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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两年


用兵之道在于诡也,用将之道在于诚也,为帅之道在于控也。不知不觉之间,距离柳毅来到兵府之中也是过去了整整两年时光,现在的柳毅照灵风帝国对于人们的称呼也可勉强被称为少年了。在过去的两年之中,柳毅也从大字不识到现在的兵法口诀随口而出,更能与柳菲以棋盘做域,棋子做卒来厮杀一番。

“柳毅你可知道将帅都可为掌控一方兵马之人,但为何却仍有将帅之别吗?”棋盘厮杀之中,柳菲也是一边执子一边问道。

“这个、这个让我想想。为将者大多需身先士卒,需以一人之力振奋一军之心,而为帅者大多都是一些运筹帷幄,在大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人,所以小毅倒是觉得两者虽都可为一方镇守,不过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同,将主攻,帅则需攻守兼备。”话语落下,柳毅也是手疾的将一子落入棋盘之中。

两年过去,柳毅的模样较之当初也是变得愈发的帅气了起来,当初那还有些瘦弱的形象早已是再找不着片刻的痕迹了。脸庞之上的稚嫩虽还是那般的明显,但那如墨一般的眼睛却是那般吸引旁人。

“话虽然是如此,但我则是更觉得将更需攻守兼备些才好,若是一味猛攻,失了后路又遇强敌之际,岂不是全军覆没。”言语间一抹轻笑也是出现在柳菲那本就极为俏丽的脸庞之上,让人着迷“小毅,你又输了。”

“哎,又输了,柳忠你来,你来与菲姐对弈试试。”

“大哥,我的话就算了吧。这棋盘论兵一道我可是丝毫不通。”

“小子,少装了。上次我还看见你把那棋谱与兵法结合起来在翻阅呢。正当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被柳毅一下道穿了,柳忠也不尴尬,只是傻笑一笑,便是继续沉迷在书中去了。

“切,真是个书呆子。”

在这两年之中,柳菲布置给柳毅那如小山般大小的任务,也是被柳毅给完成了个大半,剩下的估计再有三月时间便是差不多了。这般进度也是让柳菲吃惊不小。而更让柳菲吃惊却是柳忠,柳忠在习解典籍兵法之时更常以帝国现状来描绘,来想象那般画面,为人处事,描绘战争更是习惯将自己置放于弱小一方,未虑胜,先忧败说的便是柳忠。

若是要拿柳毅与柳忠相比的话,柳毅唯有一点可稳胜便是极为强烈的目的意识以及优于柳忠的武艺。

上午的时光便在这安逸闲暇的氛围中悄然度过了,基本上过去的两年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剩下的时光都是如此。这样时光虽是安逸,但对于柳毅来说还是有些不够,幸得下午还有一个在后期被柳毅悄悄称为魔鬼的教头李威。

最初柳毅单纯的以为学习轻功,便是要让自己的双腿轻起来,让双手成翼,继而如李威一般在亭台楼阁之上,在崇山峻岭之间如轻燕般穿梭,可柳毅错了,错的很离谱。

背负长剑,四肢,腰部之上也是捆绑铁块。初时,柳毅便是以着这般的姿态在庭院之中跑步,扎马。当柳毅能勉强做到身负重物如常人般行走的时候,又被要求要在此状态下能跑能跳才可。

也是柳毅倔强,即便在此要求之下,仍然是挺了过来,而此时时间却是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若是没有强大的体魄,你即便是飞了起来,你的心脏也是因支持不住而破碎的,到那时的话,可不要怪教头没告知你这些。”

“若一味只想着飞天,却忘记了脚踏之处为何?飞上天又如何?难道你小子还能一辈子都在天上吗?听教头的。用你手中剑去把那堆柴劈了。”

因为相信着这些,所以柳毅一直在坚持,连带着柳忠也是一直坚持了下来。

而且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在李威的教导之下,柳毅的基础也是愈加的稳固。不管是体魄还是剑法都是如此。

