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放开手。
李优一的笑容里没有温度。
“现在舍得放手了?知道他们在,我不方便对你动手吗?”
苏九摇头,“我想我明白你跟他们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里有摄像头,不方便,学校里摄像头更多,更不方便。你打发他们走,无非是想让自己制造一个不会被别人随意打扰的,可以摆脱我的好环境。”
“你是很聪明。”李优一说。
“那聪明如你,是否知道我正在想什么?”苏九反问。
“你可以不告诉我。”就算李优一对一个问题的答案想知道想到要疯狂的地步,他也能满不在乎的告诉那个唯一知道答案的人:我并不在乎。
苏九想,这是一个将自己隐藏得很深,深到让他自己处于一个太少太少的人能够随意靠近的世界里,为的不过是不让别的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要的是什么。
只因为害怕受伤害,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谁也不稀罕,谁也不爱的人。
所以其实,这只是一个……不懂得爱,或者,不太会爱的人。
跟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我只是想带你去医院。包扎,上药,打退烧针,如果不行,那就输液。我陪着你。”
苏九轻声说。
“我不信任你。”李优一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那是你的权利,而我的权利是一意孤行让你就医。”苏九坚定的回答。
李优一沉默了。他在思考“张小花”的话和她的意图。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可以确定,什么是永远无法确定。
生病状态的他忽然有种说不清楚的烦扰感。七年独自生活的时光让他习惯了独处,更加习惯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一力承担,从来没有谁如此认真的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辨不清楚真假是非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李优一按下接听键。
“小弟,没事吧?”李博安的声音通过无线电子网络传进李优一的耳朵里。他刚才接到圣堂高中校长魏韵容打来的电话,说李优一今天没有来上课,通过校门口的摄像头发现他正在和同伴同学张小花在门口纠缠。不管如何,关心一下这个倔强的小弟是必须的。所以打了电话。
“没事。”李优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那我挂了。”李博安干脆的挂断电话。
手机移开耳朵边,李优一看向还在看着他目不转睛的苏九。
“张小花,除了你喜欢我这个理由以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了。怎么样,你是真喜欢我所以决定学习早稻雪那样,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张小花在苏九边上一会儿看看苏九一会儿看看李优一,她紧张万分的等待着苏九给答案。
“今天你非要争个子丑寅卯才肯去医院吗?”苏九反问。
“我说过我要去医院了吗?”李优一冷笑。
“好,那我知道了。”苏九说着。
就在李优一以为“张小花”理解到现实不可能的地方在哪里,终于准备放弃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始料未及的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