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喊杀声铺天盖地。
“杀呀!”
“杀!”
廖化领着黄巾贼奋起反抗,双臂青筋暴起,每一枪刺出去都有一个官兵滚落下城头。
“报!启禀头领,石头已经砸完了!”
一员黄巾贼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焦急的禀道。
廖化心头一惊,大声吼道:“什么?怎会如此之快,吩咐下去,准备投放火油!”
官军的攻势比廖化预想的要猛很多,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守城的物资便要告结一空,顿时背感压力。
“放!”
随着廖化一声令下,火油倾盆而下,撒在攻城云梯上,溅到官兵身上,形成一片火海,烧的滋滋作响,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
官军主帅高台
邹靖神色自若,目睹无视被烧死的上百官兵,沉声道:“吩咐第二梯队上。”
打仗注定要死人,这是无可厚非的,面对铁了心的邹靖,这点死伤已经是微不足道的。
火势刚过,官军又前赴后继的扑上城楼,云梯比之第一批攻城时还要多。
廖化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大声喊道:“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随我斩杀敌军。”
火油也用光了,守城一方开始已经进入炽热,肉搏上阵,真刀真枪的硬拼。
无数官兵冲上了城楼,纠缠着黄巾贼,打的不可开交。
“死!”
廖化左突右冲,死死的强撑着,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后背的伤口血流不止,面前已经堆积了数十几具尸体,仍有官军不断的杀过来。
守城的黄巾贼寇死了一拨又一拨,再也无力抵抗,开始节节败退。
廖化开始绝望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心有不甘的捡起地上的大刀,冷森的吼道:“大帅,廖化先走一步!”
说完廖化提刀跳入官军人群中,发疯式的左劈右砍,想要以命换命来了解此生了。
“杀呀!”
涿县城内,又一队黄巾贼冲上城墙,领头的人胸口包扎着厚厚的一层纱布,面色苍白无力,正是邓茂。
“廖化兄弟,俺邓茂来了!”
邓茂艰难的举起钢刀,领着黄巾贼杀入了混战。
廖化回身双目含泪,一刀劈开一个官军,怒声吼道:“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黄巾贼齐声高呼,这一次他们没有逃,因为他们的统领没有逃,从未有过的斗志在黄巾贼中悠然而生。
“杀呀!”
短暂的暴起终于让黄巾贼抵住了冲击,与官军僵持在城头上。
邹靖厉目叹道:“不曾想黄巾贼还有如此气魄,传令下去,撞开城门,准备杀入城去!”
以邹靖的老练,见针插缝这是必须的,如今城头黄巾贼忙于应付,攻城车正好可以撞破城门,一旦城门倒塌,黄巾贼死期就不晚了。
邓茂杀近到廖化身旁,激声吼道:“廖兄弟,你怕不怕死!”
廖化大声吼道:“怕个球,不过老子临死了也要多拉几个垫背,哈哈!杀呀!”
邓茂放声大笑道:“对,怕个球,老子还没杀够呢,狗官,去死吧!”
邓茂拼尽全力,一刀将一个官军头颅劈为两段,大呼痛快,可就在他不注意时,一个官军从侧面偷袭过来,大刀呼呼直下,一刀斩断了他的右臂,顿时臂膀的鲜血喷射而出,血肉模糊。
“啊!”
邓茂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一脚踢开官军,痛苦的捂住短臂,脸色更加苍白。
廖化侧身回来救援,也险些被官军刺破胸口,廖化护住邓茂,苦苦支持着,就像一块悬崖上的巨石,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完了,全完了,涿县的城门也被撞破,官军势如破竹的杀入城中,将黄巾贼团团围困了起来。
面对官军的围追堵截,黄巾贼被切割成好几块,孤军奋战,再也抵抗不住,死伤一大片。
……
“呜呜…呜呜…呜呜!”
天际线上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是那样悲转绵长。
紧接着一面硕大的深黄旗平地而起,一队骑兵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急促的马蹄声破空响起,领头一人高马大,金袍金盔显得格外威风凛凛,手中一把九尺大刀铮铮发亮,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杀呀!”
此人正是程远志,身后的三百骑兵手持短枪紧紧跟随。
邹靖老远便听见马蹄声,冷哼道:“该死的贼子,你的死期到了。传令下去,让邹丹拦截这伙骑兵。”
邹靖早已料定这伙贼军会回来救援,所以特意将邹丹的人马留了下来,就是要一网打尽。
一张散开的大网悄悄合拢,准备张口血盆大口把程远志这伙骑兵给吞下去。
就在两军将要接触时,程远志突然大声吼道:“全军听我号令,向东!”
向东,便是官军主阵,哪里有近千士兵整装待发,一旦程远志入内必死无疑。
邹丹骑在战马笑道:“看你往哪里逃!”
战马奔腾,尘土四扬,邹靖摇头道:“自寻死路,中军听令,列住阵脚,斩断马腿。”
离官军主阵只有五十米了,程远志长刀一指,巨声吼道:“投枪准备,放!”
三百支短枪带着马匹的冲劲,破空而下,寒芒点点。
邹靖冷笑道:“区区短枪何足道哉!”
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打仗的,竟然把自己的武器给扔了。
“啊,我的眼睛!”
“救我!”
“啊,我的手!”
霎时,中军阵中惨叫声不断,短枪直挺挺的穿破木盾,将下面的官军钉在地上,痛的人叫苦连跌。
一招得势,程远志领着骑兵侧转马头,向北打马疾走。
邹丹忙领军向北包围,可惜还未堵住口子,程远志又领着骑兵轮回向东,对着主阵又是一阵枪雨齐射,这一次官军倒是学聪明了,再也不敢傻傻的呆在原地,四下躲避,可惜仍有近百人死在投枪下。
程远志只身夹住马背,大声吼道:“随我冲呀!”
官军主阵已经乱成一团,程远志领着骑兵绝尘而来,大刀阔斧,狠狠的劈落在官军头颅上。
“杀呀!”
三百骑兵巨声高吼,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纷纷取下马背上的另一杆长枪,迎着主阵官军横冲直撞了过去。
骑兵之力在于冲刺,一旦让骑兵跑起来,步兵就如一个待宰的羔羊,两者更本就不是一个级别,除非是重甲步兵。
邹靖激声吼道:“快!快堵住他们!”
晚了,一切都晚了。
如若邹靖一早便立下刀盾,还能抵挡的住,如今骑兵前锋已经冲到面前,已经回力回天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又有大队黄巾贼冲了过来,都是直奔主阵而来。
“撤!”
主阵已破,邹靖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无能为力,骑兵风头正盛,再不走就真的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