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聚不齐队伍就散了,这一点老陈深知,来回踱了两步,语重心长地对着大伙说道:“还记的我们刚进来时的那个三岔口吗?最左边的那条是不是和其他两路有所不一样?”
“那是我带人挖出来的,那时候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遗迹”说罢老陈深吸了两口旱烟。或许是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在这一刻变的更密布。愁容满太地压低着声音继续说道“我便是那十八个兄弟的其中之一,金位的门主陈三金。我们兄弟十八个找到了传说中的亡灵遗迹,彼此共同起誓将永远死守此秘密,可是却有人因为想独吞这笔财富将我我们逐一杀害。我不得已重新回归到这里,希望借助已故亡灵的灵力守住我们剩余几兄弟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能是带进棺材的”老陈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份秘密给说了出来。
“什么,你他娘的和我那未曾见过一面的老爹是兄弟”张翔已经打心底认为自己就是十八人的后裔了。
”张翔你能不能冷静点,别上了别人的圈套“胡彪的思路相对张翔再清晰不过了,自己虽然是个孤儿但不至于别人突然道出自己的身世就全信了”陈队长,你有何证据?光是朱砂胎记这一点说服力未免太牵强了吧“。
”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的父亲胡虎,和你一样从小就体毛特别旺盛“老陈难免触景生情”你思考时候的习惯和你父亲也是如出一辙,都喜欢捋胡子。你和张翔是否会经常在梦里遇见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如废墟中的古城楼,石棺之中的帝皇,沙漠中的巨型珊瑚?”
“我他娘的就说我怎么老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呢,难不成是老陈你做的法?”张翔被老陈所说画面惊愕到,这些出现在梦里的东西他从没跟任何人讲过,即便是最好的兄弟胡彪。
“嗯,我确实也也有过,而且最近总是梦见一个总是艳阳高照却下着瓢泼大雨的古镇”胡彪也吃了一惊。
“你们俩的父亲分居寅位和未位,是掌管着前往遗迹方位的两人。当然我们十八个兄弟合在一起就是前往遗迹的地图“老陈补充道。
”那你直接找他们不就完了,怎么找上我们了“胡彪终究觉的老陈这家伙还有事情瞒着他。
”你大总统的这支部队是去征讨谁的?”老陈不等胡彪作答“目标就是当年的十八人,十八个兄弟。”
”十八人,十八,十“胡彪嘴里念叨着,突然大叫起来”十八人就是现在这山西地界的十八路响马,当地人戏称他们是十八路诸侯“。
”你很聪明,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一层面上“老陈越来越欣赏胡彪的聪明睿智,那个当年其父胡虎险些就弄死了的小牙儿。
“这也是讨逆军为什么自打进入山西地界就不断人员被削减的主要原因”一旁的莫胡安补充道。
“可按说之前的传说中十八人的年龄应该已经非常之高了,怎么可能还活到今天”胡彪心里一百个疑问,这一环套着一环真把他搞糊涂了。
“我想我应该是个死了很久的人了,这个迷我们至今也没能解开”老陈仰天长叹一声。
“其实十八路诸侯大多由十八个兄弟的子女继承了,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不在了。极个别的久居深山已经不问世事了”莫胡安此时此刻丝毫没有一山之主的派头,反倒像个晚辈。
“胡安是木位的门主的后人,当时红岩大峡谷一战中被大总统的人捉住,是我救了他。从那以后他就跟在我的后面了“老陈看着身旁的莫胡安,内疚道”他爹死的也挺可惜了,只怪我们兄弟中出了败类”。
”我的莫家大寨就是陈老车前卒,必将誓死追随“胡安发自内心的说道。
随后几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其余的人则安排照顾像徐瞎子这样的重伤人士。除了徐瞎子还有一个重伤,是被三条恶犬同时攻击倒在地上的那个,半张脸都被咬没了,真庆幸居然还活着。其他人多多少少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陈老开始讲述他们十八个兄弟当年聚首的经历。那是公元1812年壬申年,老陈还只有十四岁,美国人和英国佬儿打起来了。我们的皇帝爱新觉罗氏,外国佬儿们往中国传入一种黑乎乎的可吸食的烟草,烟草会麻痹人的神经并对此烟草有所依赖。吸食的人整日醉生梦死,如神仙一般,可却日渐吞噬其身体,抽空一个人的精元。另外这种中烟草价格高昂一般的人根本消耗不起,最终导致不少人家破人亡。
