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静简单地说了一遍他们相识的过程,包括她打了他一鞭子,还有后来在春生园发生的一些事,没讲托马斯。主要是怕她们好奇问她种马的生*殖器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就算耗尽毕生学到的词汇也形容不出那个画面……
“你们***了吗?”恭子身为岛国子民,最关心的自然是民生问题。
安晓静摇摇头。告诉恭子,“女孩子要矜持,男孩子才会宝贝你。”
恭子对“矜持”的理解很困惑,别看她长着一张那么卡哇伊的脸,其实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她交男朋友就和启恩交女朋友一样,用的方式都是大面积撒网,雨露均沾的模式。因此恭子的男朋友从冰岛到菲律宾,从南非到北美,仔细列一列,完全可以组成一个联合国。
安晓静本不知道张大作家那个“阴*道说”,还是恭子这个日本人给安晓静传授的,按照恭子的行为理解模式,只要她愿意,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她恭子的男人。
安晓静初听到就惊恭子为天人,身为一个女人,她用她娇小的身躯最大化的霸气化了。
“你不和他***,怎么知道你们适不适合?毕竟,婚姻里,***必不可少嘛。”恭子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说。
“他太高洁,我不忍心玷污他。”安晓静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像木莲花一样,明明是花,却要长在树上。想要摘取它,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
恭子没听懂,陈梦倒是笑了,“他该不会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吧?”
安晓静嬉皮笑脸地,“这个我真没试过,改天探个‘究竟’~”.
陈梦点头说好,笑得一脸暧昧。
冷世城的那个“究竟”岂是那么好探的,安晓静虽然爱说荤话,但胆子小的要命。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那种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安晓静回到安府后,受到了全家上上下下的热烈款待,以前他们就疼安晓静,现在就更加把她当尊贵的客人一样招待了。
爸爸只有安晓静一个女儿,他也没续弦的意思,她倒是想他给她找个后妈调剂调剂一下她枯燥的私生活,可是爸爸对妈妈的感情太坚贞了,随便哪个女人都撼动不了他。
因此,整一座安府,爸爸就是男主人,而安晓静就是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了。
安晓静从会跑会跳时就爱捉弄家中的佣人,他们领她爸爸支付的薪水,对她的各种欺负悉数接下,在她眼里,他们就是她的玩伴。不过很快她就上了幼稚园,到了幼稚园她才发现,玩伴这个词的定义是等同于“同龄人”的意思,她之前的那些“玩伴”对她来说都太老啦。.
可能是因为安晓静没妈妈,爸爸工作又忙,他们每一个都很同情她,被她欺负了也不会去爸爸那里告状,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很爱欺负人而且恣意妄为的性格。
安晓静第一次去姚家,把姚的弟弟弄哭了,姚从她爸爸房间里扛出来一把猎枪,瞄准安晓静,尖声大叫道:“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说完了就要扣扳机,好在顾家人眼疾手快,及时拦下才没有酿成大祸,也由得安晓静一天一天长大继续祸害人间。
这次从英国回来,安晓静是头一回集体送他们礼物,一个都没落下,人人有份。
他们老了,安晓静也懂事了,时光荏苒,当年那个小女孩的笑声还在走廊里回荡,大理石地面上踢踢踏踏的是小女孩穿着皮鞋奔跑的声音,如今,这女孩笑得内敛,步履优雅,高跟鞋轻扣地面,落在人耳朵里脑子里浮现的画面是一位姿态婀娜的窈窕淑女。
爸爸说安晓静这一年长得太快了,五官都打开来了,比起妈妈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晓静站在镜子前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牛奶喝多的缘故,皮肤比以前更白更细腻,个子也高了许多,穿黑色的衣服更好看。她以前却非常讨厌黑色的沉闷。
连家里的厨子都夸安晓静,她以前经常留饭菜不吃,什么西兰花啊胡萝卜啊菠菜啊她以前可是碰都不碰的呢,现在每顿都吃得精光光,一点也不剩。
安晓静笑称这是出于要将她自己养肥了再回英国继续饿肚子的目的,爸爸听了眉头一皱,当下问她:“下学期要把家里厨子带过去吗?”
安晓静连忙摆手,这怎么使得,要是她带厨子去上学,会被同学笑死的。当然,如果她真带了厨子过去,那冷世城的用武之地就没有了啊。
爸爸特地为安晓静腾出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陪她玩,他们去乡下钓鱼,爬山晒太阳,她做饭给他吃,第三天他的手机就开始不停响,她以为他要回公司,结果他关了手机陪了她完整的一个星期。
司机来乡下接他们时,看到他们父女俩晒得黑漆漆的,险些没认出来。
回到家,爸爸又开始工作,安晓静在家喝牛奶美白,想到冷世城,便给他打电话。
“喂,干嘛?”
“你那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哦?”
“我很忙。”他不温不热的声音传过来,背景是一片嘈杂。
“你在机场吗?”
“嗯。”
“不是在纽约?要回伦敦了吗?”
“不,我现在在西雅图。”
“怎么去那里了?”
“来见一个我老师的朋友。”
安晓静“哦”了一声,“那你到住的地方再给我打吧。”
“不行了,启恩要带出去。”
“这样啊,那他们现在说。”
“说什么?”
“当然是问你有没有想她啊笨蛋!”启恩的声音传过来。
安晓静心里一紧,而冷世城却说:“我睡觉都没有时间,还去想有的没的……”
安晓静听了没好气道:“对对,冷先生是大忙人,只有我整天无所事事都在想你。”
冷世城顿了顿,他似乎在走路,电话里有均匀的呼吸声,启恩的声音再度传过来:“世城,你怎么脸红了?”
