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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无古人


当夜,樊逸北辗转反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小脑袋里慢慢回忆起这段时间的过往种种,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置信。

回想一个多月前,自己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在山固崖下,每天跟在三叔身后团团转,而一个多月后的现在,自己却躺在大名鼎鼎九泉宗的弟子房内,而且似乎自己的修道天赋还很不错。生活轨迹的突转,让樊逸北这个才八岁的小孩内心多少有些不安。

“小师弟,起床了,师傅等着带你去挑选功法轴卷呢”迷迷糊糊睡着没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大师兄冯良的喊声。

樊逸北急忙翻身爬起穿好衣服,匆忙洗漱后,跟着冯良出去了。

两人出了樊逸北弟子房后,沿着落冰泉水继续逆流往上走,不多时在路边便出现了一条岔路,沿着岔路一路下行,便看见落冰泉风景最为怡人的天寒涧了。

这次樊逸北没有张大嘴巴,只是心中暗暗震惊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从认识顾鸿轩开始,他的生活就一直充满了震惊,如今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天寒涧乃是整个落冰泉内灵气最为充足的地方,滋养了无数奇花异草,加之落冰泉弟子人数较小,极少有人采摘,且聂楚修并未安排弟子管理,日积月累,整个天寒涧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植物王国,无数奇花竞相开放,无数异草遍地生长,如果不是昨晚聂楚修告诉樊逸北,今日要挑选功法轴卷,他定然会认为是大师兄带他来游山玩水的。

“昨晚休息好没?”聂楚修独自一人坐在一块大岩石上,看来已是等候两人多时。

“没有休息好,所以今晚起晚了,让师傅久等了”樊逸北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

“无妨,冯良你随我们一同前往挑选,等下逸北挑选好功法后,你帮他拓本一份”聂楚修吩咐道,冯良轻轻点头。

三人来到一片空地前,聂楚修右手蓝色光芒绽放,伸直后临空勾画一道复杂轨迹,随即一掌重重的虚空轰出。

一时间,整个天寒涧地动山摇,樊逸北心中大惊,不过看到师傅和大师兄一脸镇定,自己也是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

一道光幕出现在三人面前,聂楚修和冯良陆续走了进去,樊逸北自然忙不迭的跟着进去。

进去后的场景超出了樊逸北的想象,眼前就像是一个由无数书柜拼接而成的迷宫,一眼望去没有尽头,而每一个书柜上则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卷卷轴卷,有的崭新如洗,有的则是灰尘密布,看来这个存放轴卷的地方,聂楚修也并未要求弟子打扫整理。

“咋们首先挑选内功功法轴卷”聂楚修朗声道,冯良随即伸手示意樊逸北往左边走。

“小师弟,内功功法轴卷的存放分为三大类:爆发类、持久类、均衡类,小师弟乃是天阶冰属性,按常理应该在持久类功法轴卷中挑选,当然你也可以挑选均衡类”冯良走到了最前面,跟樊逸北介绍道。

“大师兄,我要挑爆发类的”樊逸北斩钉截铁的说道。

“啥?咋师傅也是冰属性,选择的乃是持久类功法,这个可不能乱选”冯良大吃一惊,一边解释着,一边看向聂楚修。

“无妨,随心而为”聂楚修摆了摆手,示意冯良不要阻拦。

“那好吧,爆发类的轴卷在这几个书柜里,你太矮了看不到,来吧”话音刚落,冯良一把抓起樊逸北,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坐着,樊逸北并未挣扎,聂楚修见状倒是微微一笑。

“谢谢大师兄”樊逸北诚恳的说道。

“每一个轴卷的前方都有一个小纸条,简单的说明着该功法轴卷的特点,这些都是我们世代落冰泉弟子修炼后留下的记载”冯良继续说明道。

“伏羲残阳功,玄阶轴卷,易入门,修炼至高阶威力十足,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修炼至高阶对身体损伤极大”

“冲霄破风功,玄阶轴卷,短时间之内调动体内所有元素之力,用于配合强大招式一招杀敌,但对元素之力消耗巨大”

“昭武碎骨功,地阶轴卷,入门极其困难,需要修炼者筋骨强横异于常人,否则难以承受功法自身对身体的冲击”

“……”

三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走了一个时辰,冯良也早已是满头大汗,身后的聂楚修倒是一脸微笑,没有半点不耐烦之心。

“大师兄,要不你放我下来吧,你也累了”樊逸北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吧,的确是有些累”冯良并未矫情,将樊逸北放到地上。

