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醋海翻波的熟练初吻（2）
而与烦乱的心绪毫不相干的那处器官，却叫嚣着张扬抬头，时刻提醒着自己，刚刚的几分钟里到底动了怎样不能够被任何人原谅的肮脏念头。能够让人****在无尽之海的****，权势，金钱，美色……如此种种，在此之前自己一直认为能够将自己推向没有彼岸的波浪只有滔天翻滚的仇恨，而这一刻之后，一切的完整都被那个吻从最坚硬的中央层层击碎。
夜晚，真的不适合长时间的思考。苏墨臣深吸了一口气后，双拳握紧，俊眉紧皱。
任何试图为了已经发生堕落寻找借口的行为，都是虚假的自欺欺人。如果要毁掉孙家，首先就要毁掉自己来迎合孙家，那么，现在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大步走回唯一的卧室，床上纤细的男子身形让苏墨臣的心跳蓦地加快，月光下的孙不焕绝对是自己抗拒不了的毒药，特别是在刚刚已经品尝过他的滋味后，更加难以放手。
再一次靠近床上的危险品时，苏墨臣的一只手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时刻提醒自己，这只是为了尽快熟悉他的味道，自己没有真的对他有感觉，却在靠近的一刻，发现对方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懵懂看向自己。
“又梦见你了……”似乎默契配合过千百次一样，孙不焕出声的同时，苏墨臣伸手将他抱进自己怀中，俯身吻住睡意未消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吃豆腐的年轻少爷。
“我梦见你吻我了，你就要对我负责……”长吻过后，孙不焕轻声嘀咕了一句，又睡了过去，曾经热烈期盼着的一切，被瞌睡虫洗脑过后当机的孙大少当做一场春梦。
苏墨臣微眯着双眼，怀中男子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负责？如果一个吻就有资格要求对方负责，那么你这位常年游走在夜店公主裙下的浪荡公子，应该对多少女人负责？
扑……身边的位置温热依旧，孙不焕半睡半醒一个翻身硬挺挺的扑在了床上，睁眼一看身边的人已经无影无踪，轻微的响动声从密封不是很好的木门外传来，伸手从床头的小柜子上抓过便携电话，七点五十分。孙不焕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心中哀叹一声，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沉呢？原本设定好的早安吻也没了着落。早餐的香味儿顺着门缝飘进来时，孙不焕清楚的听到腹中五雷翻滚的巨响，真是没气节的家伙，美色当前还有心思吃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苏墨臣刚巧将手中两人份的早餐准备妥当。
“少爷，早……”礼节性的问候被生生掐死在喉咙中无法顺利脱口而出，一大早就要考验自己的定力吗？苏墨臣心中揪紧，端着瓷盘转身的瞬间，站在自己身后的孙家大少爷，身上随性的套上一件满是褶皱的衬衫，凌乱的发型，睡眼朦胧的扶门而立。
诶……？管家瞬间混乱的神情没有逃过早有预谋的孙不焕的双眼，他那是什么表情？忍耐？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孙不焕窜到双手端着瓷盘僵硬的站在原地的管家面前。
“早安，”双手环住管家一动不动仿佛被冻结在当场的腰肢，“不要乱动，本少爷可不想一大早就被汤汁浇一身。”抱住他的感觉真好啊，孙不焕埋头在管家脖颈处，没有看到苏墨臣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
“少爷……”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手被早餐占据无法立即将主人推开，声音也因为想要极力掩盖住内心的慌乱而显得愈发低沉起来，钻入鼻腔中的全部都是孙不焕身上清爽的柠檬香，一早才刚刚纾解过的烦躁又有缓缓升温的态势，苏墨臣几乎亲耳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响。被****的藤蔓纠缠住的腰身，下身质感不错的西裤却没有阻隔主人****白皙的双腿带给自己的刺激。一些微妙的感觉骇然席卷的同时，苏墨臣努力维持着支离破碎的冷静。
“干嘛，抱一下就让你这么讨厌吗？”孙不焕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谁让你早上没有给我预备衣服，你看看我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件。很冷啊，你知不知道？”
“抱歉，少爷。是我不好，昨天夜里出门时，准备欠妥。”冷？苏墨臣深吸一口气，他说冷所以缠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怎么有种……焚身的错觉。又或者，不是错觉？
