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思远一大早便赶了过来，他提着林秋妮的早点，还提着让饭店专门为林昌业熬制的养生汤。r
看着林秋妮的熊猫眼，他微笑着问：“怎么回事，昨晚失眠了。”r
林秋妮点点头，她偷偷看着杜思远的表情。r
她知道杜思远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报纸，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r
昨天的事一定上报纸了吧？杜思远也一定看到了吧？r
可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r
如果杜思远气势汹汹地来找她的麻烦，她一定态度强硬。r
但他什么都不说，反倒让林秋妮很不踏实。r
林秋妮是个怕软不怕硬的家伙。r
“是啊。没睡好。”林秋妮想起昨天他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于是转移话题，“昨天没事吧？”r
“还不是集团里的那点事。”杜思远淡淡地说，眉目之间有一些挫败。r
林秋妮知道，那必然是对他影响极大的事情，否则他当时是不会那么紧张的。r
想到这些，林秋妮更觉得愧疚。r
杜思远一如既往地将饭端到林昌业床前支起来的木板上，一如既往地聊些很有趣的雅事。r
“思远，你现在又上班了，事情肯定多，你忙你的，不用天天往这里跑。”林昌业关心地说道。r
“没事林叔叔。我这个副总经理不比以前，现在是个让人眼红的闲差，没那么多事可忙的。”杜思远轻描淡写地说道。r
这话对林秋妮是敏感的，她立即想到，肯定是杜思远拒绝张欣频后，杜明威撤销了他的许多实权。r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以前他虽是副总经理，但杜明威是把他当作未来的董事长来培养的，自然他手中有许多职务之外的权限。r
现在被取消了董事长接班人的资格，再培养显然已经没有必要，自然都又收回去了。r
林秋妮更觉得惭愧。r
想当年，闸北菜场的杀猪妹无论再苦再难，从来不求人。r
因为她最怕欠别人的情。r
她曾说过，欠钱一时难安，欠情一生难安。r
可现在，她欠杜思远太多的情。r
这份感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