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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不服


有勇气发出咆哮,也自要有勇气承担作为出头鸟的后果。用李威的话来说便是你既然有勇气在众人前说出你不想死,那便要拿出你的决心给我看看。于是,柳毅被单独带至了另一处更大的校场之中进行绕场跑。

在校场之上有一圈没一圈的跑着,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到底跑了多少圈,看了多少重复的风景,只知道这样跑下去。为的就只是活下去。

“小子,把你背上的东西解下来,再跑十圈便可。”李威见柳毅如此小儿能在校场之上坚持半个多时辰,心中已经是颇为满意,总算还是一个有毅力之人,而且还这般年幼。

可柳毅对此却是没听见一般,依然固执的跑着,在跑过李威身侧之时,反而还用手将布带抓得更紧了些,似是担心这个教头一下将其拉扯下去。

如此又是十圈过去,柳毅也已是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此时这般姿态,倒还有点像是个孩童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毅。”

“柳毅是吗?我记住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而李威在话语说完之后,也是径直的离开了此处,拄着拐杖仰天长啸而去。

而此时的柳毅却是想走走不了的尴尬之中,经过高强度的运动,让得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只得站在原地待得呼吸平稳,腿脚稍利之后才能离开。此时就只能这样站在原处,不动分毫。

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在这训练营之中的子弟,仆役也都是各自成群结伴而出,互相叙说着今日的滋味。

此时的人群之中,有一类人就特别的明显,较之府中真正亲贵来说差了一筹可比平常子弟,仆役却又是牛气了几分,而这类人在府中的身份与柳毅便是相同的,外戚。

一个肥头肥脑的孩童身后跟着一群于之相差不大的儿郎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而被其碰撞之人也大都是心有愤愤,却无可奈何的拱手致歉一番。

“嘿,大哥你看那那傻站在那里的那个小子是不是上次那个硬茬子啊。”

“呦,还真是,走跟我上去把场子找回来,上次说的狠话得给这小子兑现一番才是。”

即便还只是十多岁的孩童可若要做起流氓的架势,那看着可就不在像是一个孩童而像是一个市井中的混混,那气质,简直活灵活现,让人佩服。

柳毅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伙人在朝自己走来,但奈何腿脚还有些酸麻。也只得继续站在原地。

俗话说群殴一人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混小子们在离柳毅不过十余步之时,叫嚣声便是张扬了起来,其言辞之间多有激烈的叫骂之意。

“小子,今日怎不再张狂?难道是见我今日较之上次人多了些,吓尿了吗?”

“是啊,是啊。我看着小子就是吓尿了,你看他那腿还在哆嗦呢。”

“哈哈哈哈..。”

叫骂之间,笑声之间。众人也都是走近了过来,欲胜人,必先败其心,辱其志。这道理众人虽都是不懂,但人性中劣跟的一面却是会自然的教导着人去这样做,就如同在打架之前说两句场面话一般,是一个习惯性的问题,也是一个应有的流程。

“小子,我记得你叫柳毅是吗?今日你若对着我们说上三声柳毅猪狗不如,并且从我胯下穿过的话,今日我就放了你,并且日后你要是在府中遇到麻烦的话,说不得我还可照拂你一二。”

柳毅虽年幼,但也知道眼前这群人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他狠,你比他更狠,他毒,你比他更毒便是,此时的胜算便是先下手为强,先揍番一个才是。

腿脚虽仍有些酸麻,但现在两者之间的距离却是极近的。不需蓄力,柳毅忽然向前一扑,将那当首的肥头孩童扑倒在地,不消说一句废话,便是抡起拳头就打。

其余的孩童还未反应过来,柳毅已经是将那孩童给揍了个几拳。打的那孩童直呼妈妈。

不过就算如此,其余的孩童在回过神之后,也是纷纷将柳毅从肥头孩童的身上拉扯起来,其后更是一场如狂风骤雨般密集的拳头袭来。

即便知道眼前这群人不过仗着人多方能欺负自己罢了,也知道自己只要比他狠,比他毒便可稳胜,但是要怎样做了?纵是山中猛兽遭遇数十人乃至上百人围困仍要饮恨,仍会被作为餐桌上的肉供人食用。猛兽亦如此,更何况自己,难道现在就只能挨打吗?

“父亲、父亲,为何你们每次狩猎都偏要去打那些大老虎,棕熊的主意呢?去狩猎那些看起来温顺一些的鹿不是更好吗?”

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为何村中每次狩猎都会想要去试试能不能捕获到老虎之类的猛兽,直至某日父亲告诉自己,正是因为他们被我们称之为猛兽,我们是猎人,若是只知道去捕捉一些小兔子,那么迟早我们手中的弓矢将不再具有能威胁到猛兽的能力,甚至在日后连面对猛兽的勇气也会随着试图安逸的心而淡去。

再来就算我们只想要捕获兔子,麋鹿之类的动物,也是行不通的。这些走兽,虽看起来弱小,但却拥有那些猛兽所不具有的生存智慧,狡兔三窟,麋鹿行动迅捷,都是极不易捕获的。两相比较的话,反倒是觉得那些猛兽有些愚蠢了,始终在一域内生存,而我们只需慢慢的摸清其生活习性,便可将其猎杀。

往昔的回忆一一浮现在脑中,柳毅心中也是多了一丝计较,自己现在虽不算什么猎手,而他们也不能被称为什么猛兽。若如此的话,那自己就只管反扑好了,非是以猎手的身份,而是以山中猛兽般做反扑。这样足够狠,足够毒。

虽被那些孩童给拉扯住了,但那位肥头孩童却是仍被柳毅的双脚缠住。忽地一声长叹。嘴中口水一下喷溅而出,借着一股空挡,柳毅也是一下紧紧的咬住了肥头的耳朵,更是趁着肥头的一声惨叫声,站立了起来。

若是想要欺侮于我,你们还得在狠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