老陈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父亲最终因为无力偿还巨额的羊羔息残忍的将即将成年的老陈和他的母亲给卖给当地的地头蛇。老陈和母亲分别被卖到了不同的地方,老陈被卖到了天津的码头做了“猪仔”,终日食不果腹。另外在万般悲痛之中他十分记挂自己的母亲,他萌生出一个巨大的出逃计划,他要去寻找他的母亲。
码头的“猪仔”很多,除了被卖到国外,港口码头的劳动力绝大多数也是坑蒙拐骗过来的,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不少。在这里他结识了胡彪的父亲——年仅十七岁的胡虎和比胡虎小四岁的张德杨,此时的张德杨虽然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却是三个人中最狠的角色。据说刚来到码头的前几天因不服监工的压迫,将其活生生的咬死。
张德杨因为咬死了监工原本是码头的帮主原本要将他直接绞死,但恰巧遇到了一个路过的英国商人,愿意花重金将其买下。帮主见钱眼开便将张德杨关押在水牢之中,由老陈每日给他送饭送菜。
张德杨的身世相比老陈好不了多少,母亲为了过上富足的生活跟一个开烟馆的豪商跑了。留下年仅六岁的张德杨和一个常年卧床的病患父亲相依为命,十三岁那年的张德杨把自己给卖了给死去的老父亲买了口棺材葬在了村口。
至于胡虎原本是个小监工头,长期饱受码头帮主的压榨,在撞破老陈和张德杨的密谋逃跑计划后,毅然决然加入其逃跑计划中,希望得以解脱。
老陈娓娓道出张翔和胡彪父亲的身世,那个他始终不愿透露给任何人的过往,眼泪润湿了眼眶。
“陈队长,我承认你这个故事确实编的很精彩,不过你不觉得你的故事漏了一个很重的东西吗?“胡彪有些不以为然。
”你他娘的想问什么,别卖关子“张翔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之中,被胡彪这么一打断不免有些气急。
”时间,你说的是1812年,那年你十四岁。而今天这已经是民国第五年了“胡彪越想越气,这个老陈明显就是编故事拿自己当作三岁小孩儿”整整一百多年,也就是说你起码有百十来岁,可你偏偏还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这怎么可能“。
张翔反应过来”胡子你他娘的还别说,真的是这么个理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陈突然爽朗的开怀大笑起来。
胡彪所说的这个细节,连在一旁的莫胡安也是后知后觉。如果不是被胡彪这么一说,恐怕自己也对陈老的这个说话深信不疑”陈老,我怎么也发现您老说的这事有点悬“。莫胡安自小跟在老陈身边,按说大致的情况自己也有所了解,可现在眼前的这个陈老如同陌生人一样。
”这也是遗迹的奥秘之一,这个遗迹里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老陈的秘密逐一被揭示,他自己也不想有所把留,毕竟这些财富将来还是属于这些孩子的“等你们从遗迹里出去,我相信你们也会对自己的年龄有所质疑”。
”笑话,你这些骗小孩的把戏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胡彪笑道。
”你可以暂时不相信我的话,当你走出遗迹的那一刻你自然会明白我所说的东西“老陈故作神秘,其实本身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唯一成谜的那就是遗迹,那个只有亲自前去一览才能读懂的遗迹。
”胡子那咱走呗,如过真的像老陈说的那样,那岂不是长身不老“张翔有些兴奋。
”那你们不妨带着寻找宝藏的心情跟着我,我需要你们“老陈坦言道。
”那我们就暂时相信你“胡彪将信将疑。
莫胡安虽说也有些许动摇,可毕竟从十几岁就跟在老陈后面,他深知老陈的为人不会骗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帮助陈老找回狗娃。
“嗯,是狗娃”莫胡安身边的一个小兄弟兴奋的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