电话那头一阵打闹声,安晓静听见冷世城在骂启恩无聊什么的。
“冷世城,我在和你讲电话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安晓静做生气状。
“还不是你乱说话,我迟早被你们俩逼疯!”他咬牙切齿的。
安晓静撇撇嘴,蹲下身子拔着庭院里的草,“可是我是认真的。”
“……什么?”
安晓静将手下那块青草皮连根拔起,扔地远远的,忿忿道:“我说我是认真的!”
“你又想制造什么谣言吗?你已经不是十六岁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懂不懂?”
“我没有乱说话!”安晓静站起来,狠狠踹了底下无辜的草皮一脚,“冷世城你这个大笨蛋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啦!”
安晓静拿着电话大声叫道,然后不管不顾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了出去。
在庭院里种花的园丁看见安晓静丢手机,以为谁惹到她了,摘了手套过来安慰她,人还没走到,被她扔出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捡起来拿给她,“小姐,你电话。”
安晓静拿过手机,看到冷世城的名字,没好气地接起来,“干嘛啦你!不是说过不想和你说话吗还打来!”
“安晓静。”他突然叫了安晓静的名字。
安晓静愣住,吞了口口水,才闷闷问:“干嘛啊?”
“你还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全世界最讨厌你了!”
他轻笑了一声,“那就好。”
安晓静更纳闷了,他真的忙晕了脑子转不过来了吗?
“安晓静,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什么想我了,是认真的之类的话了,我也会当真的。”
“什么……”安晓静声音微弱,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要不然就是他真的疯了。
“你骗了我太多次,如果你这次对我说的是真话,我就相信你。”
“我哪有骗你……”安晓静皱着眉头往屋子里走,这话说得相当没底气。
“如果之前的那些谣言,你还记得,那么,他们就把谣言变成事实好了。”
“什么……什么谣言……”
“关于安晓静和冷世城有一腿。弄假成真,如何?”
天啊,安晓静拼命吞了吞口水,想要把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脏咽下去,然后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说了“好啊”两个字……
他说:“好。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挂了电话。
安晓静怔怔地站在宽敞的走廊里,夏日的风带着什么花的香气迎面吹来,雪纺裙轻轻掠起,跟着安晓静的神经跳起舞。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笑容藏也藏不住,就这样,无比期待着这个暑假尽快结束。
快开学吧,然后见到你,冷世城。
由于安晓静和冷世城的爱情没有走寻常路线,所以他们经常性打乱普通恋人的交往步骤。
比如安晓静知道他太多不堪的一面了,这其实应该是交往五年或者以上的恋人才能累计的数量。再比如,人家先确立关系再吵架斗嘴,而他们是先吵架斗嘴再确立关系。
总之,乱地很。
暑假终于结束后,安晓静亟不可待地回伦敦,他早已经从美国回来,在安晓静公寓替安晓静扫灰,安晓静忙不迭问他美国之行怎么样,他表示再也不去那个邪恶又可怕的地方了。
安晓静问他为什么,他一副死也不说的样子。
安晓静没了辙,便等启恩从美国过来问启恩。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他们成功地搞到了十万美金,约好了去喝几口小酒,冷世城酒量差,便率先醉了过去,等他人醒过来时人在启恩的公寓里,第二天冷世城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起来以为在自己家里,于是打开洗手间刷牙洗脸,结果从镜子里看到正在浴室里圈圈叉叉的启恩和某女。
冷世城没见过现场直播,当下又羞涩又难堪,把牙杯里的水向浴室泼去,羞愤地离开事发地,但人总有更倒霉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推开的一扇门里的风景也这么好--启恩的室友也在和女友圈圈叉叉中。
启恩捏着嗓子学冷世城当时暴走的画面:“你们这群人,做爱也不锁门的!”
安晓静笑倒在沙发里,冷世城面无表情地在厨房给安晓静拌沙拉。
安晓静问冷世城:“你们都是男人,这种事应该蛮正常吧?”
冷世城直接面部抽搐给安晓静看:“我生气的不是他们在我面前和女人交配,而是刘启恩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很很理所当然的在我面前luo体!”.
闻言,安晓静和启恩俩人先是一愣,然后再度笑翻。
不过,安晓静一直记得她和陈梦说的要探冷世城的“究竟”的事情。照他现在这个反应,她猜他还是在室男。当然啦,也不能保证。
从面对面谈话不夹枪带棍到他肯吃安晓静做的饭菜,到愿意给她拉手,再到愿意在大街上给她拉手,这个过程的演变相当崎岖坎坷,不想细表。
而安晓静的初吻发生的时间就更奇怪了。
那天他们在客厅看电视,他坐在沙发里,安晓静坐在他肚子上,下巴垫着他的膝盖,高度正好,迷迷糊糊地看着节目,他在写报告,一沓厚厚的纸放在她背上,笔头沙沙写个不停。
安晓静嫌节目无聊,就关了电视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时他还在写他的报告,安晓静包着湿答答的头发走到窗前去擦头发。
因为懒,安晓静只穿了一条过臀的睡衣,脚上也没有穿鞋子,头朝外脸朝内,蹲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擦头发。
他可能遇到了难关,放下手里的笔时发现安晓静已经没在他肚子上坐着了,眼睛开始下意识的找她,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傻乎乎的,特别讨人喜欢。
见安晓静在窗前擦头发,他寻找的眼睛安定了下来,拿起笔继续写。不过已经继续不下去,而是写写停停。
安晓静哼着歌擦她的头发,因为这边的发型师很糟糕,她都不敢在这里剪头发,所以就一直续着长发。漂亮是漂亮,但洗头发总是特别麻烦,而且地毯上总会粘许多掉落的头发。
第N次感到一道紧密的视线黏在安晓静身上,她抬起头,正好接住冷世城有些发滞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他眼睛立刻回到手头的报告上,但是往常清亮的声线却沙哑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