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直接带着丫鬟回到了周府,冷静下来后却有些后悔,她就这么走了韩氏那边该难做了。
正当她懊恼的时候,周管家苦着脸走进来,“小姐出事啦,田秀才夫妻两个一听说您回来了,就哭着找上了门,我把他们安置在偏厅了。”
“哭着找上门?可是表姐出了事情?”齐钰惊讶的问。田秀才便是周双宁的公公,她去年嫁过去现在也有一年了。
周管家看了她一眼,鼓足勇气说:“是出了事情,是……表小姐有了身孕,大夫说已经三个月了。”
“什么?”她猛地起身,手中的茶盏直接掉在了地上,“是哪个大夫给瞧的?已经确认了?”
“奴才特地找了周大夫去看的,已经三个月了,表小姐如今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刚才田秀才还在哭诉,表小姐在田家作威作福,把田夫人辛辛苦苦喂养的母鸡都给杀了补身子。”周管家硬着头皮说道。
齐钰听后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田秀才的儿子半年前就去边城服兵役去了,还要再有一年才能回来。周双宁勾搭了野男人还不算,还仗着周府的势在田家欺负人。
她深吸一口气,吩咐周管家:“你马上派人去把表少爷请回来。”同时整理了衣衫,带着月容和月华往偏厅去。
一进去就看见田秀才佝偻着腰坐在椅子上叹气,田夫人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擦眼角,显然是在掉眼泪。
“您二位今日过来是为了?”齐钰笑着装傻,态度亲和。
田秀才是个好面子,若不是过不下去了,也不会舔着脸过来求她这个小姑娘。面色羞愤的说:“小姐,周管家应该也告诉您了,双宁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我田家庙小实在是留不住了。”
“是啊,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她接回来吧。”田夫人也是老实人,这两年齐钰帮衬田家颇多,她心里感激所以从来没有为难过周双宁,对她百般忍让,这也纵的她自以为是。
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齐钰也不能说别的,再说这事本就是周府不占理,她起身,道:“走吧,我随你们回去把表姐接回来。”
田秀才夫妻满面感激,领着齐钰就往田家去。
“喂,你这个死孩子,看你把衣服弄的泥巴,这可是上等绸缎,就是把你买了也买不了一尺来。”
他们刚到门口,田秀才刚要开门就听见周双宁在院子里骂人,中气十足。
“你还有脸骂我,自己在外面偷汉子给我哥戴绿帽子还好意思赖在我家?”
周双宁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这是谁教你的?你说谁怀的是野种呢?你们全家都靠着我活着,还敢嫌弃我的孩子,紫儿,给我打他。”
她出嫁的时候周府没有丫鬟想要做她的陪嫁,韩氏也不想让人家好好地丫头跟她这个没良心的主子,便把她带进府中的紫儿找了回来。
“住手。”田秀才猛地推开门,冲进去把小儿子护在身后,抖着手指着手周双宁:“你这样的媳妇我田家要不起,就算不靠着你我们也也不少吃喝,我已经请了齐钰小姐过来,你随她回去罢。”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休书,丢给她。
“什么?”周双宁有些发愣的看着落在地上的休书,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被休弃的事实。“不,你们不能休了我,你们这群小人,靠着我过上了好日子现在就要把我赶出去,你们休想,休想!”
“闭嘴。”齐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着脸走进来,对身后跟着的婆子吩咐说:“去把表小姐扶到马车上。”
周双宁护着肚子,大喊着:“你们别过来,我怀了身孕的,孩子没了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她知道若是回了周府这孩子很有可能是保不住的,不可以,这是她与俊郎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就是个野种本就不该留在这世上,堵了嘴扶上去,孩子没了算我的。”齐钰冷声道。
婆子们不敢再犹豫,上去直接堵上周双宁的嘴,将她押上了马车。
齐钰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休书,目光定在站在原地发抖的紫儿身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把她给我押回府中关起来,我要单独审问。”
紫儿直接吓的瘫在地上,站都站不住,最后还是两个健壮的婆子直接给抬着扔到一辆牛车上。
“齐钰小姐,这是嫁妆单子,您看着把东西也抬回去吧。”能把周双宁弄走田夫人着实松了口气,忙着拿出嫁妆单子,就怕周府再反悔。
“这些嫁妆您就留着吧,这事总归是我们不对,就当是对您的补偿。耽误了田家大哥真是抱歉,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周府寻我。”齐钰把嫁妆单子推回去,转身去苦笑起来。
她们原先还怕周双宁因着身份嫁出来受欺负,特地给找了老实的田秀才一家。这可好,她没受欺负反倒把人家欺负的不像样子。还是老话说得好,恶人需有恶人磨,当时就应该找个厉害的婆家。
上了马车,她看着被捆起来堵住嘴的周双宁,轻笑一声,“好好的日子不过到学会偷人,真是给周府长脸了。”
跟她冷凝的目光对上,周双宁身子不住的发抖,缩在车厢角落里,脸色煞白。
她们到家后不久,周远枫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来到雅宁院,正好撞上周大夫正给周双宁把脉。周大夫起身说:“胎相很稳定,以后只有好生的养着就好。”
跟着周管家送走了周大夫,他才问:“钰儿呢?”
“小姐正在柴房审问表小姐的贴身丫头,刚去不久。”周管家回了句,就差人去抓药了。
周双宁回府后闹腾的厉害,在周远枫回来之前这孩子还真是不能出事,为了保险起见齐钰直接让人给她灌了安神的汤药,这会正睡的香甜呢。
周远枫手上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克制住他想杀人的欲望,转身往柴房走去。
柴房里,紫儿正双手抱头在地上乱滚,两个婆子拿着长长的竹条打着。竹条起落间还能听见风声呼呼作响,一指粗的竹子从中间劈开,用力一抽就是一道子紫印。
齐钰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还不说奸夫到底是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