“诶？你脸红什么？”孙不焕抬头有些作弄的戳了戳管家的面颊，“这里沾到菜汁了！”苏墨臣全身一颤，孙不焕的小伎俩怎么会逃脱自己的双眼，明知道他只是在找借口……
果然，在听到下一句意料之中的“你别乱动，我帮你擦掉”后，主人用来擦掉那滴根本不存在的菜汁的并不是手指，而是柔软温热的舌头。面颊上的触感让管家习惯性的想要皱眉，却又无法控制的期盼着主人更进一步的接触。
孙不焕微眯着双眼，看来这样不容拒绝的策略，即便是对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管家也会奏效嘛！得寸进尺的将唇舌从面颊游走到紧闭的双唇上，让孙不焕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消极抵抗，而是适当的配合了自己的入侵，纠缠一处，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唔……”吻到全身乏力，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端盘子端到手酸的管家。
“本少爷的吻技如何？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早一些跟我亲近？”
戳着对方胸口的手指慢慢改为画着圆圈，报告上说他曾经有过两个走得比较近的女人，不过没有和任何人过夜。对方还为自己留着珍贵的初吻的想法，让孙不焕十分得意，没有感受过冲动的雏儿，更加容易被****成为自己想要的模样！这些年游走在夜店早就厌倦了那些公主们程式化的侍奉，自己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那份亲密。
“感觉确实很好。”看到对方的得意后，果断的加上了另一句，“能够让少爷心情愉悦，是管家的职责。”瞬间垮下来的脸色，让苏墨臣丝毫不后悔这句违背自己心意的刺激。
“你的意思是，”孙不焕退后一步，瞪视着自己一脸平静的管家，“不拒绝我的吻……”
“仅仅是因为少爷您对于我的回应，有所期望。”平静的接下对方的质疑，同时将手中的瓷盘放到餐桌上，“少爷再不用早餐，就要错过身体消化的最佳时候。”
平静的语气和神情，认真而严谨的态度。
没有什么比起出于职责而顺从的亲热，更让孙不焕觉得挫败。
不发一语，挫败的走出厨房，孙不焕突然觉得这个初秋的早晨的确有丝寒冷，身上单薄褶皱的衬衫，好像一场蓄意的玩笑时刻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原来沉迷其中的人，只有自己一个而已，苏墨臣的表情那样平静，冷静自持根本就没有被自己影响到。
原来他的配合，仅仅是因为他的管家职责。想到接连几日对于自己的靠近，他的反应始终都是冷淡疏远的躲闪，今天的忍耐和纵容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他的吻仅仅出于对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他的无奈，不是配合，而是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孙不焕在他眼中是怎样的形象？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大概就是难缠又无用的败家二世祖的模样吧。如果不是因为管家的职责，他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吻。
这个吻，和孙家每月打到他名下的现钞，其实根本没有区别，不是吗？
不知不觉又一次站在秋千面前，孙不焕的视线终于从无限的远方收了回来。褪色的秋千，最外层的颜色只剩下些许陈旧的橘黄，暴露在眼前的斑斑锈迹显示着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回到这里对它有过任何维护。昨天的夜色将满地的落叶隐藏在深沉的黑暗中，而自己仰起头看向星空，根本没有发现践踏过那些也曾鲜活的生命。终极一时的绚烂之后，是被人践踏被人遗弃的命运。说不出的空旷，寂静的山区比起下面热闹的市区，真的是寂寞很多。
“少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追着孙不焕出来，远远的看到他站在秋千旁的身影，似乎比起当年的自己，还要瘦弱。这一切，通通都是逢场作戏，孙家人不值得被真正的关怀。
“叫我孙少爷。”推翻了之前自己曾经刻意要求他更改过来的称呼，冷掉的心意，似乎就是比起别人的疏远，更加会强硬的逼迫自己率先动手。亲手碾碎不切合实际的奢望，比起被别人玩弄掌中的感觉，更疼但也算是铭刻。他的体温，似乎就在自己身后，距离很近的地方。但是那又如何？与其去依靠一个让自己身体温暖，心却被积雪深埋的怀抱，还不如靠在一棵不会移动的树木上，不会出于同情而施舍，不会心痛也不会期望。
“少爷。”直觉孙不焕情绪低到谷底，苏墨臣刚刚开口就被年轻的主人打断。
“车钥匙给我。”不想看到他的脸，就算逃离的行为被称之为懦夫又怎样？不如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