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傻到自寻死路的地步，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想确认雪姬是否真的能听懂人话，二是妖兽不吃身上有尸毒的活尸人，她虽然不是活尸人，但体内有一种变异的尸毒，这种尸毒不会伤害她，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r
不想承认，她没有忘记东方鹤。r
想忘记他太难了，他的气息虽已离她远去，然而他说过的话已经深刻地融入她的生活。r
妖兽不喜欢尸毒，活尸人可以与妖兽共存，她的尸毒对她没有危害，这些都是东方鹤告诉她的。她有四位师父，然而四位师父加起来都没有东方鹤在短短数月里教她的多。r
要如何忘记他？r
她不知道。r
她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敢往后看。r
累了，停下歇一歇。r
想他了，就到处找事做，用忙碌去暂忘。r
雪姬果然听得懂人话。r
它忽然转过头来，一对像极了人类瞳孔的眼盯住暖小问，淡粉的唇瓣一张一合，发出呜呜的叫声。r
它不是人！是妖兽！r
暖小问从它的眼睛里看出了与人类不同的感觉。r
它没有人类的喜怒哀乐、多愁善感，它的眼珠转动频率很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仿佛在观察四周。令她想起以前和东方鹤在妖兽森林里遇到的巨型水中妖兽，后来那只妖兽被东方鹤猎杀，取魂骨锻造重剑，而那把重剑她没有带走。r
暖小问捋起袖子，将白净的手臂伸向雪姬，诱惑道：“来，给你咬。”r
同一时刻，在她对面的小北也缓缓地抬起手臂。r
雪姬忽然抗拒地摇头。r
“咻！”r
一支袖箭从小北的袖中射出。r
雪姬立刻放开罗琳，往旁边闪避，却仍被袖箭擦破了脸皮，雪白的脸蛋上溢出鲜红的血。r
“呜！呜！”r
雪姬发出悲痛的叫声。r
龚叔突然问小北：“有毒吗？”r
“没毒。”小北知道龚叔在问什么。如果他的袖箭上了毒，他们就胜了，可惜他没有上毒的习惯，贴身袖箭如果上毒，最危险的是他自己。r
龚叔不再多问，暗运内气，长鞭甩出，顿时火星四溅，又在下一瞬火焰四起。r
小北丢掉空弩，将背上的另一张弩拿在手里，拉动机括，连射八箭，全部对准脚下的雪地。每一箭扎入雪地，立刻引发小范围爆炸，竟是完全不顾及同伴的安危。r
困住他们的雪地松动，所有人得以行动，然而腿脚受冻，难以行走。r
雪姬的呜呜声不断，雪片自下而上，如刀子般朝每个人的身上割去。r
罗琳摇动巫杖。r
金铃响，似要掩盖雪姬的哭声。r
龚叔长鞭所到之处，雪被火融化。r
小北将两张弩合二为一，将一大把袖箭装进弩中，对准雪姬狂射。他的疯狂在于，完全不将同伴的性命放在眼里，射出去的袖箭可能射中雪姬，也可能射中同伴。r
然而雪姬的速度快的惊人，他将袖箭全部射出，却没几支是射中雪姬的。r
突然！r
雪姬不动了！r
它诡异地面向风寂月，仿佛尸人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