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凝迟疑着上前，却被一段对话拉扯住了脚步。r
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柔，语调带着不纯正的当地强调：“听说了没，城主的公子又当街抢人了，这回还抢了个年纪小的，怕是个没开过苞的雏儿。”面摊上的男人，一边吃着面，一边与面摊老板闲言碎语。r
面摊老板就着身上油渍满满的围裙擦了一把手，忙里偷闲地附和：“怎么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了，就是那个角落摆摊的丫头，长得水灵灵的，年纪很小，十五岁的样子。看热闹的人可多了，一阵哭天抢地，那丫头死也不从，城主的公子让人给抬回去的。”r
面谈老板手舞足蹈，说的活灵活现的，就像跟说书一般，狭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r
莫紫凝扯着唇角微微冷笑：不是没时间吗？老人滚了就闲了。r
恶心的嘴脸，势利，欺软怕硬，这么多嘴脸，莫紫凝想要是老人能吃上一碗面是不是就不一样的态度了。只要一句话的时间，给不起吗？明明知道老人孙女的下落却如此。r
吃面的客人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继续话家常一般：“真可怜，年纪轻轻的，落到城主家公子手里怕是长寿不了，都是这个月第八回抢人，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下场惨。”r
真可怜……莫紫凝只觉得真可笑，这些人嘴上说着真可怜，脸上却摆着看好戏的嘴脸，哪有半点怜悯之心。r
是啊，怜悯这个东西，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转身便已忘记了。r
真可怜……莫紫凝只觉得真可笑，这些人嘴上说着真可怜，脸上却摆着看好戏的嘴脸，哪有半点怜悯之心。r
是啊，怜悯这个东西，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转身便已忘记了。r
面摊老板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意：“管她惨不惨，不影响我声音就行。人家大户人家的事，我们那操的了那个心。”r
吃面的客人爽快地大笑，玩笑的不亦乐乎：“你巴不得吧，看热闹的人多了，你面摊上的声音也好了。”r
面摊老板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似乎天经地义一般地贼笑着：“嘿嘿嘿……”瞬间变了连，不屑嫌恶全数摆在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上：“那老头真蠢，还到处寻人，现在怕是半死不活了。”r
“也是。”客人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面。r
莫紫凝突然觉得有什么在揪扯着心，酸酸的，她并不是善人，也不愿管别人的闲事，只是那个佝偻的背影，似乎触动了那些很久远的记忆，似乎曾经有个女孩也那样无助过那样四处哀求，希望得到一点眷顾，可是一张一张全是冰凉的面孔，那样嫌恶，那样退避三舍……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上辈子吧，就到莫紫凝都快记不得了。r
莫紫凝回头寻找老人的背影，人群中却没有再看到佝偻的老人，转身。r
握紧拳头，却又松开，终是路过了面摊，能怎样呢，到处都是这样的嘴脸不是吗？杀得尽吗？能杀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