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背驮驮,卖大萝卜......不对,应该是,背背驮驮,驮大美人儿!”胡小蛮趴在我的背上,美滋滋地哼着儿歌,并且毫无廉耻地将“大萝卜”,篡改成“大美人儿”,既不合折也不押韵。 r
爬个五层楼,即便是驮着个胡小蛮,与我来说到也没啥,只是她家这楼栋里杂物太多,过道只有窄窄一条,拐弯转角之时得加倍小心,否则将“大萝卜”蹭掉一块皮儿,一会儿可卖不出好价钱了! r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她更懒的猪,没有比我更傻的汉。小蛮猪到了家门口,竟然还粘在我的背上不肯下去,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一边喝令我蹲下点儿,她好开门。活该我色迷心窍,很听话地半蹲着身子,就这么着绷着劲儿,等了了半日。谁知她竟然告诉我,忘记带钥匙了,要到楼下爸妈家里去拿备用的! r
我听了二话没说,背着她就往六楼走,胡小蛮在我背上嚷嚷,说走错了,应该下楼。我说,没错,我不想下楼,是想找个垃圾道把你给顺下去得了! r
胡小蛮这才娇笑着从我身上跳下来,拍拍我的脸说,放心吧,她自己下楼去拿钥匙,还色眯眯地让我好好歇歇,然后在我大巴掌拍在她屁股之前咭地一声跑掉了。 r
我听着胡小蛮咚咚地跑下楼,呯呯嗙嗙地砸门,然后是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说什么刚刚是医院紧急找她去特护一个重症病人云云,期间夹杂着天下母亲永远不变的问长问短和反复叮咛,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隐约中只听见,“姐姐”,“国外”几个词,随着大门呯地关上,楼道里又安静下来。 r
折腾了大半天,好容易消停下来,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刚才在出租车上看了看司机的表,晚上八点半都已经过了,自己还没吃东西。小蛮猪的豆腐味道虽然不错,可惜只能象吃棒棒糖一样,嗦啦着咂么下滋味而已,不解饱啊。由小蛮猪的豆腐,我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娇小玲珑的小笼包儿,白嫩粉软的大馍馍,奶奶的,可不敢再往下想了。才想了半截身子,我就已经是口水四溢了,最主要的,下面,我的兵已如标枪般立正,再想下去,整出个芒果布丁,甜不辣啥的,我该站不起来了。 r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下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却原来是老子带来的兵.......”心情大好,文采也飞扬跋扈得很,一首国粹【空城计】,被我票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儿女情长,没办法,为了我的兵,也得唱出彩儿来! r
正哼哼着,吱呀一声,边上的门开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走出来,左右看看,见我坐在楼梯上,眼睛一亮,朝我招手:“我说听着外头有动静儿呢,小伙子,来,来!” r
我赶忙加紧裤裆,切莫暴露了我的兵。 r
“干嘛?”我冷冰冰地说,马上就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本着对小蛮猪负责的精神,我要主动对异性,特别是年纪大于四十岁的异性保持距离。 r
“我这儿有不少酒瓶子,你收不收?”老奶奶一脸祈求的神色。 r
“收,一分钱十个!”女色当前,我却不为所动。 r
“神经病!”老奶奶脸色一沉,嘭地关上门。我在心中冷笑,她也太小瞧我了,哪只眼看出我是收破烂的了?就咱小伙子这个长相,气质,最起码也得是个收旧家电的。 r
“那我这儿有崭新美女一名,你收不收?”我正自生气,忽然下面传来胡小蛮娇滴滴的声音。我忙起身,扒着楼梯栏杆,往下望去。下面小蛮猪,正倚在墙上,咬着嘴唇仰起头,媚眼如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