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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她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傅子时不来找她,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的。跑跑茶馆,听听小故事,吃吃小瓜子,她也过得悠然自得。

而天庭里,藏书阁里,雀神蓬头垢面的窝在在藏书阁里已经一天一夜,堆积成山的卷宗里,他仔细认真的查询所有关于傅子时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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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带着下人推门而入,看着一头扎进卷宗里的雀神,不由皱眉,掩鼻走上前,道:“都已经一天一夜了,你到底要找什么,我让下人同你一起找。”

雀神抓了抓鸡窝一样的脑袋,很是焦急,道:“我在通天宝镜里找过,没有找到关于傅子时的事情,也没有找到七百年前他同笠儿的事情,可是,他对笠儿的态度,他们之间,必定是发生过什么的吧。”

三娘盘算着将傅子时收为女婿,却听雀神这样说,不由皱起眉头,道:“那傅子时是怎么说的?”

雀神道:“他只说了七百年前在五步间的事情,可是,七百年前,五步间早已经化作灰烬,天上人间也找不到五步间了,我只怕,七百年前,笠儿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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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想了想,道:“许是你想多了吧,若真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他也不会等到过了七百年才来找她算账吧。”

雀神有些烦躁,抬头扫一眼堆积的卷宗,眼神沉了下来,道:“我只怕,有些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就连通天宝镜里,也看不到傅子时的过去。”

七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州里,长阳街上,黑色的轿子在街上走着,曲烈守在轿子旁,沿着青石的街道往喧闹的市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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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里,傅子时闭目出神,突然的,那些深埋的记忆在眼前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像碎落的琉璃片,割裂他的视线,刺痛他的神经。

满天的雪,来自地狱的火燃烧,吞噬天地,她被那焚天的烈火裹住,向着深不可测的地狱坠下去。

她哭着看他,伸手哀求。

子时,救我。

傅子时骤然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眸变得血红,只一瞬间,那红淡下去,恢复夜一般的漆黑。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眸里满是杀意,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紧捏,周身一股煞气流转。

灵笠,你给我的,我会加倍还给你。

她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傅子时缓缓闭上眼睛,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安宁,再也无法入睡,唯恐闭眼,那个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再次在他面前毁灭。

那是他,永远无法承受的痛,那样的痛,一生只一次便够了。

轿子来到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前停下,曲烈弯腰拉开轿帘,傅子时走出来,他苍白的脸永远像大病一场般,显得瘦弱病怏怏。他抬眸,看一眼眼前低矮的房屋,清楚的看见房屋上空盘旋的黑色云雾。

轿夫望着眼前的屋子,莫名的慎得慌,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轿夫听不见那屋子上空盘旋的笑声,更看不见那黑色烟雾里游走飞窜的妖怪。

“九州的王爷,人间的妖狐,闻名不如一见,如今见了,也不过如此。”

“嗤,你看他那病怏怏的样子,居然也能活这么久,真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