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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七章 涿县之围


  马裹蹄人禁声,程远志领着一众黄巾贼又开始了逃亡的路。

  这一次可能将是一场身死诀别之战,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驾!驾!”

  黑邙山下,一队骑兵蜂拥而至,领头的人正是赵云。

  赵云挑枪指着一员黄巾贼问道:“人藏在哪里?”

  黄巾贼满脸血渍,一路被战马拖拽至此,已经快奄奄一息,弱不禁风的微声道:“在…在半山道上!”

  程远志一共派出去十队黄巾贼,估布疑阵骚乱公孙瓒军心,从而声东击西,回师涿县。而有一队没有回来,便是被赵云给抓获了,经过严刑拷打之后,便有人供出了黄巾贼藏身的地方。

  赵云极目观望,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花草树木。回身传令道:“全军听令,于各处下山的路口点起火堆,每十人一队,把守路口,不可放跑一个贼子。”

  这茫茫大山,赵云只有两百骑兵,自然不能冒然上山,为今之计只有围住山道,坚守到公孙瓒大军赶来。

  当黑邙山山脚燃起熊熊大火时,程远志已经领着黄巾贼走了几里地了。

  折腾了大半宿,待公孙瓒领着大军赶到黑邙山时,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贼子在哪里?”

  老远便听见公孙瓒的声音,他已经被程远志搞得两夜没睡好觉,怒火中烧。

  赵云忙赶了过去,回道:“启禀大人,就在黑邙山中,末将已经把下山的路团团围住了。”

  公孙瓒喜道:“好!子龙,你这番立了大功,待斩了程远志的狗头,本将重重有赏。”

  “传我号令,骑兵驻守山脚,步兵随我一同上山斩杀贼寇!”

  公孙瓒可是一刻也不想等,不杀程远志誓不罢休。

  赵云亲随公孙瓒左右,向半山腰进发,沿途草木倾倒,米面铺地,实足是有大批人居留在此。

  公孙瓒越发兴奋,脚步利索无比,突突的就冲上了半山腰,可是举目四望,除了满地的食物残骸,再无其他。

  “给我搜,就是把黑邙山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贼寇找出来!”

  怒了,彻底怒了,公孙瓒已经近乎疯狂起来,想想他至成年以来,大小数十仗,只身独闯蛮夷,镇压叛乱,从未失败过,可现如今却接二连三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巾贼手上,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受的住。

  士卒开始漫山遍野的搜查,把林中飞禽走兽惊吓的四下逃窜,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影。

  临近午时,公孙瓒才心有不甘的下山,没有就是没有,这是不争的事实,埋怨的看着赵云道:“子龙,你说的贼寇去哪里了?”

  赵云也是一脸无奈的道:“可能是事先就逃跑了,末将一时失察,望大人恕罪!”

  公孙瓒本想在责备他几句,一旁的关靖圆场道:“主公稍安勿躁,这也怪不得赵云,程屠夫素来狡诈,并且深山老林,实在不易冒然出击。”

  公孙瓒这才就此作罢,寻思道:贼子十有八九真投上谷郡去了。

  公孙瓒当机立断道:“关靖听令,你带领一千士卒驰援邹丹,其余诸位随我前往上谷,追剿黄巾贼寇。”

  ……

  而程远志正马不停蹄赶往涿县,从沿途逃亡的百姓口中得知,涿县已经被困的水泄不通,不单单有邹丹的兵马,还有从青州回援的邹靖。

  程远志突然感觉事情闹大了,他之所以派邓茂出兵范阳,就是想节节阻击官军,来拖延时间。可哪知,邹靖比自己先一步打回了涿县。

  离涿县还有十里地,程远志放慢了脚步,他从未有过如此慎重,对郭图道:“公则,眼下如是你,当如何救援?”

  郭图思虑了半许,才缓缓开口道:“死局!只有力战,尚有一线生机。”

  程远志目色一凉,失落的问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郭图摇头道:“主公何须问我,事已成定数,除非发生奇迹。”

  程远志神色一震,大笑道:“定数!战场之变永远没有定数,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将骑兵全部散出去,不可让任何一个敌军探子靠近大军一步。”

  又回身道:“公则速去为我办一件大事,宜快不宜迟。”悄声再郭图耳旁嘱咐了几句。

  郭图躬身领命,带着十几个黄巾力士走远了。

  涿县城外官军大营

  邹靖正分拨士卒准备攻城,突然有探子闯入大营禀道:“启禀将军,十里外发现有贼军出没,贼子骑兵太多,弟兄们不敢靠近,尚不知有多少人。”

  邹靖惊问道:“可知是谁领军!”

  探子回道:“贼军防范甚严,过往百姓全部截留住了,因此探不得。”

  一旁的邹丹道:“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了,邹兄,下令吧!今日我们就攻入涿县,看贼子能耍什么花样。”

  邹靖苦笑道:“涿县城高墙深,急切间攻城,定会损失惨重。不过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准备攻城。”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从前方响起,廖化缓缓抬头,只见一面棕色大旗平地而起,大纛左右则是一大片绵绵无际的长戟之林,那一片冷森森的寒刃,几欲映寒暗沉沉的天空。

  而后出现的,便是是汹汹人潮,喊杀声响彻云霄。

  士兵上千,无际无边,接地连天!

  足有五千的官兵汇聚成了连绵无际的黑色浪潮,在那面棕色大纛的引领下,滚滚向前,像一头上古巨兽一般,吞噬着一切,直扑涿县城而来。

  廖化双目一顿,手中的钢枪攥的吱吱作响。

  “来了,该死的贼子!”

  廖化自言自语的道。

  邹靖开始又一轮的进攻,这次他是势在必得了,哪怕是死他个两三千人,今天也要攻入涿县。

  而此时涿县的黄巾贼军不足一千人,官军接二连三的进攻,早已让他们疲惫不堪,如不是廖化一直坚守在城头上,他们早已经放弃了。

  廖化望向北方,满眼尽是渴望之色,大帅,你会回来嘛?

  “弟兄们,咬紧牙关,随我迎敌!”

  廖化抛开思绪,提枪上阵,准备杀敌。