自好。”
“在等人？”短发女子放下手中剩下一多半的烟，“还是他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怎么这么有兴趣？”女人瞟了短发女子一眼，眼神发亮，“如果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也许还是个雏儿吧，想尝尝他的味道？”
“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公主？”短发女子开始慢条细理的脱下身上不多的衣服。
“店里除了新人，几乎所有的公主他都点过台，不过没有谁能够霸占他一个星期。”
女人皱眉想了想，“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没有被****过，虽然点过女王的台。”
“很好。”短发女子已经换好了衣服，端起桌上的Grange含在口中，片刻之后又吐回杯中，“待会儿如果玩得太High，就麻烦清场好了，我不希望被打扰。”
女人望着换上一身男装的短发女子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浪费，随后有些怜悯的看向监视屏幕中蜷缩在包厢宽大的沙发一角的孙不焕，“希望St。仁心医院的医术能像你的长相一样出色，孙大少。”为了常客得罪自家金主？女人摇头，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傲每一次穿上男装，都是有人要遭殃的前奏。
作为连续五年稳坐富豪榜前五十名的樽麟皇家财团唯一的继承人，能够轻易的左右普通人的一生不足为奇，真正让熟悉她的人谈之色变的是她对男人，****男人上独特的嗜好。
夜裳包厢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女子呻吟声绵延不绝。
一身男装的楚傲微微皱眉，二楼到一楼最靠后的豪华包厢，步行的时间是八分钟又一十三秒，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不说，为什么孙不焕与传言中的那个洁身自好的孙家大少爷完全派若两人？推开包厢大门，却惊讶的发现一对男女倒在柔软宽大的沙发上纠缠，整个包厢中弥漫着浓重的荷尔蒙气味儿和酒味儿，令楚傲阵阵作呕。
玩赏一番的兴致被彻底打破，但是楚傲并不打算就此离去。推门而入的几分钟里精于此道的楚傲看得清清楚楚，公主虽然叫得凄惨，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出于职业道德满足客人的精神满足感。这种应付差事，可能是出于孙大少爷的动作并不体贴入微，也可能是出于孙大少爷自身条件不够。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傲从孙不焕生涩的动作中看出****的价值。
他还十分稚嫩，无论是身体，还是习惯。
都没有被任何人，男人，或者女人，留下****过的痕迹。
楚傲的一贯作风都是这样，只****那些没有被别人打下烙印的新生儿。
经过自己或耐心或急切的鞭笞，让他们再也无法逃离自己的掌控，臣服沦陷。
整个过程中孙不焕一直闭着双眼，酒精在血液中作祟的感觉，辛辣的痛楚和阵阵晕眩的头脑，身体在数日的夜店生活中，早就变得十分麻木……如果这些刻意的放纵，最后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疼痛，到底应该把自己这种行为称之为什么？堕落？还是自找苦吃？
炙热过后瞬间世界变得清明，而后又陷入深沉的灰暗之中。依稀记得不久之前将包厢中吵吵闹闹的公主们赶出去，可是突然又觉得身边静得可怕，不知道怎样开门走了出去点了谁的台。然后就是一反常态的****声色。
原来除了那个家伙，自己还是可以和别的人亲热，不是非得要那个人不可……
身下的娇躯香汗淋漓，却让孙不焕觉得触手粘腻，有些厌恶，女人身上不知喷了什么劣质的香水，跟汗味儿混合在一起后，就只剩下令自己心烦的酸臭。灼热尽消，孙不焕从女人身上爬起，没有丝毫留恋。也许是做到中途的时候，就开始腹痛如绞吧，但是直到现在才刚刚反应过来。
“孙少爷……”夜店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向不沾染女色的孙家少爷厚爱，早就听说过孙不焕出手大方的好口碑，捡到这种年轻多金的恩主，绝对是自己的幸运！
“滚！”刚刚纾解过的孙不焕，烦躁的情绪丝毫没有冷静的趋势，身体的不适更是将他向来的温柔撕裂。公主抱起短裙面色惶然的从门口溜走，离开前还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门前的男生，是新来的服务生吗？随即疲惫的闭眼休息。
“孙少爷……”踏出靠近孙不焕第一步的楚傲，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强势的从面前闪进包厢里，抢先到达猎物身边。楚傲的脸色顿时变得有几分难看。
“感谢您对我家少爷的照顾，如您所见，少爷不胜酒力现在需要休息。”苏墨臣扶着微眯双眼的孙不焕从楚傲面前经过时，已经为衣衫不整的主人迅速穿戴整齐。
“告辞。”不想跟面前男扮女装的人扯上任何一点点的关系，脸上的彬彬有礼没有将心中的排斥和忌惮彰显出来。夜裳自有夜裳的规矩，规矩之一就是不接待女客，即便是男客带到场中的女伴也不行。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急着将少爷带离危险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