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志高走到村口,瞧着自己的同僚,满脸喜悦,背着旅行箱,进京赶考。两眼泪汪汪,十五年寒窗苦读,不就是等待这一刻,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宗师同僚都说,自己的火候已到,如果这一次不进京考一考,如何甘心啊?然而身无分文,不觉眼睛里一阵酸酸的,长叹一声,满地打滚,放声大哭。
李隆基昂首挺胸,碰巧经过这里,瞧见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这里,哭哭啼啼,走上前去问道:“干嘛哩?”得知原委,二话不说,掏出一笔盘缠,递过去给志高说:“拿去吧?进京赶考,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说完,转身离开,神情严肃,若有所思似的!
志高瞧着远去的背影,不再哭闹,磕了几个响头,内心暗想:“如能金榜题名,便是再生父母,我志高即便是变驴变马也要报效!”回家,整理一番,便信心满满,进京赶考而去。
妻子莫婷回到家,一瞧,又是冷冷清清的屋子,满脸的无奈。眼前一惊,一张纸条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走进一瞧,脑子瞬间的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也罢也罢!莫婷想‘志高’这个书呆子,真是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一次就让他彻底的灰心吧!高考回家,就让他好好跟着自己的岳父,见识见识一下,人情世故,好好做点养活自己的生意,这一生也无憾已。
想想自己这一生,也就这样白白浪费,真是有点不甘心呐?可是你又有啥办法呢?只怨自己当初脑子一热,就跟错了男人,才会落得这般‘凄凉’。
“女人嘛?年轻的时候,就得现实一点,又或睿智一点,别脑子一热,身体一脱,两眼一闭,就睡在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怀中,毕竟生活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即便自己不能选择一个钱包‘殷实’的男人,那么就选择一个‘潜力股’,否则自己就得更年期提前到来,成为唠唠叨叨的‘狮子吼’;烦人的‘母老虎’;让人讨厌的‘毒舌妇’。”
莫登登知道志高,竟然不识好歹,瞒着自己进京赶考,胸中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愤愤不平大骂道:“他娘的那狗日的东西,真是脑子一根筋!呆头呆脑的,整天就梦想着‘金榜题名’,他以为自己真是‘文曲星’下凡,随随便便一考,就可以考上了么?如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回来,就告知我一声,让老子好好‘数落数落’一下,让那‘白面书生’趁早收了那心思,安分守己,跟在老子的身后,学学赌徒的潜规则,那才是生活之道!”
“嘟嘟”之声,莫登登挂掉手中的电话,仍然自言自语,骂骂咧咧着!
一周后,志高全身放松,考完了最后一科,脸色苍白,顶着两个黑眼袋,走出了考场。尽管考题不是很难,志高都可以轻轻松松解答完毕。但是志高心中,仍然一点把握也没,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一次考试,对于志高来说,真是至关重要,甚至决定着自己的命运似的。
因为高考是啥?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异常的激烈,录取比例达100:1,谁过了这道独木桥,就是“天之骄子”,“人之龙凤”,也就是社会所说的精英,国家的栋梁之才。一旦考场失意,换来的不是同情,甚至是嘲讽,冷眼相对。
回到家,瞧着莫婷,黑着一张臭脸,不惊心凉了半截,不知道该说点啥?只好低着头,默不出声,脑子就一个字‘忍’。说来也奇怪,莫婷竟然不破口大骂,莞尔一笑,显得很诡异之极!
‘暴风雨来之前的天空总是安静的’志高猜不出莫婷,葫芦里究竟买啥狗皮膏药?忍不住说:“该唠叨就唠叨吧!该骂就骂吧!该发火就发火吧!你这样子,让我很不舒服哩!”
莫婷仍然沉默着!
忽然间,门铃震响,志高脸色一沉,知道‘好事’即将来临,深深呼吸一番。莫婷起身,过去开门。莫登登走了进来,一瞧志高,那呆若木鸡的摸样,甚是恼火,大骂道:“他娘的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咋就不听老子的美言呢?难不成老子会害你不成?便要去考啥子高考吗?要说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轮到你家伙,难道就‘文曲星’下凡了吗?要知道那‘文曲星’都是肥头大耳的美男子,你这尖嘴猴腮的家伙,咋就好说歹说,如此固执呢?”
志高全身颤抖着,不敢说啥?
莫登登臭骂了一顿后,便气愤地离开,吩咐志高一周后,去自己新开的赌档,瞧一瞧,否则就带走自己的女儿,从此两家子人,成为‘最熟悉的陌路人’。
志高无奈,只好勉强答应着!
莫婷搬出来饭菜,道了一声:“吃饭!”志高走过去,狼吞虎咽着,肚子早已呱呱叫,饿得手脚都疲软了。
一周后的早晨,莫登登早已起床,简单地穿戴整齐,等待着岳父莫登登的到来,准备着‘羊入虎口’。“砰砰”一声,志高内心忐忑,走过去开门,瞧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慈祥的目光,盯着志高,声音祥和道:“恭喜恭喜!真是天之骄子,‘文曲星‘下凡呐?这是你的捷报,如不出意外,不是高考的榜眼,就是探花。”
志高满脸的诡异,以为是骗子,鄙视的眼神道:“如想骗钱,或许你走错地方,选错人了,我乃是一贫如洗,家里面都快揭不开锅了。”那男子闻言,哭笑不得,赶紧递过去捷报纸张。
志高半信半疑,不看便罢,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笑了一声道:“嘻嘻,真的耶!嘻嘻,真的耶!我考上啦!”说完,往后一退,跌倒在地,紧咬牙关,不省人事。
妻子莫婷,瞧见这一幕,惊吓一跳,赶紧过来,扶起志高道:“亲爱的老公,你怎么啦!”拍拍胸口,慌张地灌了几口水进去,志高一喷,人就清醒过来,大笑起来。刚好这时,岳父莫登登走进来,瞧见女婿如此这般,兴高采烈地,像是中彩票般。
怒火攻心,就想张口大骂,莫婷见状,赶紧过来阻止,使个眼色,拿着那张捷报纸条,递过去给父亲瞧瞧。莫登登仔细一看,愣住几分钟,回过神来,瞬间就明白啥回事?满脸微笑,走过去,拍干净志高身上的灰层,说道:“我就说嘛?你小子果然是个人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品行、相貌,一瞧就知道乃是‘文曲星’下凡,真是器宇不凡,要不老子也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你这小子嘛?”
“他娘的想想老子为何不将我女儿,嫁给那有钱有势的公子爷,就是因为老子瞧出你小子,未来一定是个潜力股嘛?别瞧着老子的这一双小小的眯眯眼睛,看人还是挺准的,今日果不其然!”
说完,莫登登得意大笑。
志高猛然想起,岳父今日来这里的目的,赶紧说:“岳父,咱们走吧!去你那新开的赌档店铺,仔细瞧一瞧,要不就让岳父大大,白走了一趟,小婿我真是过意不去啦!”莫登登苦笑,赶紧摆手说:“莫要莫要嘛?那都是老子跟你开玩笑的哩!想你这种‘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怎可去那下三流之地,这不是要折煞老夫么?”
随之,莫登登掏出一叠钱,塞进志高的手中,豪爽地说:“这点小钱,你尽管拿去花,不够的话,跟老子来拿,别客气。来日老子再过来祝贺你,送你一程!”
志高瞧着岳父莫登登,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瞬间就愣住了,适应不过来,心想:“人嘛?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为何突然间,脸色转变如此之快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志高对于这句名言,开始有点领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