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香楼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不光天香楼连带周围的几座青楼都多少受到了几分波及。整个三楼算是彻底毁了，若不是修建之初根基打的深厚，恐怕连带一二层也会被波及倒塌。
好在今夜没有什么人在天香楼中留宿，行走在三楼废墟中的柳寒叶身后跟着清风小书常。“千万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
嘴中是无意识的喃喃声，一滴滴温热的血液从手指滴落在废墟中。整个人如同着了魔一般翻找着废墟，小书常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紧跟在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也帮忙将垮塌的房梁搬开。
青色的衣袖伤痕累累的身躯，甚至连脸上都有几分破损的人影压在横梁下面。浑身上下遍布着伤口，若不是还有进气恐怕任何看到的人都会怀疑是不是已经死了。
三人合力又招呼了几人上来，这才搬动了横梁。
清风刚想伸出手可回应她的是一双如同寒冰的眼睛，以及丝毫不夹带任何感情的“走开”两字。
柳寒叶小心翼翼的捧起李小天的脸蛋，用袖口擦去灰尘淤血。这才揽腰抱起，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就如同抱着的不在只是一个人，而是其他的什么。
下楼的路不好走，更何况是抱了个人。可每一步在此时她的脚下都是那么坚定，清风很想去帮忙，可每每一想到柳寒叶那双不夹带丝毫感情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挪不开脚步。
凝水就在身旁不远，微微反射着如月华的水光。剑不重甚至算轻柔，入手冰凉犹如凉水般清凉。剑柄处用古纂刻着两字【凝水】，清风一瞬间如遭雷击，直到小书常过来拍了拍肩膀这才反应过来。
“清风姐怎么了？”
清风没说话因为她想到了她最喜欢的那个故事，那个隔三差五都会来的说书先生讲的那个故事。虽然那故事有很多版本。青衣过江为的是什么？为的道义。为的是情谊。为得是一己私利，又或者为的是恩情。····林林总总能找到的不下数十版本。
可她听到的却是为一个女子，就像很多游记小说中讲得那样。英雄救美虽然老套，可却是所有人都喜欢听的戏码。
“原来是他。”
“谁啊？”
清风有些疲惫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月华如水从撞出了个窟窿的墙壁外投下，清风笑得有几分开心，有几分心酸。
时隔几天李小天第一次享受到了软塌的滋味，寸步未离的柳寒叶打着一盆热水细心的擦拭着伤口，脸上冷的吓人。清风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没离开半步的柳寒叶，一言不发。小书常扭着懒腰，没心没肺的继续回房睡觉。
这个夜注定会有很多人睡不着。
王从严的书房中，一具干瘪的尸体被放在正中心。尸体上方坐着早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的王从严，以及大房的几个管事。
王书常的房间中，单膝着地的死侍报告着十里画舫上的情况。听得王书常是喜上眉梢，大半夜的睡意全无。
“马上派人将天香楼暗中保护起来。一个心腹大患就这么没了，怎么想怎么开心。”
孟李两家得到消息已经是快清晨了老人在院子里打拳听到消息，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
王安山只是轻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等到李小天醒转的时候，是一片白云悠悠。头上光滑锃亮的杂毛狐狸，正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哼哼着姑娘你真美之类的云云。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滑稽，以李小天的定力都有几分想发笑。
“小子是不是也被狐二爷的绝世美颜所震惊啊？”
李小天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言不由衷的说了句。“真美。”
“哼···算你小子识像。我告诉你啊！若不是你二爷我聪明绝顶，施以援手，突发妙计。你小子算是彻底交代了，你知道吗？”
“看得出来。”
狐二爷很是满意的摸了一把自己光滑的头。“看没看出来这里有圣光啊？”
“圣光没见反光到是不少。”
满脸的坏笑顿时僵在脸上。“哼···傻小子没见过世面。”说完满脸的笑意从脸上绽放。“也是··像你这种肉眼凡胎，怎配见二爷的圣光呢？”说完若有其事的看着李小天，一副如看凡人的模样。
“这是哪里？”
‘这啊！当然是二爷的领域了，怎么样美不美啊？’说完又摆出大爷模样，二郎腿一搭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不是二爷跟你吹啊！在整个天衍大陆你去打听打听，当年的山中老狐敢压龙的那毛头小子都是二爷的孙字辈。又好比一剑挑尽三千月的，那个啥太白，那都是二爷指点过的。还有天门山的那个老不要脸的，要不是二爷点头，他老小子敢把宗门修在那里？”那是满脸的春风得意，就好像跟真的一样。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很是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黄老狗，看老子有一天不扒光你的狗毛。还有那只乌龟气死二爷了，最好连那只杂毛鹦鹉也别放过。竟然敢说二爷这一身华丽的毛发不如它的好看，气煞我也。”
