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浩一甩衣袖,怒道:“我好心好意相劝,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你以为你们母子二人做下的那些丢人事就没人知道吗?”
齐钰冷笑连连,斥道:“二叔,你要是想像个亲戚一样串门我随时欢迎,但若是这么血口喷人我也不是个草包。就算是顶着不孝名头,挨上几十大板上了公堂我也不怕。”
她还真是看错齐浩这人了,本以为他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自以为是的,怪不得做个捕快做了十几年,还是个跑腿的。
他以为抓到了自己的软肋,能肆意威胁了,自作聪明。现在看来,那日给舅母韩氏通风报信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齐浩顾忌着齐钰身后的周家,齐浩并不敢彻底翻了脸,“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你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糊涂。如今你母亲没名没分的跟着周老爷,哪是什么长久之计?”
“那照二叔说,什么才是长久之计?”她心中冷笑不已。
“该是让你母亲离了齐家,好生的跟着周老爷。再为他生个一儿半女,今后也有个依靠不是?”齐浩忍着气,这话听起来很是推心置腹了。
“二叔……”齐钰站在他跟前,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眼神凌厉。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可这表情却看得他心里一突,“谁说我母亲是周老板的外室了?我母亲好好地齐家媳妇却被你这么污蔑,你的良心呢?”
“与其见天的盯着别人家,倒不如管好自己。”她瞟了一眼齐浩的腰,道:“你腰上的这个锦囊,针线可真不错,不像是二婶能绣出来的东西吧?”
果然,齐浩脸色一变,瞪着齐钰好半天,才道:“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宣扬出去?现在周夫人已经知晓了,她会放过你们两个?”
齐钰呵呵一笑,丝毫不在乎他的威胁,“二叔要是想说就尽管去说罢,只要你不怕周家。到时候看县太爷是看重你,还是看重周家。别说我没告诉你,周夫人昨天虽然来闹一通,可如今我们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再说,要是我有心,你这荷包的出处我也是能查出来的。”
齐浩脸色青一阵黑一阵,他没想到自己算计了这么多天,会因为个荷包被拿住把柄。“哼,既然如此,我且看你折腾到几时。”
他顾忌着周家,不敢再说什么,甩袖而去。
齐浩走了,红姑和赵氏才出来。
“我真没想到二弟竟然是个这样的人,他今日百般威胁,到底是为了什么?”赵氏叹气说。
刚才齐浩一进来,月容就得了齐钰的暗示,去了里屋,让红姑和赵氏躲在里面,别出来。
“那家子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丧良心。”红姑当时在屋里听着,恨不得直接将齐浩打出去。
齐钰笑了笑,安慰赵氏说:“娘,不用跟他们计较。只是今后咱们得小心些了,二叔心胸狭窄,以后少不得会背后为难咱们。”
“是这个道理,以后都小心些。等你舅舅再过来,我跟他要几个护院。”赵氏对齐家二房一向害怕,恨不得离了八百里远才好呢。
“这倒不至于,”齐钰笑道:“娘,二叔他们还不敢公然打上门来,但肯定会背地里使阴招。以后要是听到什么流言,你可要放宽心。”
“嗯,我知道。”赵氏明白女儿的意思,齐浩肯定会散播流言,诋毁她的名声。现在只要女儿好好地在她身边,其他的她也不在乎。
“钰儿,我明天就差人去问问,看着给你找个女师傅,你也大了,总归还是得认识些字。我本想自己来教你,只是我也有十来年没写过了,现在也生疏了,还是找个好的师傅好些。”赵氏言语间有些惆怅,她像女儿这么打的时候已经熟读四书五经了,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哟。
“好,好。”齐钰抱着赵氏的胳膊,很听话的样子,“娘说这么样就怎么样。”
而齐浩这边,沉着脸回了家中,却看到刘氏正坐在廊下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他心里一直看不上刘氏那副粗鲁的做派,现在更是火冒三丈,“娘还病着,你不在跟前伺候,还有时间嗑瓜子?”
刘氏吓得差点没被瓜子噎住,忙着站起来,“娘睡了,我才出来歇会。”
“娘睡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我昨日换下来的衣服可洗了?谁家的婆娘像你这般惫懒的,赶紧去干活去。”现在齐浩也看出来了,刘氏来了镇子里就不想回去了。
偏偏齐老爷子这些日子也没个表示,他还不能催,只能由着他们住着。五六天了,他一次都没去过那头,每天对着刘氏,吃饭都倒胃口。
“什么事这么大的火气?”齐老爷子坐在炕上,拿着烟袋抽着烟。
“公事……”齐浩随便敷衍了一句,总不能说他背着父亲去向齐钰示好,结果反被一番羞辱吧。
一听是公事齐老爷子也就没再问,反而说起了齐钰的事:“这几天让你打听那个丫头的住处,可有消息了?”
齐浩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叹口气,很是愁苦的说道:“打听出来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怎么回事?”齐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让我猜对了?那丫头是跟了别人了?”心里却在想:若是齐钰真的跟了有钱的老板,那他之前把她得罪的那么狠,岂不是彻底得不到好处了。
“哪里是钰丫头,是……是赵氏哪个贱人。”齐浩气愤的说:“爹,我可是亲眼看见周夫人打上门去的,那周老板的脸都被她挠花了。当时我在墙外听得真真的,是赵氏与周老爷不清不清楚。”
“咳咳……啥?”齐老爷子一口烟直接吸进了肺管子,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赵氏那个贱人不好好给老大守着,竟然敢勾引爷们?看我不起打死她。”说着齐老爷子就要穿鞋下炕。
“爹,这事不能宣扬。”齐浩忙着拉住他。
“咋就不能说了?她勾搭汉子咋就不能说了?我非要去打死那对狗男女。”齐老爷子怒气冲冲的挥舞着手里的烟杆,就要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