“点、削、劈、刺都是剑法的基本运用,现在你且记住,若是想要将这堆柴都劈得一般大小的时候,光知道挥剑是没用的,就如这样碗口大小的柴火你直接劈下便好,再如这有些偏大,你便是得将长剑刺入,继而使上一股暗力,这柴火便是被你收拾的规规矩矩的。不过现在的你还需在锻炼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做到,现在先把柴火劈完在说吧。”

身负重物,手中长剑不停的重复着一些单调的动作,本来这样的生活对于孩童,对于少年都应是极为无聊的,可柳毅却总是笑嘻嘻的在完成着这些动作。己为雏鹰,不经如此磨炼,如何搏击长空,更如何在天空之中寻找亲人。

“教头、教头,我每天这样的修炼算不算得上是苦修啊。还有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自己到达什么境界了呢?”每天的修炼柳毅也是想要知晓自己究竟达到了怎么样的一个水平,就如文略上说的“欲与先贤比肩,需清己身,知差距,在相较。”说的便是自己得先清除的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可与先贤比较,才能知差距。

“境界?武艺哪来的境界。唯一点便是活着,与人搏杀,你还活着,他死了。你便比他强。反之亦然。哪怕被你杀死之人生前极具权势,可若被你杀了,便是死人一个,那些个权势也只会作为让人替他报仇的原动力罢了。所以境界这一说法实在是无稽之谈,唯有活着才是硬道理,至于苦修你小子可还差得远呢。”在李威每次这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在其瘸掉的腿上停留一番也不知是为何。

而这样的时光在半年前的某日中也是悄然停止了。

“除了长剑,将身上的铁块都卸掉吧。你总在叫喊着教头当初骗了你,说让你学飞天的本领,实则却让你在劈柴担水。跟小姐告状了吧。”话到此处,李威也是打住了话头一脸戏谑的看着柳毅。

“那个,今天、、今天天气挺好的,怎么、怎么柳忠没来,教头,你等等,我去叫他,我去叫他嗷。”

看着柳毅一下变得不知逻辑的样子,李威也是好笑,明明就是一个少年而已,平常训练之时却偏偏是一副能吃尽天下苦的老成模样,训练之后却又觉不够的小家伙。

卸掉身上的铁块,柳毅感觉自己轻的好似能被一阵风吹跑般轻快。整个人痛快的大叫了起来。

不多时分,两人也是来到了府中后山的一处密林之中。

到了此时,李威也不再多言什么,直接拄着拐杖拉着柳毅跑了起来,轻身一跃,便是落在了一棵大树之上。“现在,你从这里到那棵树上去,相信自己你便能做到。”说完李威也是一下跃起,在密林之中,在大树之间穿梭了起来“我一瘸腿之人都可做到如此地步,你这般健全也定是能的。”

期待这一刻,已经期待了足足一年多时间,可真到这时,却还是有点怕,害怕自己会摔下去。但看着李威在林中穿梭又是在是羡慕的很。

犹豫了瞬间,柳毅也是学着李威先前的动作一下跃起,双腿腾空,双手平衡,一跃世界在柳毅的眼中已然是不同,原本那些自己需仰头的大树现在也是与自己平行了起来,这感觉,可真好。

“哈哈哈哈,教头我也飞起来了。”眼见,离那棵大树只有不到半步的距离之时,柳毅也是一下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模样,叫柳菲看见,又得说下他才是。

“小心、”

乐极生悲这道理果然是没错的,眼瞅着距离那棵树不过半步,可因大笑也是一下泄了气,眼看就要掉下去的时候,柳毅也是大急,这摔下去可不是简单的休养两天便能好了,至少自己的骨头得断掉两三根才是。

心中大急,可双手却是习惯性的将长剑拔出,一下使力狠狠的刺入树干之中,而自己也是紧紧的抓住剑柄,就这样吊在了树上。

“好险,好险总算是没掉下来。教头、教头来把我弄下去一下。”

看见柳毅这般模样,李威心中也是暗赞这小子的反应倒是极佳,虽然这模样有些不雅,但也好过掉下去。

“现在,你小子知道平时叫你劈柴担水的用处了吧。不劈柴,今日你能将长剑刺入树干之中。不担水,你能在上面吊这样长的时间。现在明白教头的一番苦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