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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新对象1


  小爱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小伙子的声音很响亮,“喂,胡小爱吗,我是哲国良,石会计介绍的,本来我不准备打这个电话的,石会计说你父母嫌我家在东岸村,是穷乡僻壤,经济条件比不上你们上坡村,我听了觉得好笑,想不到你家这样嫌贫爱富,我倒想听听你的想法,毕竟是和你谈恋爱,又不是和你父母!”

  小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记起和供销员“分手”的第二天,本村的石会计就来家要给她介绍新对象,是一个姓哲的青年,东岸乡人,二十七岁,在城里一家宾馆当保安队长。

  “我从来不认为穷乡人比富村人差,只要两个人有真爱,其他都不是问题!”

  “是的,只要有真爱,其他都不是问题!”小爱似乎被对方灌了一大杯蜜,甜美极了,赶紧说,“其实我父母并不势利,只是想到石会计的做介绍,就感到害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小爱问。

  “我可能配不上你!”哲国良小声说。

  “怎么配不上?”小爱有些着急,“你有空到我家来玩吧!”

  “这个星期天怎么样?”

  “好!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放下电话,小爱很激动,又去房里照镜子,端详了好一会儿。

  星期天一早,哲国良打电话说要来,小爱兴奋地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胡妈就说,“一个乡下男人有什么好?你吃了迷魂汤了!”

  “我就是喜欢!”

  “你要考虑清楚啊,嫁到东岸乡去种田,将来可不要后悔。”胡爹说。

  “我不后悔!”小爱很坚定。

  “那好,以后你莫怨父母,是你自己硬要往狗窝里钻,我们也没办法。”

  小爱立刻给王倩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参考一下。不一会王倩就来了,她身穿时髦的连衣裙,戴了白框眼镜,看上去又漂亮又文雅。王倩指责小爱的穿着马虎,说着就到了房里,帮小爱打开箱子,选了件新衣服递给小爱,帮小爱把旧罩衣换下,盯着小爱忽然问:“近来仇老师怎么样了?你见过他吗?”

  小爱怔了一下,不回答。

  两人来到门口张望,只见石会计和一个青年朝小爱家走来了,青年西装格履,踏着军人一样的步伐,走近来,青年扯了扯脖子上的红领带,石会计介绍他们认识以后,青年眯起眼睛问小爱,“你好吗!”小爱兴奋地斜瞟了一眼——他就是哲国良呀!怎么这样花哨?

  进到厅屋,小爱赶紧上前为小哲倒茶,小哲像一个矜持的男生,涨红着脸,一言不发。小爱不好意思地走开了,忽然觉得小哲很帅,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英气,比干瘦的石会计气派多了。胡爹向小哲问起他家里,小哲微张嘴要说话又没说,石会计连忙介绍起东岸乡的情况,谈话很融洽,胡爹很庄重,小哲满脸笑容,石会计也一副等着领功受奖的神情。小哲大方地走进厨房,帮胡妈做家务。他一丝不苟地切菜,刀法熟练,双手灵巧,胡妈微笑地盯着他,笑眯眯地说,“这个小伙子很懂礼貌!”。

  伯妈,婶子,姑妈和堂姐一个个都来了,左邻右舍一些女人也来了,盯着小哲看。大家都严肃地教导小爱:你既然已经谈了爱,行为就应该检点,不要总是往外跑,要在家里待着等男方来。爷爷反翦着双手走近小哲,认真地审视着,小爱赶紧问他有什么看法,爷爷说,“这个伢子长得好,天庭饱满,有福气!”隔壁的驼背牛姥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进屋来了,她说要看一看小伙子,帮小爱参谋参谋。老太婆笑吟吟地盯着小哲,显得很开心,说这样标致的小伙子,一双手白嫩嫩的,将来肯定有出息。小哲连忙给姥姥倒茶,姥姥笑得合不拢嘴。

  小爱把王倩介绍给小哲,小哲直盯着王倩,两人握了握手,就坐下谈话,谈起了最近很火的电视剧《恋爱相对论》和《咱们结婚吧》,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小爱插不上话,羞耻地退了出来。她到街上走了一圈回来,故意两次经过窗口,见他们谈得很起劲。半小时过去了,王倩和小哲终于谈完了,两人都神采奕奕地望着小爱。王倩起身要走,小爱送她出门,到了街上她问王倩:“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王倩皱着眉头,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打那么一条红领带,头发梳得光光的,像是抹了油,看样子他把自己精心包装了一下,好像一个嫖客。”

  一路上王倩品评着小哲,说小哲宣称自己是“真爱”,显然是碍于面子才那样说的,实际上他是看中了上坡村的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