“不过小师弟,你挑选轴卷时间的确太长,你的几个师兄师姐挑选内功功法轴卷,都是片刻就好,因为觉得每一个都很厉害,你倒好,看了一个时辰了,竟然没有一个中意的”冯良抹了抹汗说道。

“嘿嘿”樊逸北再次的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又进入了挑选功法的状态。

“咦?”樊逸北小声的惊异道。

两人走过来时,看到樊逸北手中拿起一卷墨绿色的轴卷,上面布满了灰尘。

“师傅,为什么这个轴卷没有名字,也没有简介”

“这卷轴卷乃是为师十多年前,一次入世之行所得,此轴卷颇为怪异,我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打开轴卷,像是有封印一般,随后请了我的师尊,也就是如今的宗主帮忙,也是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好放置在这里,一晃便是十多年。”

“这就是师傅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轴卷吗?”冯良接过轴卷用力打开却是无果,就算是灌注了元素之力也是一样。

“大师兄,给我看看?”樊逸北接过轴卷,手握卷轴,猛的一拉。

只见墨绿色轴卷被拉出长长的卷身,一道暗金色的光芒浮在表面,柔和的光芒让人心生一种膜拜之感。

突然起来的变故,就算是聂楚修也是被惊得一动不动,一脸难以置信,冯良更是瞪大了眼睛,唯有樊逸北的表情颇有些古怪,一脸的委屈,似乎在说,不是说没有人能打开吗?为什么我一拉就开了,还冒着金光。

“为师看看”聂楚修正欲接过轴卷,不料却被一道劲力弹回。

“你把轴卷拿好”无奈之下,聂楚修只好站远了看着轴卷。

只见轴卷的第一列字,刚劲有力的写着“赤阳皓月功”五个大字,而小字部分确实被暗金色的光芒遮挡住,模糊不清。

“赤阳皓月功”聂楚修低声念道,脑中急速飞转,试图找到此功法的相关讯息,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傅,我不找爆发类的功法了,我看这卷轴卷和我有缘,我就修炼它吧”樊逸北收起轴卷,暗金色光芒也是瞬间消失。

“这个”聂楚修脸上露出了难色,樊逸北想修炼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能看到功法的全部内容,无法判断这卷功法好坏,而且光是除了樊逸北外的人都不能打开这点,就颇为让人在意,樊逸北可是天阶元脉者,修炼可不能出现差池。

聂楚修为难之际,看到了樊逸北抱着轴卷期待的眼神,仰天想了想,既然是随心,那就一随到底吧。

“好吧,为师许你修炼这卷功法,不过切记不可自己瞎琢磨,乱来一气,不通的地方须及时与为师交流。另外,这卷功法除你之外,再无他人能打开,你大师兄也没法帮你拓本,所以你得好生保管,不得遗失。”聂楚修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师傅,这样真的好吗?这个可是没有人修炼过的轴卷,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就这样让小师弟尝试修炼,会不会出现意外”冯良有些焦急的说道。

“修道之路本来就是逆天而为,无数大道都是前人走出来的,你也看到了轴卷与逸北的契合,那何不如就相信一次你小师弟呢?”聂楚修也是安慰着冯良。

“那我们继续挑选招式轴卷和身法轴卷”聂楚修抹了抹额头上不自觉出现的汗水。

“冰迹屠仙步?”没过一会,冯良再次喊了起来,“这个可是众多身法轴卷中,为数不多没人被修炼至大圆满的轴卷”

“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这卷轴卷为师也修炼过,只是无奈为师只是地阶元脉者,修炼至后期效果并不出众,逸北乃是天阶,倒是值得一试”

“谢谢师傅”听到聂楚修这番说道,樊逸北乐开了花,急忙把轴卷递给冯良,请他帮忙拓本一份。

“最后是招式轴卷了”聂楚修有些期待的说道,而冯良也是一样,期待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师弟会挑选怎样的轴卷。

樊逸北在招式轴卷存在的书柜前,兜兜转转无数便,最终拿起了一卷轴卷。

“莲花冰绽掌,无阶级判定,华丽无比,但是初期效果形同鸡肋,后期效果待定”轴卷前的简介纸条写道。

“师傅,我想选这个”樊逸北看着聂楚修,目光略显坚定。

“哈哈哈,我家小师弟的确异于常人”冯良朗声笑道,聂楚修也是一阵失语。

“冯良,今日之事不可告诉其他人,我希望逸北有个好的修炼环境”聂楚修转身看向冯良,冯良则是重重点头。

而一旁的樊逸北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马上就开始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