李小天用一种如同在看白痴般的目光，看着自言自语的狐狸。
“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再怎么说也是二爷救了你，这是看长辈的眼神吗？别以为在这魔尊的破地方，二爷就收拾不了你了？”
“魔尊是谁啊？”
老狐狸被吓了一个激灵，一双狐狸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我有说过吗？”
李小天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过啊！而且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是魔尊的二爷呢？”
老狐狸瞬间跳脚，左右观察一番这才放心大胆的拍了拍胸脯。满脸的苦大仇深的模样，当头就是一敲。“这话可不能乱说。英明神武的魔尊大人，可是我们这些蝼蚁可以衡量的？”说完满脸憧憬之色，就差倒头就拜了。
“那人很强吗？”
老狐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直接血炼了一块大陆的狠人，你说强不强。当年压的三千域大气都不敢喘。”
“那这是魔尊的地方，你又是谁？”
老狐狸一脸迷糊，想了半天狐狸毛都抓下了不少最终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而且这是不是魔尊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初进来的时候，感受到残余的气息。”说完摸着狐狸下巴一脸的思索。“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小天一脸懵逼，这他娘到底是说得什么？自己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好在老狐狸并没有思索多久，便挥了挥手一副爱谁谁的模样。前前后后背着小手看了好几遍。
“小子你师父是谁？这剑是怎么修的？拔苗助长，根基不稳。而且你这么穷啊？连功法都没有，你不可能现在还在靠剑桩吐纳意念吧？”
一听老狐狸口中有功法李小天自然大喜过望。“前辈有？”
老狐狸摸了摸下巴，满是高人形象。“功法嘛，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你小子敢修吗？”
李小天把胸脯拍得当当当直响。
老狐狸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想好了？”
画风一转李小天一弯腰，满脸讨好。“那我还是听听吧。”
“我去你大爷的你怎么这么无耻？”
“有吗？”
老狐狸一脸郁闷，摸着下巴最终得出结论。“但目前不行，你根基太薄了。身体受不了，而且这门功法太过于霸道。如果身体素质赶不上的话，要出大乱子。”
“什么功法啊？听起来好牛的样子？”说完盘膝在地满脸好学模样。
“这功法嘛！自然是叫九阴玄水霸天老子天下第一功。”说完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很霸气？”
李小天满脸怀疑。“真叫这名字？”
老狐狸一副当然如此的模样，心中想了下这么牛叉大气的名字光是听听就知道有多厉害了。对于自己给这功法新起的名字，狐二爷表示很满意。
李小天是满脸的不相信，想了想很是艰难的摇了摇头。“听着名字就知道一定就是坑爹货，我还是回家找我家小嫣子商量商量在跟前辈答复吧。”
老狐狸老脸一黑。很是不满意李小天的反应。“怎么看不起二爷取的名字？”
“不是看不起是太霸气了，我怕我驾驭不住。”
老狐狸大为受用。“也是凡人怎么揣摩的了上仙的本意。也罢。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在给他取个名字吧！小河流怎么样？”
李小天当然知道后者才是功法原本的名字，但表面上不露丝毫。满脸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二爷雅气，这名字清新脱俗。颇有如遇清风之感。”
老狐狸是越发的受用，表面上说着低调谦逊云云。轻恩一声，眼睛中是满满的肯定努力加油小子二爷看好你哦云云。
一番吹嘘将老狐狸是捧上天了。
“嗯··你这小子，下不为例啊！”
得咧！李小天也是见好就收。又想到获得石盒的山洞，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二爷，以前那家伙是不是也是受你指点了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狐二爷笑意一僵，满脸就是你猜的对的模样。【妈的老子要不是走投无路，能和你这小子在这扯皮吗？以前的那家伙也不是个东西，胆子小的跟个老鼠一样。哎···可怜了二爷的绝世美颜，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