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享受有限的新鲜空气的同时，“K-787”号潜艇也收到了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发来的密电。经过机要参谋翻译后，一份电报呈现在了瓦西里的眼前： 5月10日格林威治时间09:48 绝密 发报：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收报：“K-787”号潜艇 经批准，太平洋舰队决定实施“蓝鲸出击”行动计划。 计划如下： 被我战机击落的入侵间谍飞机，有两名幸存者（一男一女，拟是韩国人）被日本红丸号间谍船救起。现红丸号船正以航速4节、航向405驶回舞鹤海军基地。现命令你艇，在不引起外交风波、不动用武器、确保隐蔽的前提下，夺回两名幸存者。如有困难，可以采取非常手段，不惜撞翻日方船只。 司令部将定时向你们通报红丸号船的航速、航向等信息，注意接受。 行动成功后，立即携幸存者返回海参崴海军基地。 太平洋舰队司令柯尔金斯基签发t 瓦西里把手中的密电看了好几遍，然后喊来通信长，立即给舰队司令部回电。瓦西里在回电信笺上写下简短的一行字： 命令收悉。坚决完成任务。 通信官走后，瓦西里又把密电看了几遍，思考良久，便离开了指挥舱，径直来到了海图室。 潜艇在海底潜行，全靠航海长领路。正因为工作的特殊，航海长也是在寸土寸金的潜艇上唯一有自己办公室的人，他的办公室就是海图室。 航海长别特斯基正在海图室忙活着，一抬头，见艇长进来了，便挪了挪身子。瓦西里把密电扔给了别特斯基，然后说：“尽快把日本红丸号船的航行图标注出来，也把我们的位置标定出来。” “是！”别特斯基答道。 “标定完毕后，咱们开一个作战会议。” 在潜艇上，核心领导层由艇长、2位副艇长（大副和二副）、航海长、鱼雷长和机电长组成。过去，前苏联的潜艇配有政委，现在不配了，但配有一名只管思想政治工作不管具体业务的政治副艇长（二副）。要说，核心领导层为什么由这么几个人组成，皆由岗位的重要性和地位来决定的。潜艇是一个科技最为密集的作战单元，几乎囊括了当今世界最为先进的技术和装备，涉及的学科和专业是五花八门，武器、航电、航海、通信、动力、雷达、声呐等等无所不包。相对而言，艇长、航海长、鱼雷长在专业上有连续性，在潜艇学院学的都是“通科部门长专业”，简而言之，航海长会的鱼雷长都懂，鱼雷长知道的航海长也都会，当然，艇长包括大副，航海长和鱼雷长管的那些专业，他们玩起来也一点不含糊。所以，艇长、副艇长晋升了，顶替的不是航海长就是鱼雷长，这几乎成了当今世界潜艇长官生长的一条“定律”。俄罗斯的潜艇部队如此，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潜艇部队也莫过如此。 在潜艇军官餐厅兼会议室里，别特斯基把一张标定的海图铺在长长的餐桌上，一个小型的作战会议就算是开始了。不管是大副波波夫、二副亚历山大，还是航海长别特斯基和鱼雷长德尔卡夫，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作战任务。在看完司令员柯尔金斯基签发的密电后，几名部门长们确实很挠头。 “不能用武器，怎么下手？” “就是让用武器，也没办法下手。” “对付红丸号这样的间谍船，一发鱼雷就足够了。” “够是够了，一枚鱼雷打过去，船上的人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可舰队司令部是要两名活的幸存者。” “咱们潜艇上不是有四名特战队员吗？这回可以用上了。” “点子不错，怎么去接近红丸号船？再说了，谁敢保证，红丸号船上的人就没有武器。” “怎么去对付红丸号船，其实密电已经给了我们明确的指示，把对方撞翻了再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来。瓦西里紧锁眉头，听着手下军官们的议论，脑子也在飞快地转着。等大伙儿说得差不多了，瓦西里这才开口说话：“司令部的密电很明确，就是让我们把两位幸存者活着带回海参崴基地。但执行这项任务必须是悄悄的，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外交风波。” “不能使用任何武器，对付红丸号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撞翻。做到这一点，对‘K-787’号来说，是小菜一碟。”见别特斯基还有一点似懂非懂的样子，瓦西里就问他，“打过冰球吗？” 一般来说，俄罗斯人普遍喜欢冰球，也喜欢打冰球。不过，别特斯基却冲着瓦西里摇了摇头。 “没打过冰球，看过打冰球吗？”瓦西里又问。 “嗯！”别特斯基这回点了点头。 “咱们的潜艇，就像是冰球赛场上一名成年选手，日本人的红丸号船充其量算得上是一名少年选手，两个人在冰球赛场高速滑行，大人只要扭一下屁股就能把对手撞翻了。船翻了，人就会落水，这个时候，我们就很容易找到两名韩国人。” 解释完毕，瓦西里站起身，指着海图说：“对付红丸号船的方式方法不需要讨论，需要讨论的是行动的地点和时间。” 瓦西里向大家抛出了讨论的话题，但又没有等大家开口，又自顾滔滔不绝起来。 “在日本海岸线出来一点，有一条火山岩海沟。这条海沟我跑过好几趟，非常便于潜艇的隐蔽。这个地方离日本海岸线很近，通常日本间谍船行驶到此处时，容易放松警惕，这便于我们下手。”说着，瓦西里在海图上划了一条红丸号船未来航行的红线。 “至于时间，应该选择天黑之后。在夜幕的掩护下，美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就是知道船被潜艇撞翻了，他们也搞不清楚是被哪国潜艇撞翻了。自摆乌龙的事件在美日之间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我们只要找到两名幸存的韩国人，就马上下潜，返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